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劉守真一口喝光杯中的水。
陳平安狂跳的心髒總算安定下來,心底想到:任憑你多謹慎,還不是栽在我的手裏,小看我們兄弟的就沒有好下場。
數分鍾後,搪瓷杯摔在地闆響起“哐當”一聲,最早喝下肚的林舞陽此時藥效發作,表情痛苦跪倒,蜷縮成一團,雙手按着腹部呻吟:“怎麽回事......肚子好痛,還......頭昏眼花的。”
“啊,終于發作了啊。”
陳平安卸下僞裝,走到面前得意洋洋道:“沒什麽,就是在水裏加了點佐料而已。”
林舞陽吃驚道:“你......在水裏下毒?爲什麽?”
“沒什麽,反正也不是針對你,有人花大價錢要買劉守真而已,你不過是跟來了順便下藥而已,都怪你,我們還多花了好幾千呢,這藥可不便宜。”
陳富貴悶哼一聲,表情痛苦倒地,爲了讓劉守真的相信,那杯下了6倍藥量的熱水他一口喝光了,發作起來藥效也更強。
說起來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陳富貴喝下那杯水時口腔回蕩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仔細尋找又無影無蹤,說好了無色無味的藥粉難道下多了也會有味道?
陳平安趕緊拿出解藥給哥哥服下,随後看向劉守真,再也不掩飾眼裏赤裸裸的貪婪。
劉守真也是同一時間喝下帶有毒藥的熱水,現在肯定也發作了。
然而劉守真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眼神毫無波動,靜靜的看着他。
陳平安見狀心底沒來由的一驚,随後想到毒藥已經發作,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想到自己居然被吓,不禁惱怒道:“你就是假裝硬撐也沒用,現在藥效發作,你已經渾身無力,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現在也沒辦法施展,在我們兄弟面前裝模作樣是沒用的,我們就是行家。”
“是嗎?”劉守真笑了笑。
說着,陳平安拿出麻繩走過來,準備綁住劉守真。
劉守真伸手扼住陳平安的喉嚨,單手輕易将他舉起。
陳平安驚恐的掙紮起來,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劉守真的手腕,他隻是個普通人,不是哥哥陳富貴那樣的覺醒者,力量上根本不是劉守真的對手。
“怎麽可能,你......明明也喝了那杯水,還是我親眼看着的。”陳平安不敢置信大喊。
“我還以爲這毒藥的毒性有多強,還想試一試效果如何,原來連白枯草都不如。”劉守真語氣遺憾道。
确實如陳平安所見,下了毒藥的熱水劉守真一滴不剩的喝光。然而,劉守真體内的暗血有着超強的毒素抵抗,暗血本身還會吸收毒素淬煉。
毒藥的确生效了,然而藥效連30秒時間不到就給暗血淬煉消化掉,從一開始他的下毒就注定了失敗,因此劉守真根本不需要應對,靜靜的看着表演就夠了。
見怎麽都掙脫不開,陳平安張口就往劉守真手腕咬去,劉守真嫌惡直接将陳平安扔開。
落地一翻滾,陳平安急忙跑到陳富貴身邊,喊道:“哥,我們快走。”
陳平安剛扶起哥哥,踉跄的走了沒兩步,還沒跑出門,突然陳富貴撲通摔倒,怎麽也站不起身。
“弟,我感覺......很難受,你快走。”
“哥,怎麽了,你不是已經吃下了解藥了嗎?”陳平安急的大喊起來。
翻過哥哥的身體,陳平安這才看到哥哥臉色煞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更是氣若遊絲。
“怎麽回事?你怎麽了,哥你别吓我。”陳平安慌張的話裏已經帶着哭腔。
“懂得下毒的不隻是你,我也順便給了你哥的那杯水下了點東西。”劉守真晃了晃拇指,已經愈合的食指可見一道淡淡的血痕。
陳平安瞬間想起剛才劉守真要求換杯熱水,然後又換回來的舉動。原來那根本不是無聊的戲弄,劉守真早就趁換來水杯的數秒内弄破拇指皮膚,滴下極細微的一滴暗血,等到血液徹底融散近乎無色再換回。
能吸收毒素淬煉的暗血本身就帶有超強的可控毒性。
人越是專注于某件事,就會忽視這件事以外的一切小動作,劉守真用了幾乎相同的手法給陳平安上了一課。
“卑鄙的家夥。”陳平安咬牙切齒恨道。
劉守真翻了個白眼,說:“爲什麽每個自作聰明的蠢貨都會忽略自己做過什麽,如果你們不是想對我下手,我會這樣嗎?我隻是用相同手段回敬而已。而且對于你們我已經相當仁慈了,至少沒有要了你們的命。”
這句話不假,如果暗血的量再稍微多那麽一點,陳富貴很可能就會沒命。
劉守真沒想過要這對兄弟的命,隻是極輕的滴落一絲,想着隻是讓陳富貴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但沒想到陳富貴體質還是太弱了,根本不擅長戰鬥的他即使是覺醒者體質也沒比普通人強上多少,就這麽一點差點要了他的命。
要解除毒素也不難,隻要劉守真重新将帶着毒素的暗血聚攏逼楚就能解除。
“你想怎麽樣?”陳平安渾身顫抖着說。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隻是幾個小忙,不會爲難你們,也不會讓你們做危險的事情,保證是你們能做得到的,而且這事非常适合你們,換句話說就是專業對口。在你們幫完後,我保證會幫你哥哥徹底解毒,你們甚至還能拿到一筆錢。”
說着,劉守真伸手按在陳富貴的手背,感受到主體的引導,溶解在體内的暗血聚攏通過毛細血管滲出皮膚,還剩小部分殘留。
很快,昏迷過去的陳富貴臉上開始恢複血色。
畢竟陳富貴是他接下來反擊的重要一環,少不了他。這是以示誠意,也是證明所言非虛。
“我知道了,爲了哥哥,無論什麽我都答應。”自父親死後,哥哥就是他最親的親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拒絕。
“呃......好痛苦......好痛苦啊,救命。”
一旁的林舞陽滿地打滾,口裏含糊不清的說着。
陳平安看了林舞陽一眼,又看向劉守真說:“我這還有解藥,我這就給他......”
“不用,讓他這樣就好。”劉守真搖了搖頭。
“啊?真的......不用?”陳平安搞不懂劉守真的意思了。
“讓這家夥長點記性也好,記住痛了才會避免錯誤,不然關鍵時間掉鏈子那才麻煩。”
“劉守真......你這家夥!”林舞陽聽的一清二楚。
劉守真蹲到林舞陽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說:“放心,以你的體質,這藥效也是幾小時就散了,大家會等你好了再走的,反正現在也該睡覺了。”
“那個,能說下你準備要我們做什麽嗎?”陳平安問道。
劉守真笑了笑,說:“繼續交易,離開這裏到交貨地點,然後把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