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可描述。
那一個晚上，方浩斷斷續續的做了很多個夢。
好像和葉雯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雖然在夢裏面也沒有畫面，但是有觸感，有聲音，也有着交流。
隻不過那些夢境，他早晨醒來之後全都忘記了。
唯一能夠記得的就是每一個夢境的最後，都會出現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螃蟹。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每一次看到那個大螃蟹張牙舞爪地出現在他的夢境中，他都會驚出一身冷汗，然後整個世界都變沒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葉雯雯已經穿好了衣服，正準備去洗漱。
她是出去的時候叫醒的方浩，叫醒了就趕緊出去了，沒有直接面對。
方浩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努力的回憶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回憶到頭疼，也隻回憶到了一隻巨大的河蟹。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難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已經被和諧掉了？”方浩尋思。
能夠被和諧掉的内容，肯定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他心裏一激靈——難道昨天晚上已經和葉雯雯不可描述了嗎？
這也太虧了吧？
又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四舍五入，就等于是沒有發生這件事情。
——哪怕是做一場春夢，都比這個要強啊！
一時之間，負能量爆棚，有一種怨天怼地的沖動。
上一次和郭苗苗也是，什麽記憶都沒有留下來。
這一次和葉雯雯又是，什麽記憶都沒有留下來。
這樣的人生，太操蛋了。
“老子難道是已經活成了網絡小說的主角？什麽兒童不宜的事情都不能夠出現？都要面臨着404的危險？”方浩心想。
但是想了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可是，人家網絡小說主角，哪一個不是意氣風發，裝逼打臉，節奏弄得飛起來，哪有像我這麽潦倒的？真有哪個作者敢那麽寫，不是找撲街嗎？”
狠狠地甩了一下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從腦海裏甩了出來。
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着自己的身體發了一會兒呆，找了半天，才從床下找到一條内衣，心忖：
“莫非真的發生了什麽？”
也不敢多想，趕緊的穿上去，再穿上襯衫，穿上褲子。
找到了西裝，還沒有套上去，葉雯雯就已經洗漱過了，回到了房間，也不敢看他，就坐到了梳妝台那裏，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來，低聲說道：
“我在洗漱盆那邊給你放了一個杯子和牙刷，都是沒用過的，你可以放心的用。”
方浩哦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葉雯雯臉色紅得發燒，不過在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就感覺到非常的羞澀，又非常的激動。
“終于把他睡了！”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
“還有他的第二次……”
“這輩子都值了！”
又是害羞，又感覺到很興奮。
不過興奮了一會兒，一想到現實中的問題，又糾結了起來：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不會怪我吧？”
“他會對我負責嗎？還是像那些渣男一樣，得到了就扔下不管了？”
“我會不會懷上？”
“我是要吃緊急避孕藥，還是要了這個孩子，奉子成婚？”
“但是萬一他不認賬怎麽辦？難道我要當一個單親媽媽嗎？”
昨天晚上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麽值得後悔的，反正這輩子她也沒有想過要跟着别的男人，能夠得到就是賺到。
隻不過人總是要生活下去的，現實中的問題也不可能不考慮到，難免就有了患得患失之心。
這個時候還隻有六點，天還沒亮，方浩隻能夠就着燈光完成洗漱。
回到卧室的時候，看到葉雯雯正坐在梳妝台前對着鏡子發呆，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他的突然出聲，把葉雯雯吓了一跳，說道：“很快，我一會兒就好了。”
也不敢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擰開一些瓶瓶罐罐，開始在自己的臉上塗抹。
方浩無聊的坐在床邊看着她做那些事情，心事重重。
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有猜測，可是自己的記憶完全斷了片。
想要問，又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算了，真要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應該會主動跟我說。她沒有說，那就說明沒什麽事情發生，就算是發生了，也是她不在乎的。”
這麽想之後，心裏稍微安定了一點點。
葉雯雯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将那些瓶瓶罐罐搞定，在将床整理了一下，床單直接拉下來，處理了局部，在扔進洗衣機裏面。
忙完這些，已經6:30了。
這才拿上自己的包對方浩說道：
“我們走吧。”
開門關門都很小心，怕吵醒葉媽媽。
兩個人坐電梯下樓，前後腳的走出小區。
這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出現任何的交流，心中均是忐忑不安。
葉雯雯心裏想着：“爲什麽他不跟我說話，難道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我的氣嗎？”
方浩心裏想着：“爲什麽她不跟我說話，難道是因爲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很生氣嗎？”
兩個人都有一個巨大的疑問：
“這樣子，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方浩雖然但是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葉雯雯過一輩子，不過還是覺得有這麽一個朋友挺不錯的，有那麽一些患得患失。
走出小區大門之後，看到外邊有一個賣煎餅果子的，葉雯雯才鼓起勇氣問方浩：“要不要來一份煎餅果子？”
“可以，謝謝。”方浩回答。
心裏總算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能夠關心到他要不要吃早餐，那就說明不會有多生氣。
看到旁邊還有賣豆漿和早餐奶的，就走了過去，然後問葉雯雯：“你要喝早餐奶還是豆漿？”
“早餐奶。”葉雯雯說道。
她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一人一份煎餅果子，一人一盒早餐奶，去公交站台等公交車。
方浩這一次走在葉雯雯的身後，看到葉雯雯走路一瘸一瘸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看起來昨天晚上不隻是發生了事情，而且還奪走了某一個第一次。
可是他卻什麽都記不起來。
“造孽啊！”
他心裏這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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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