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麽人?”
風雨中,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影向這邊靠近,保安趕忙喝止。
“這裏是科研重地,閑雜人等不得......”
保安話還沒說完,火光驟然亮起,瞬間倒在血泊之中。
秦仲海笑了笑,繼續向地下走去。
躲在保安室沒出去的另一名保安顫抖着按下警鈴,拿起電話通報:“殺,殺人了,快點派人......”
“不會有人來了。”
“什麽?”保安吓得癱倒在地,驚恐的看着出現在身後的秦仲海。
“怎麽可能,你不是已經下去......”
秦仲海蹲在保安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走遠點,你怎麽有膽量出來呢。我啊,特别喜歡看到别人垂死掙紮時臉上那驚恐的模樣,真是太讓人開心了。”
一顆子彈終結了保安的生命,血液濺到秦仲海臉上,他用手背擦掉臉上的血迹,用舌頭舔了一下。
“毫無營養。”秦仲海語氣很是失望,起身往地下走去。
收到警報的地下安保人員迅速集結起來。
不同于上面守門的保安,第九研究所的地下安保全是經過特種訓練荷槍實彈的國際特種兵,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非法行,因此潛藏在泛亞醫院地下的第九研究所,隻有在收到入侵警報才會出動。
安保張開一張盾牌類似的半人高折疊擋闆擋在門口,扔下鐵絲線圈鋪地,各自間隔五米依次藏身掩體後,數十把槍口一緻瞄準研究所唯一入口,這裏易守難攻,狹窄的入口最多僅容三人通行,而開闊的防禦位足夠同時安排超過三十個安保堵在入口狙擊入侵,再多的人進攻也無濟于事。
安保們如臨大敵,屏息緊盯入口,一旦有人入侵能第一時間将入侵者射成篩子。
一個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安保們下意識肌肉繃緊,放下步槍保險,所有精力集中瞄準入口。
突然,兩個不同的罐子狀的物體滾了進來。
一名安保最先反應過來,大喊:“閃光彈!躲下護目鏡回避!”
話音未落,一陣疾風驟雨般的子彈射來,瞬間倒下數名安保,還沒等安保展開反擊,閃光彈爆炸的驚人白光淹沒一切。
躲下的安保們驚駭不已,對方是怎麽能直視閃光燈發起進攻的。
“反擊!”
安保們畢竟是受過特訓的前特種兵,雖然震驚與對方的不合常理,依然能保持鎮靜迅速組織反攻,一時間一連串子彈向入口方向射去。
等到閃光燈短暫效果消失,整個通道被濃煙覆蓋,另一個煙霧彈已經在短暫時間釋放出足夠多的濃煙擋住入口所有視線,安保們根本看不見濃煙裏的情況,隻聽到有人踩過鋪在地上的鐵絲線圈走來發出的沙沙聲。
“無差别射擊!”安保隊長當機立斷,大喝帶頭射擊,子彈不要錢似的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轟去,掉落的彈殼叮叮當當作響,炙熱的子彈劃破空氣,連這裏的溫度都熱了起來。
直到子彈打光,地上鋪上一層子彈外殼,這才停了下來。
安保們相信,在如此兇猛的子彈風暴面前,不可能有人能活下。
踩在鐵絲網上的細微沙沙聲又響了起來,一道身影逐漸在煙霧邊緣浮現,秦仲海悠閑的聲音響起:
“射完了嗎?那麽,到我了。”
“什麽?立刻重新重新換彈......”
安保隊長話音未落,狂風驟雨般的子彈向安保射來,密集的子彈風暴堪比上百人的子彈齊射,瞬間将所有掩體轟碎,全部射成篩子,無一幸存。
秦仲海煙霧中走出,他的身體周圍浮現一層附着身體猩紅的外殼,那些轟擊來的子彈全部懸停在外殼邊緣。
“呵,還真是夠下血本的。”
秦仲海笑了笑,散開猩紅外殼,彈頭散落一地,邁開步伐向研究所深處走去。
秦仲海走到一間房間前停下,拔出手槍一槍射穿門鎖,推門而入。
室内幾名研究人員貼在牆壁舉起雙手,驚恐的看着笑眯眯的秦仲海。
秦仲海舉起槍口,笑道:“晚上好,各位。我是來問個路的,希望你們能配合一下。有人知道劉守真現在在哪嗎?”
“别,别開槍!”一名科研人員驚慌道:“這事和我無關,我完全不知道劉守真在哪,我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嗯,謝謝你的回答。”
手槍火光炸響,一顆子彈終結了這名科研人員。
秦仲海的槍口指向下一個研究人員:“嗯,到你了,你知道劉守真關在哪裏嗎?”
“知道,我知道!”那人連忙喊道。
“那太好了,麻煩你帶下路,畢竟我不太熟這裏的環境。”秦仲海示意他走在前面。
研究人員壯起膽量:“如果我帶你找到劉守真,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當然。”秦仲海點頭:“我隻是讨厭不肯老實說話的,對于願意合作的,我又有什麽理由爲難你呢。”
“好,我帶路。”研究人員立即走在前頭。
秦仲海跟着他在複雜的地下通道内繞過好幾個路口,停在一處實驗室前。
“劉守真就在裏面。”
“謝謝你了,真是幫了大忙呢。”秦仲海笑着收起手槍。
那名研究人員見狀松了口氣:“你要求的我已經做到了,我走了。”
轉身正要離開,身後突然響起利刃出鞘的聲音。下一秒,一把軍刀從後背穿過他的胸口。
“你?大家不是說好了......”
這人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直直的瞪着秦仲海,像是在追問爲什麽。
秦仲海收回軍刀,走進實驗室。
室内彌漫着濃厚的血腥味,中間的手術台上躺着一具一動不動的“屍體”,身體的關節部位被鐵索鎖住,傷口位置還纏着厚厚的繃帶,隻剩下微弱的呼吸。
秦仲海抽出軍刀斬斷鐵鎖,從軍用夾克的胸前口袋拿出一支針劑,紮入劉守真體内。
“喝......額......”
如同溺水的人浮出水面發出的聲音,劉守真身體劇烈的顫動,針劑消掉了他體内注射的鎮定劑,終于清醒了過來。
劉守真茫然的看着四周,眼神沒有絲毫焦點。
秦仲海彎腰湊到劉守真面前,輕聲說道:“小真,你知道嗎,我履行了對你的諾言。現在我闖進地獄來救你了。”
“我在這,多久了?”劉守真的聲音空洞無比,甚至,帶着一絲滄桑。
“唔,我想想,有半個月了吧。”
“才半個月,而已嗎?”劉守真喃喃道:“我以爲,已經十幾年了,我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從你被抓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在不停的尋找你,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麽多苦。”
“秦......先生?”劉守真喃喃道。
突然的,他的眼淚流了下來,身體忍不住的顫抖抽泣起來:“謝謝你來救我,我不知道這輩子該怎麽才能報答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