何淩見他還是不溫不火的更是着急,向外喊道:“備馬,我親自去請少主回來!”
顧遠連忙攔住他,指着信說道:“少主的字迹,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何淩氣道:“我就是看出來了,我才生氣!”
這是少主的親筆書信,她的态度已經很明顯,讓他們在洛州繼續按原定策略進行,而她則另有計劃。若非落款是梵東,這就是主上的命令。
可是又落款是梵東,很明顯她沒有想要擺出主上的架子,用命令的方式讓他們服從。她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知道是她的意思,不得不從,又留了顔面。這讓苦等的二人更加讓人哭笑不得。
少主帶北周鳳羽衛出西梁,起初他真的以爲是爲了增援英王,這種私誼,他不好強行阻攔,何況他和顧遠都已經看準,肅王不是于嗟麟的對手,因此才放她出洛州。
可是她之後的動作已經表明,她兵出洛川目的并沒有那麽單純,增援于嗟麟不過是個借口。他們二人這才明白,這是瞞天過海之計,黑衛需要時間來壯大,地盤需要時間來擴充。她屢出奇兵,讓自己成爲了世人關注的焦點,給洛州赢得時間。
可是凡事也要有個度啊。這都半年了,他按照此前定下的分兵蠶食、步步爲營的策略,已經陸續拿下洛州周邊十郡,同時鏟平了周邊的匪患。這些州郡仍然按照沈盡在洛州方式進行治理,目前已經初顯成效。
她在東陵時,已經陸續将這些戰報上報給她。按說這樣的戰績,她也該滿意了吧,可是卻還是久滞不歸。隻在幾個月前,派了風使和雪使回來,一問還是被少主趕回的領罰的。整天提心吊膽的何淩,見到二人時都已經沒有心情問風使怎麽招惹少主了……
“何老兄,你先坐下來!”顧遠用力将何淩摁在椅子上。
顧遠讓人拿來地圖,對何淩說:“何老兄,要說行軍打仗,你可比我在行。你來說說,少主在宜州,準備做什麽?”
何淩怒氣未消,沒好氣地說:“孤軍外懸,左右無翼,前無屏障,後無援軍,帶着兩萬騎兵能幹什麽?能攻城啊還是能守城啊?”
顧遠卻指了指地圖,說道:“何兄,你再仔細看一看。”
何淩強忍怒意望向他顧遠指向的地方,宜州城。此城在東陵境内,往北是北周門戶湖陽郡,往南是原來鳳羽衛所在的慶陽城,西邊是從西梁延伸出來的清江支流,東邊是東陵要塞高州。
顧遠指着湖陽郡稍微北一點的位置輕輕點一點,看着何淩說道:“北周的邊防營,已經行進到這個位置。”
何淩看着地圖,眉頭越皺越緊,終于失聲說道:“少主要強襲北周邊防營!”
顧遠重重地點點了頭。何淩渾身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然後高聲叫道:“備個馬怎麽這麽慢,快點!我要去宜州見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