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黎氏?”羲和問。
“是啊,按照莫凝寒的反間計,北周王派邊防營圍剿黎氏,黎氏會像我們求援,我們出兵打敗北周之後,黎氏自然會歸順我們。
可是如今少主卻下令攻擊黎氏和邊防營,化解了黎氏的危機。現在北周王又下令撫恤黎氏,黎氏本已是鳳羽府囊中之物,可是少主卻又将他送回給北周王了。”梵東說道。
他說話很有分寸,這樣說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又不至于惹怒少主。
羲和擺擺手道:“隻要北周王依然下了剿滅黎氏的命令,反間計就已經成功。破鏡難圓,現在不管他如何撫恤,黎鼎已經更加清楚他的爲人。裂痕已破,雖然鏡子未碎,但終究是裂了。”
“少主的意思,是不急于收服黎氏了?”韓琦問道。
“當然不急。自己的事情還沒有搞定,要黎氏做什麽?”羲和淡淡地說。
他們二人沒有再問,既然不急于收服黎氏,看來少主短時間内,目标也不是北周王了。
他們離開時,見到了簡言懷。幾位劍首相見各位熱鬧,何況與簡言懷許久不見。
三人又剛好辦完了事,于是相約去酒樓喝酒。
“簡兄,别來無恙啊。”韓琦舉杯說道。
簡言懷一飲而盡,長歎一聲。
梵東知道他是心中懊惱未能随軍一事,勸道:“言懷老弟不必介懷,少主剛剛起兵,洛州初定,以後還怕沒有機會立功嗎?”
韓琦卻歎道:“哎,今天聽少主的意思,是短時間内,是不準備打北周了。連黎氏,送到嘴邊了少主居然不要。一個逸王,就牽絆住了少主啊。”
簡言懷知道他們誤會了少主,少主已經跟他說過,不打北周,并不是因爲逸王。他心中明白,連梵東和韓琦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少主仍然對他十分信任,心中不禁生出感激。
梵東卻說道:“你們急什麽?十年都等了,何必急于這一時?少主自然有打算。隻是言懷老弟,顧總侍對你可是成見很深啊。”
梵東不止一次聽到顧遠對他的不滿,說他刻意逢迎少主,擅離職守,守衛不力等,連何淩都漸漸地認爲,他不适合留在少主身邊。
“說起來這顧總侍還真是不留情面啊,聽說他在少主面前居然要殺簡兄,你要說何總侍這樣我也不奇怪,可是顧總侍很少如此動氣啊。”韓琦說道。
“英王府内,少主危急時刻,我居然缺席,此後少主被困西梁前鋒營,我也難辭其咎。屢次失誤,他處罰我,實在不爲過。”簡言懷郁悶地喝了一杯酒。
嗟月公主去找鳳羽府找過他,講明當日絕非故意拖住他,然而已經于事無補了。
“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梵東說道,“隻是我看用不多久,鳳羽府内會有大的調整,你也要有所準備。”
“梵兄說的在理,畢竟這裏不是西梁鳳羽府了,這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要調整的話,暗衛和紫劍衛不會大動,紅劍衛和藍劍衛,恐怕就不好說了。”韓琦說道。
“沈盡最近一直跟随少主左右,很是得力,顧總侍對他很滿意。”梵東提醒道。
“沈盡做事周全,滴水不漏,我自愧不如啊。”簡言懷說道。
“你何必這樣喪氣?這次你回來,我看少主待你如故,這就夠了。”梵東勸道。
“是啊,你們有沒有覺得,少主這幾個月,變化太大了。隻要少主願意用你,顧總侍也難反駁。”韓琦說道。
二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