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軒暗自得意,看了一眼小王爺,繼續問:“少主果然爽快,那再敢問鄭國公如何開罪了鳳羽府呢?”
“并沒有開罪鳳羽府。”
“那少主爲何殺他?”
“殺于韬自有殺于韬的理由,隻是你沒有必要知道。”羲和反唇相譏。理由當然是有的,隻是不願意告訴他罷了。
“鳳羽少主好大的威風,入西梁公侯府如探囊取物!殺我西梁一等公侯,還不能詢問一句半句,我這個近衛軍統領,少主自然不放在眼裏,可是英王殿下在上,少主也如此輕視嗎?”周承軒憤然說。
“我做事,輪不到你來指點!”
“竹園暗哨被除掉我們自然無話可說。殺一個鄭國公對鳳羽府也算不得了不起的大事,比起東陵陳光繼,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隻是如今皇上和英王殿下仍然被蒙蔽,皇上仍對視你爲上賓,王爺更視你爲友,果然好手段!”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羲和被激怒了。
“不敢承認了嗎?”
小王爺默默地站起來,恨恨地說:“鄭國公果然是你所殺!到今日才知你如此無情無義,心狠手辣!”
羲和心頭火起,也站起來說:“你兩次三番約我來王府,本以爲是真心相邀,卻原來另有所圖。”
“你殺鄭國公、竹園暗哨,慘殺陳光繼等東陵大臣,如此歹毒心腸,還有何顔面跟本王提真心二字?!”
“我至少視你爲友,你卻對我如此不信任!”
“信任?你已親口承認鄭國公是你所殺,你當我是白癡嗎?你是敵是友此刻還不清楚?”小王爺咬着牙冷冷地說。
“話已至此,無需再言,告辭了!”事已至此,此次飲宴已索然無趣,羲和準備離開。
誰知她一步尚未挪動,屏風後湧出一隊人,在外的紅劍衛見到形勢不對立刻沖了進來,可是屏風後的人距離羲和較近,已将她團團圍住。
紅劍衛見狀不敢妄動,随之而來的王府護衛将他們圍在中間,兩隊人刀兵相向,其餘的護衛趁勢圍住門口,堵住了紅劍衛的退路。
卻說簡言懷剛開席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環顧四周并未察覺異樣,便悄悄出了宴廳左轉,想繞去背面看看是否有後門直通。他繞到後面發現正廳是封死的,并無後門,心中稍安,便往回走。
剛走了一半,卻遇到了一個人。
“公主。”簡言懷打了個招呼,便向前走去。
“你一定要這樣躲着我嗎?”嗟月說。
簡言懷停住腳步,卻并不回頭,說:“今日我是陪少主來赴宴,已離開多時,實在不宜在此與公主叙談。”
“你家少主在廳上如衆星拱月,你還有何放心不下?你何必找這樣的借口敷衍我。”
簡言懷并無反應。
“我已離京二年,不久便回汝南,後會自是無期,你連幾句話都不肯跟我說嗎?”嗟月凄然地說。
簡言懷轉過身,默默地走了幾步,嗟月跟了過去。兩人卻是良久的沉默不語。
“那天在上仙樓,你也聽到了我的琴曲,是嗎?”嗟月心中千言萬語,問出口的卻是這樣一句。
“聽到了。”簡言懷淡淡地說。
“那可解琴中之意?”嗟月幽幽地望着身邊的男人,緩緩地問。
“公主琴技愈發精進了。”簡言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