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衛現在很慌張,在家裏來回踱步,他很擔心自己逃跑時那下不小心的絆倒是不是已經暴露了自己。
尤其在看到劉守真身上說展現的不是人類所能有的能力後,他的心裏更是不安。
嚴格來說不僅是劉守真,這裏面包括陳富貴和陳平安這對“殺手”兄弟,或者能正面應對的張萌萌,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突然之間出現這麽多超出常理的存在,姜自衛心裏快跳出嗓子眼。他終于知道爲什麽會有這麽高的賞金了,感情警察們要抓的根本不是一般的通緝犯。
姜自衛第一時間把家裏房門窗戶部封死,生怕被發現後劉守真或是那對“殺手”兄弟會追來幹掉自己。
抓起雙管獵槍上好彈,随後縮在床邊緊緊盯着大門,姜自衛暗下決心,要是敢闖進來自己就一梭子打過去,就是再強也不可能強的過子彈。
然而左等右等,直到深夜始終不見有人過來,他有些疑惑了。
難道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我?
姜自衛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了,被人發現這麽大的秘密,還不得上門滅口,怎麽會這麽沉得住氣。
稍稍冷靜下來的姜自衛開始考慮起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貪念重新占據他的腦子,想要懸賞的那一百萬,肯定要活捉目标,他舍不得就這樣舉報那個幾千塊舉報獎勵,隻是目标卻不是一般人,自己一個人搞不定,要活捉的話肯定得要其他幫手。
姜自衛首先想到其他獵人,基本上村裏最勇猛的基本也就是這幾家獵人。但這個念頭馬上就給否決了。
不行,那幾個家夥前幾天才剛和他們鬧翻,而且還都給那小子收買了,說不定轉頭就告訴那小子這事,那就暴露了,找他們肯定不靠譜。
再說了,多一個人多分一份,都是我的功勞憑什麽分他們一份。
數下來姜自衛居然找不到能幫忙的人。他想通知兒子姜文明回來幫忙想辦法,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省得分别人一份。但這個敗家兒子偷了錢就關機了,怎麽也聯系不上。轉念一想姜文明口風不緊,姜自衛隻好打消這個念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妥,無奈下姜自衛想起了獵人老陸,唯一和自己關系稍好的獵人,看來隻能去找他了。
姜自衛也不管現在是幾點,揣上自己留有底片的照相機和錄音筆就出門。
東西必須随身攜帶,這是關鍵證據,不容絲毫閃失。
趕到老陸家,姜自衛直接砸門:“老陸,老陸!......陸援朝,開門!”
敲了許久,獵人老陸這才開門,帶着滿身酒氣,說:“哦,老姜啊,來的正好,嗝......來喝酒吧,剛送來兩瓶好酒呢。”
屋裏獵人們醉倒一大片,也就老陸還沒醉倒。
“我有事找你商量。”
“邊喝邊說。”
老陸拉着姜自衛到桌前給他斟了杯酒。
姜自衛一聞到酒,酒瘾來了,想到近來窘迫,很久沒喝到像樣的酒了,這一杯六糧液立馬勾起饞蟲,一仰脖子一杯下肚。
“找我什麽事啊?”老陸半醉紅着鼻子問。
“想不想發财?”姜自衛加重語氣。
“啊?發财?”老陸醉醺醺的腦子轉不過來。
“看過新聞了吧,現在警察正追捕逃犯劉守真,抓到他就有一百萬了。”
“哦,然後呢。”老陸給自己倒了杯酒:“老姜,這種事就别想啦,我們是打獵的,人家逃犯是不要命的,那是咱們能對付的嗎?再說了,人海茫茫,你知道人在哪裏?”
“我不知道能找你嗎?”老姜拿出手機,翻到新聞裏劉守真以前的照片:“你看清楚點,那個突然出現的張生的兒子就是逃犯劉守真,你看。”
老陸連忙搖頭:“老姜,你腦子沒壞吧,人家可是好孩子來的,幹嘛污蔑人家。可别魔怔了亂說話,别人可不像我,我就當沒聽見,來喝酒。”
“白癡,他就是逃犯劉守真,怎麽跟你就是說不明白,抓住他就有一百萬。”姜自衛急的大吼起來。
劉守真背靠着窗戶外邊,靜靜的聽着裏面的一舉一動。
“老姜,前幾天你在大家面前剛和張家的小兒子有過節,你說這些誰信啊。我都不信啊,别說了,喝酒,别爲難人家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對人家孩子動這個歪心思做什麽。”
“跟你說了沒用,看來你也是不靠譜的。”姜自衛氣憤的起身就要走,聞到酒香又忍不住咽口水。
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在這,這麽好的酒不喝白不喝。
念頭一起,姜自衛邁不開腳步,又坐下來就着花生米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漸漸的,姜自衛喝高了,醉醺醺倒下,意識模糊。
劉守真走進屋内,周圍是醉倒一片,輕松的從姜自衛身上拿到了錄音筆和照相機。
劉守真先是确認了照相機拍下的相片和錄音筆的内容,把這些信息都删掉修改後,重新放回原位。
做完這些,劉守真這才離開回到住處。
現在隻是問題解決的第一步而已,删除信息并不代表就安了,隻能說處理掉最重要的信息,之所以能這麽順利,多少還有些運氣成分在裏面。
如果姜自衛沒有急着去找獵人老陸想拉攏入夥,如果他不是這麽好酒喝的爛醉如泥,這些東西可能還要花費不少力氣才能解決。
但沒了照片和錄音隻是消除了姜自衛向别人散播的證據,既然姜自衛都看在眼裏,他可不會因爲沒了這些證據而放棄,尤其是确認了他的目的是爲了懸賞的一百萬。
但是,要堵住他人的嘴談何容易,劉守真一時頭痛不已。甚至還有想到了秦仲海,那個家夥遇到威脅自己的人時二話不說就動手殺人。
秦仲海敢這麽做,因爲他無所顧忌,但劉守真卻不能。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否則就會坐實楚逸通緝裏殺人的的謊言。
更重要的,他是人,不是殺人的惡魔。
但是,該怎麽辦呢,從自己出事開始,事情的發展越發的滑向不受控制的地步,無論自己計劃的多詳細,但現實卻總是脫離預設的軌迹,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新的意外。
舊的問題一個都沒解決,反正新的煩惱卻越來越多,快把自己壓的喘不過去。
劉守真心力交瘁,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緩緩推開。
張萌萌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看着沒有察覺到一點異向的劉守真。
月光順着窗戶撒下微光,照到張萌萌的手上,她的手裏反握着一把削水果的刀,刀身在月光照射下泛出一片霜白。
張萌萌緩緩舉起小刀,對準劉守真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