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骨子裏有股叛逆,以她的靈覺,自然能感覺到六耳猕猴的殺意,她全神戒備,不知六耳猕猴是否真的會對自己發難,又會以何種方式發難。
就在她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瑕念的時候,隻聽啪地一聲,天音那根拼命拽着的白綢,忽然從中間裂開,石生本來被兩股力量揪着不放,現在一方陡然脫力,他就好像一根被拉長然後陡然釋放的彈簧,朝相反的一方火箭般地縮了回去!
就在天音的白綢繃斷的一瞬間,天音又再發力,想要用白綢把石生又給重新捆回來。但她的白綢才一出手,就又被活生生地彈了回去。另一個陰冷的聲音不知從哪裏響起,這聲音比起六耳猕猴的故神作書吧優雅,則顯得是萬分的冰涼,聽起來讓人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被塗了一層冰,扔進了零下幾十度的冰窟裏。那聲音是沖着天音說的,“斷就斷了,幹什麽那麽執着?”
天音頗爲不服氣,她氣得直跺腳,俏眼裏含了怒氣,也同樣迷人。她對着空氣說道:“師傅!你幹什麽和我過不去!”
“不是你的,就不要搶了。”那冰涼的聲音,不分男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懸在空中的石生聽到這聲音都要吐了。“還不快謝謝六耳尊者的不殺之恩。”
天音一聽自己的師傅居然讓自己對六耳猕猴說謝謝,馬上不幹了,“師傅!我們幹嘛要怕那隻臭猴……”
“住嘴!”天音話未說完,那陰冷的聲音就粗暴的打斷,轉而對六耳猕猴說道,“小徒不懂事,尊者就莫怪了。那人既然是尊者要的,我們絕不插手就是。”
天音沒想到自己的師傅居然如此地“軟弱”,氣得直跺腳,但既然師傅已經出聲,她也萬沒有再忤逆的道理。她忿忿地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石生,好像要把他碎屍萬段似的。
六耳猕猴的笑聲響起:“還是幽冥教主有見地,咱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的事情,我也就這麽算了。”
他話音一落,石生就和小童一起消失在夜幕當中,不知被折疊進了哪個異時空。
天音眼睜睜地看着到手的獵物飛了,甚是不滿,她一言不發地回了黑洞,終于忍不住還是問道:“師傅,那隻妖猴不是都要油盡燈枯了嗎?我們幹嘛怕他?要是我也就算了,可是師傅你,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天音,你太年輕氣盛了!俗世間有句俗話,狗急了還要跳牆。那隻猴子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把他惹急了,鬧個魚死網破,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師傅,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奇怪之處?居然讓他頂着天劫現身,對了,他還把他的内丹也給他了!”
“這個男子身上有着元始天魂,巧的是,他的肉體和元始天魂結合地十分完美。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想要這男子的肉身。他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接管了元始天魂,又有這樣一個肉身,要是修煉得法,這天底下,恐怕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那師傅你還讓他……”天音一萬個不解。
“哼,你以爲我真的那麽傻?要是被他得逞了,還有我幽冥教主的地盤麽?這樣一個好肉靶,他一個人想獨霸,門都沒有。”
天音聽到師傅這樣說,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就是嘛,我說我的好師傅什麽時候那麽……那麽……”
“那麽什麽?……天音,他想要内丹來把持他,你也别客氣,這樣的好事,咱們也不能錯過了!”
天音癡癡一笑,保證道:“放心吧,師傅。我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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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旋風般的從黑漆漆的長夜中,又拉回到了一片銀色光明的世界。這個時空,是專屬于六耳猕猴的。
六耳猕猴依舊是那樣一副悠然自若、擺出一副潇灑倜傥的pose,他搖着他那把羽扇,看着石生頭頂,有些沾沾自喜。他笑着對石生道:“你的丹霄已經顯露出來了,你看你頭頂的元始天魂青中帶些微的紅色,呵呵,這真是太美妙了~”
他看石生的樣子,就好像在看一個畫家偉大的神作書吧品,石生打斷道:“我自己是看不到的。”
六耳猕猴掩口笑着:“呵呵,是啊,是啊。對了,你想學什麽神技?我的内丹已經幫你把能量蓄滿了。”
石生并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還有她背後的那個聲音?”
六耳猕猴聽到石生問起,臉上眉頭一皺,黑着臉道:“嘿!兩個妖物,沒安什麽好心。他們,肯定是看上你的元始天魂了!”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石生盯着自己,他有些做賊心虛,但很快就糾正過來,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石生的肩頭:“石生啊,你不知道這天地間,妖魔鬼怪多得是,大多數都沒安什麽好心。當然了,就算我,也是指望着你強大後替我報仇。當初有唐僧肉的時候,吸引了多少妖物去争奪?現在你的元始天魂,也是好東西,那些次級的妖物自然是動不了你,可是一些頂尖的妖物,卻說不準就在打你的主意。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石生點點頭,看着面前這個六耳猕猴,心裏有點發毛,誰知道他打算怎麽打自己主意呢。
六耳猕猴見石生不說話,以爲石生對天音着了迷,又補充道:“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妖物,那更是要人命的。紅顔禍水,帝國的興敗,哪個不是和女人有關?剛才那妖女,最會迷惑人,你以後可要萬分小心。”
石生面前浮現出天音那嬌媚絕倫的模樣,他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