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多了,很多記憶都成了碎片。
她還記得将迷藥放進方浩的那杯紅酒裏面,把他放倒的畫面。
還記得自己跌跌撞撞的買單。
還記得打了個滴滴把方浩送回家,多出了五十塊,讓滴滴師傅幫忙把已經徹底人事不知的方浩送到家門口。
還記得興奮的把方浩拖到了自己的卧室,将他的衣服脫下。
……
那些畫面都是一片一片的碎片,一點都不完整,甚至有很多地方都連貫不起來。
不過,通過那些碎片的記憶,能夠知道事情發生的一些經過。
在她的記憶裏,還有着一些奇怪的畫面。
比如,某種表現得像A股一樣疲軟的器官……
“也許,昏迷後的男人就是那個樣子的吧……”
郭苗苗心想。
通過一些記憶裏很羞恥的畫面,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就像主管證券市場的官員一樣,用了很多種方法來刺激股市,可那股市還是雷打不動的疲軟。
——爲什麽A股總是那麽綠?
——總是表現得那麽疲軟,不綠才怪了!
通過努力的回憶,終于回憶起一些羞于啓齒的記憶碎片,告訴她她用了很多的手段來救市,結果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最後……
最後好像她也疲憊不堪了,想着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再來采取一些積極的救市措施。
然後就睡着了……
醒過來,就是現在……
“難道昨天晚上我跟他實際上并沒有發生什麽?”
郭苗苗突然就呆在了那裏。
然後,伸手……
摸了摸,好像自己的貞操還在……
臉上表情頓時變得非常的複雜。
呆了片刻,突然就拿過一件睡袍套在了自己身上,拖鞋都沒有穿,就跑出了自己的卧室,跑到方浩住的那間卧室。
一邊跑一邊還叫道:
“小浩,我們昨天晚上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姐姐隻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你千萬不要當真了——”
進了那一間卧室,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方浩已經收拾東西走了。
郭苗苗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下,“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這一次哭得比上一次更傷心,更難過。
要是睡了這個小鮮肉,也還算了,雖然最後的結果還是分手,可至少自己曾經得到過。
現在的情況卻是并沒有真正的睡到這個小鮮肉,現在人去了,樓空了,自己還枉當了一個虛名。
這真的是虧得一敗塗地。
以後是可以再向方浩解釋,可是,人都已經走了,還能夠拉回來嗎?
而且,要怎樣解釋才能夠讓方浩相信,昨天晚上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事實上,兩個人都已經那個樣子了,已經具備了發生某種事情的所有條件,之所以沒有發生,那也是因爲某個昏迷了的人某種生理機能的原因。
她的初心,還是想着要發生什麽事情的,這個沒得解釋。
——而且作爲一個男人,方浩不可能承認,之所以沒有發生那種事情,是因爲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現就像A股一樣。
——誰受得起那種侮辱啊?
上一次哭是後悔。
這一次哭,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
方浩收拾完郭苗苗在這段時間給自己買的那些東西,發現竟然有兩大包。
心想:“這段時間她可花了不少的錢……”
當時以爲是感情,現在才知道,那不過是圖自己的身子。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感受完全不一樣了。
是有一些失落,不過很奇怪的,并沒有憎惡。
講到傷害,這件事情給他心靈帶來的傷害還不如郭苗苗讓他今天就要搬走來得強烈。
倒是有一些感慨:
“真想不到,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女人爲了睡我,給我買這麽多的禮物。”
又想着:“如果她不是送這些禮物,而是把錢打到我卡裏,直接向我提出那樣的要求,我會不會答應呢?”
想了一下,就拒絕繼續想下去了。
拷問自己的良知,真的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人類,很多時候都是經受不住拷問的。
他不好意思用郭苗苗的旅行箱将這些衣服給裝進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兩個彩條布的大編織袋,将那些東西放進編織袋裏,拖出了郭苗苗的房子。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再看了那房間一眼,又歎了一口氣。
在這裏一個月的生活很美好,但是,現在結束了。
現在該回到他以前的八人宿舍去了。
背上背着個包,手上還拖着一個包,看起來那兩個包都比較重,不過他并沒有多沉重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素質變得更好了,還是這兩個包隻是看上去重而已。
等他到了宿舍,将兩個包放在自己那張床上的時候,遭遇到了身份信任危機。
有留在宿舍的人來阻止他:“唉唉唉,兄弟,這張床有人的,你的東西不要放在他的床上。”
“有人?”方浩看了說話的那同事一眼,“那不是我的床嗎?難道公司又招了新人過來,安排在咱們宿舍了?”
“它什麽時候成你的床了?”
那同事奇怪的看着他,發現完全不認識這個人,問道:
“你哪個班的啊?新來的嗎?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誰把你分到我們宿舍的?我們宿舍8個人都滿了,沒有床位給你,你還是去管理處說一說,讓他們把你分到别的宿舍吧。”
方浩翻了一個白眼:“我們特麽都在一個宿舍住了一年多了,你今天跟我說從來沒有見過我?吳濤,我特麽方浩啊!”
“你是方浩?”
那個叫吳濤的同事大吃一驚,又重新打量了他一遍,搖頭說道:
“雖然我承認你的聲音很像方浩,但是你說你就是他,這也太扯淡了。你另外說個人也都算了,我跟他在這宿舍一起住了一年多的時間,就讓他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怎麽可能是你這個樣子呢?”
“我出車禍毀了容,然後醫院有一個留過洋的醫生給我做了一個整形手術,就變現在這樣子了。”方浩解釋道。
“不可能!”吳濤大聲道,“這個世界的整形手術還沒有發達到那個地步,真要是你說的那樣,那不叫整形手術,該叫換頭術了!”
方浩從自己的錢包裏掏出了身份證,放在他面前,說道:“你自己看一看,這是不是我的身份證?你再想一想,我要是冒充别人,冒充誰不好,冒充一個保安,我圖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