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他腦海裏也閃過這樣的念頭:
“我這樣是不是在吃軟飯?”
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一些不對勁。
但很快又反問自己:
“吃軟飯咋的啦?難道這軟飯它不香嗎?”
結論當然是軟飯更香,更好吃,更有益于腸胃消化,更有益于人體健康。
可是現在,郭苗苗哭着讓他離開,作爲一個大男人,再舍不得也需要舍得。
他無力的靠到了牆上,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走。”
想到這個帥氣的弟弟要離開自己,郭苗苗感到無比的傷心,“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她哭的時候頭埋在膝蓋上,身子是彎曲的,裹着身子的毛毯滑落,露出了白皙的後背。
哭的幅度比較大,後背也在一抽一抽的抽動,看上去好不可憐。
讓方浩在一刹那間都有一種撫摸她的後背去安慰她的沖動。
抑制住那樣的沖動,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心裏想着:
“明明做出那種可恥的事情的是她,爲什麽她還要表現的那麽無辜可憐?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天賦本能嗎?”
女人啊,真的搞不明白。
他離開了郭苗苗的卧室。
卧室的門,被他拉開又關上。
郭苗苗哭得更大聲了。
這個男人還是走了!
好傷心,好難過。
爲什麽事情的發展和自己設想的不一樣呢?
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明明都已經睡到一張床上了,爲什麽他還是一臉受到了傷害的樣子?
“是因爲我長得不好看嗎?”
她想了想自己手機裏面沒有用上美圖秀秀的自拍照片,再對比一下自己認識的那些感情生活豐富的女人的顔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點,哭得更傷心了: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難道不好看的女人就不配擁有愛情嗎?”
正哭着,卧室的門又推開了。
方浩半邊身子已經探了進來。
郭苗苗扭轉身子,淚眼朦胧的看了過去。
裹在身上的毛毯從她身上滑落下來。
“那啥……”方浩探着頭有一些尴尬的問道,“你給我買的那些衣服鞋子什麽的,我可以帶走嗎?”
郭苗苗呆呆的看着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東西。
方浩臉色脹紅,非常尴尬,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主要是我覺得那些衣服和鞋子都是按照我的尺碼買的,而且都是男士的,留着你這裏也沒意義,我把它帶走還能夠物歸所用。”
見郭苗苗不說話,又讪讪道:“好吧,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縮回了頭,但很快又将頭探了進來,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可是我身上穿的,我真的隻能夠帶走了,我的衣服鞋子又不在這裏,都留在這裏的話,我就沒有辦法離開了。你也知道,咱們國家的法律,是不允許果奔的。”
郭苗苗終于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東西。
伸手抹了抹眼淚,說道:“那些東西你都拿走吧,那本來就是我送給你的,已經是你的了。”
“哦,謝謝。”
方浩差一點又叫出“苗苗姐”這個稱呼。
這段時間裏郭苗苗給他買的那些衣服鞋子手表什麽的,價值可得十幾萬了,就這麽扔在這裏浪費掉,也太可惜了。
現在能夠帶走,覺得人生還不是那麽的殘酷。
他離開之後,郭苗苗突然覺得胸口有一些涼,低頭一看,才知道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已經滑落下去,一下子就臉色飛紅,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心裏想着:
“我竟然就這個樣子跟他說話,豈不是什麽都被他看到了?太丢人了!”
方浩順手關上她的房門之後,尋思着:
“苗苗姐這個人好奇怪,老喜歡扭着頭看人……剛才她是在扭着頭看我吧?”
“一定是這樣子的,要不然怎麽可能有那麽平的女孩子?”
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奇怪的習慣。
回到自己住了一個月的卧室,想到現在就要搬走,很是不舍。
坐在那裏發了一會兒愣,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就當是一場夢吧,現在夢已經醒來,要接受殘酷現實的洗禮了。”
不管怎麽說,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八人一間的宿舍雖然又髒又亂,居住環境很不好,可是以前能夠熬得過來,以後也就能夠熬得過去。
感慨之後,就開始收拾那些衣服鞋子什麽的了。
隔壁卧室裏,郭苗苗已經停止了哭泣,坐在那裏發呆。
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鬼迷心竅一樣的想要将方浩給推倒,連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現在冷靜下來,感覺到非常的羞愧。
——太丢人了!
——太不要臉了!
如果可以穿越回去,她想将昨天的自己給捶死。
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用。
回憶起方浩當時沉痛的表情,可以想像,那件事情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創傷,想起來就讓人心疼。
想要再獲得他的原諒,大概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個,又忍不住抽泣了兩聲。
美色讓人神智昏迷,她算是有了一個清晰的理解。
和方浩在一起住了一個月之後,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得上别的男人。
不要說普通的男人,就算是那些活躍在屏幕上的小鮮肉,在動用了化妝術、美顔術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和方浩比顔值。
前些天上網,有一個以前一起混的飯圈姑娘呼籲她給一個小鮮肉打榜,她又點開那個小鮮肉的主頁看了看,很詫異自己以前怎麽會迷戀那種一無是處的人。
方浩已經将她對男人的審美水平提高了一大截,帶來的副作用就是以後她不可能再看上别的男人了。
想到以後隻能夠帶着這一個月的回憶孤獨終老,不由得黯然神傷。
如果這一次能夠留下方浩的種,那就是一個最好的結果——至少以後的生命裏,有了一個寄托。
她摸了摸肚子,好像裏面已經孕育了一個新的生命。
摸到一半的時候,手突然凝滞在那裏。
——不是說會很痛嗎?
——我怎麽沒有一點那樣的感覺?
——不是說會出血嗎?
——血呢?
——我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跟他發生什麽事情?怎麽一點有關的記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