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俪娜點了點頭,“那就好。”
“最後還有一件事,這裏面的資料,你還有保底的備份嗎?”
黃俪娜指的,自然是硬盤裏的資料。
劉守真心頭一緊,突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但隻能忍下,說:“沒了,隻有一份。”
“那就好,這份資料涉及重大我收下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還想用這份資料扳倒楚逸,我說的對嗎?”
劉守真沒有說話,就像黃俪娜說的,自己找到她一方面是擺脫這一系列對自己不利的境地,因此加入他們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另一方面,這份楚逸勾結人類生命的資料以及裏面的種種,徹底幹掉他。
“如果,我讓你忘了和楚逸的仇恨,忘記這些,然後和他握手言和,你會怎麽做。”
劉守真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我會照做。”
“你很聰明,我想不用我解釋你也知道我爲什麽要這麽做了吧?”
她對劉守真的興趣多了一些,當然,隻是略微的一些,眼前的小家夥,至少是個可以培養的預備目标。
她已經表明了态度,這份資料,包括資料裏涉及楚逸和林冰清的信息,她會部隐藏抹去,至少是楚逸更進一步犯下更大錯誤之前,這些資料都不會透露。
如果她隻是B組的組長,她會毫不猶豫用這份資料向高層舉報楚逸,連帶楊冰清也逃不掉。
然而她卻不止是B組組長,這是兼任的職位,更多時候她是管理國内七組數千名幹員的總指揮。
身份的不同在考慮問題上也會随之産生變化,她要爲局進行考慮,而不僅僅考慮自己負責的一組。
副組長是未來預備組長的人選,尤其是當下各組人員稀缺,達到要求的人員少之又少,能擔當組長這一級别的人才幾乎找不到。
以至于黃俪娜不得不兼任B組組長,否則連組長都不夠。
不止于此,連副組長金寰宇都是從負責國際行動的A組抽調回國内擔任副組長的。
一支隊伍不能缺少有能力的才幹領導運轉,在如此稀缺的情況下,即便楚逸犯下錯誤,隻要不觸及絕不容許的底線,考慮到他的才能,黃俪娜依舊可以容忍他的行徑。
當然,這不是絕對,黃俪娜話裏也等于給劉守真透露了一個信号,當你有能力爬到楚逸這個位置,證明他不是不可替代的,對楚逸的包容将不複存在。
金寰宇小跑着過來,黃俪娜轉身往病房走去:“剩下的金寰宇會和你說的,他很清楚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有什麽想法你可以跟他說。”
金寰宇氣喘籲籲的抹了把汗,等這口氣喘順了才開口:“你小子,還真是不得了啊,我剛才在下面想着你死定了,你居然能說服組長,夠有種的,要知道惹怒她誰都不好過。看你外表安安靜靜的,心底卻是個瘋狂的人,不然想來也是,當時我來找你不是這樣的人也沒膽敢拿湯面糊我臉。”
“那個,那晚拿湯面砸你那事,不好意思。”劉守真道歉。
金寰宇擺了擺手:“我沒在意,反正看楚逸吃癟比什麽都開心。不過我有點不理解,隻要是普通沒做過違法犯罪事情的覺醒者,我們隻是統一管理,又不會對你怎麽樣,你怎麽見我就逃?”
劉守真苦笑,說“我說我怕被你們抓住,你信嗎?”
“這個也不是沒有,畢竟也有一些覺醒者一聽到我們是管理覺醒者的組織,下意識就意外我們會抓他們去實驗,開膛破肚去研究。”
“因爲一開始我相信了秦仲海的說法。”劉守真歎了口氣:“在我什麽都不懂的時候,秦仲海的手下那個叫韓羽良說,要小心第九特别研究所的人。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深淵内。那是我第一次進入深淵,剛好離開沒多久,你就找上來,我以爲一開始就被盯住了。”
金寰宇點了點頭,說:“其實知道你是覺醒者找上你,是另一件事。銀行劫案,還記得那份錄像吧?我有暗線偷偷傳給我的視頻。”
劉守真終于想起,當時手術傷愈沒多久到銀行取錢,碰巧遇到一夥荷槍實彈的劫匪,其中領頭的二人還是覺醒者。
也就是從那開始,劉守真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覺醒者,碰巧那天晚上金寰宇就找上來。
而自己變成殺人逃犯的開端,也是從那晚楚逸的出現,并僞造修改視頻畫面開始的。
“因爲我看過視頻,我才知道楚逸一直在用這種不齒的手段迫害覺醒者,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所以我想幫你,不過你從沒給我任何機會解釋就是了。”金寰宇說道:“其實你不必逃跑,弄得這麽狼狽的。”
“我不這麽認爲。”劉守真搖了搖頭:“誠然如你說的,一開始和你合作的話,我不用受這麽多苦。但我會被送到你們覺醒者的管理基地吧?我覺得那和牢籠沒什麽區别,如果那時我提出加入你們,你們肯讓我加入嗎?”
“基本不可能。”
金寰宇很清楚進入第九特别行動所的标準,這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地方,更不會因爲是覺醒者就能輕易進入的組織。
更别說經楚逸手的覺醒者其中有多少交到泛亞組織的手上。
“所以,地位是自己努力争取換來的。”劉守真一針見血道。
金寰宇愣了下,他不得不承認在這點上劉守真是對的。
“那麽,接下來呢,也不知怎麽搞的,下邊來了很多記者,這可不是台風夜那晚,有台風阻擋才把事情掩蓋住。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不妥善解決,麻煩不會少的。”金寰宇擔憂道。
“是我給各家電視台逐一打電話,告訴他們這裏有大新聞的。”
“是你?”金寰宇吃了一驚:“你腦子壞掉了?楚逸的人對媒體宣傳了這一系列事情都是因爲你,你還不嫌事大把記者都招來了,這下你要怎麽辦?”
劉守真小聲把計劃告訴金寰宇。
金寰宇像是石化一樣愣了半分鍾,突然一下子跳起來興奮道:“可以啊,你小子,這都能給你想到,一環扣一環的,真是夠精妙的。”
“你能幫我嗎?”劉守真問。
“廢話,既然是能惡心楚逸的事情,說什麽都要做。”
金寰宇一把勾住劉守真肩膀:“小子,我喜歡你這樣的人,夠狠毒,又不像楚逸那麽做作。跟我混,早晚肯定把楚逸這小人踩在腳下。”
……
“救命啊,有沒有人幫我解開繩子啊。”林舞陽淚流滿面躺在冰冷的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