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名賞金獵人舉起釘槍就要扣下扳機。
劉守真反應比他還要快上半分,早在他賞金獵人扣下扳之前瞄準對方手掌一槍射出,另一手抓住葉無影轉身撲向旁邊的車身後躲避。
那名賞金獵人捂手慘叫,倒在一邊,現在他已經握不住釘槍,劉守真的這一槍雖不緻命,卻已經廢掉他繼續射擊的能力。
如今劉守真體内融合暗血後身體得到部分強化,雖然力量并未得到特殊增長,但在體力已經反應速度大幅提升,雖然比起其他覺醒者要差的多,但遠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尤其是反應速度上,經過專業神經反射訓練的特種士兵也不過如此。
一陣輕微的彈簧和弓弦震動聲音,金鐵碰撞的叮當聲密集響起。這聲音雖不響亮卻足夠駭人,兩人躲避的車身前側已經多了數個釘孔和短弩箭。
國内槍械嚴密管制,不僅各處檢查嚴密,槍聲同樣會引來注意,要是引起警察或者第九特别行動所的注意,那就基本完了。
因此,國内活動的賞金獵人基本已經放棄使用火藥武器,改爲自制土槍或弩箭。
雖然精度不如火藥槍械,但殺傷性卻相差無幾,甚至更加狠毒。
“宰了他,快去宰了他。”賞金獵人失聲大喊。
其餘幾名賞金獵人默不作聲,根本沒理會那人,彼此散開緩緩向車身後包圍去。
這幾人本就是爲了賞金臨時合夥一起,彼此間本就沒任何信任可言,倒下的人也不會有人幫忙救治,就如同那個倒下的賞金獵人所說,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分錢的。
況且大多獨來獨往的賞金獵人并不介意關鍵時候把槍口對準隊友,畢竟獵人與獵物的界限有時是想當模糊的,甚至不少賞金獵人本身就是通緝的罪犯或是得罪了人有人花錢買追殺的,正好還能賺多一筆外快。
透過一側的後視鏡,劉守真注意到賞金獵人們散開包圍過來,立即拉住葉無影匍匐爬到另一輛車底,立即拿出手機開始操作鏈接附近的電子設備。
賞金獵人們繞過劉守真躲避的車輛,看到車後空無一人,立即意識到兩人可能躲到車底,正要趴下檢查車底,突然服務區遠處一輛停放的車輛響起警報。
幾人交換了個眼神,向響起警報的車輛圍去。
趁着幾人向遠處離去,劉守真和葉無影貼着車身邊緣向自己的摩托靠去,準備逃離。
“一群傻子,那兩個小混蛋在這!”手掌受傷而留在原地的賞金獵人發現了準備溜走的劉守真和葉無影,立即大喊起來。
劉守真不再猶豫,拉着也無影向摩托沖去,擡腿一腳将這個暴露他們位置的賞金獵人踢飛一邊,當場暈了過去。
賞金獵人們見劉守真就要逃跑,下意識舉起釘槍向兩人射擊。
劉守真拉着葉無影躲到一旁,同時按下觸發按鈕。
霎時間,服務區停車場所有車輛響起警報鳴叫,一連串密集的響聲驚動不遠處服務區内休息的車主或司機,紛紛跑出來查看情況。
“出什麽事了,怎麽突然響警報了?”
“就是啊,不會是有人偷車吧?”
賞金獵人們又驚又怒,然而卻不敢扣動扳機,反而紛紛藏好武器,還有幾個反應遲鈍的賞金獵人還想射擊,卻被周圍的臨時同夥壓下武器。
“白癡,你想害死我們嗎?”其他賞金獵人一臉怒容。“這裏是國内,這裏的警察可不是境外那種的廢物警察。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看着,要是開槍被人看到了,大家一個都跑不掉。”
劉守真将釘槍的最後幾發子彈将賞金獵人的吉普車各個輪胎全部射爆,迅速用衣角擦了擦釘槍握把後扔掉。
“無影,趁現在趕緊走。”
劉守真拉着葉無影上車揚長而去,留下在原地一臉憤怒卻毫無辦法的賞金獵人。
兩人一路不停的前進,兩個小時後,車速慢了下來,最後停在路邊。
“沒油了。”葉無影憂慮道。
在逃離A市開到半路服務區時油量已快見底,原本打算休息後加滿再上路的,然而遇到賞金獵人們這一追殺,兩人忙于逃命,根本來不及加油。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周圍全是山林,根本沒辦法補充油料,距離下個地點還差的遠,更麻煩的是身後的賞金獵人随時可能追來。
“那沒辦法了,既然已經沒油了,隻能靠走路了。”葉無影見劉守真咬着嘴唇一直沒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麽,于是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松說道:“走路的話其實也不壞,反正我們也有準備,野外生存的東西也是有的。我們可以躲進山林再走,估計那些人也想不到我們會躲到這裏的。”
劉守真點了點頭,兩人将摩托推到旁邊一處山溝底下,用樹枝和落葉将車掩蓋住避免被發現。做完這些後兩人往山林深處走去。
葉無影一早做好準備,指南針一類的物品也備齊,兩人沿着指南針的方向準備穿過山林,向目的地一處沿海小鎮繼續徒步前進。
此時,第九特别行動所,楚逸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消息,現在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天半,臉色依冷淡如常。
手中的香煙燃盡,他摸向衣服内的盒子,下意識準備再拿一根,卻發現煙盒已空,這是半天前手下組員遞給他的。
才半天時間他已經抽了一整包煙,他波瀾不驚的表面下内心絕不平靜,而他剩下抓捕劉守真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天半了。
“有消息了嗎?”楚逸向技術幹員詢問。
“暫時還沒。”技術幹員搖頭,“劉守真扔掉電話卡後要通過手機定位我們組内當前的辦法隻能靠流量傳輸時手機應用發回讀取的手機串碼和他的手機卡原本記錄下的手機串碼核對才能确認身份。現在劉守真很謹慎,一直沒有流量傳輸的操作。”
楚逸不再說話,他知道再怎麽催幹員也沒用,這種東西隻能等。
“不過,我和B組的周晔有交流過,他們有别的辦法對設備進行定位,要不副組長您可以去和B組那邊跟金副組長談一下借人吧。”手下組員們見副組長不出聲,于是提議道。
“不必了,繼續檢查吧。”楚逸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借人?
楚逸自嘲的笑了笑,金寰宇和他勢同水火,肯借人那才是有鬼了。
别說借人了,金寰宇甚至還派人向負責邊境區域協防以及全權監管覺醒者的A組探查由楚逸經手上交的覺醒者報告,這些還是楚逸的上級楊冰清告訴他才知道。
而楊冰清知道的也隻是A組内認識的人告訴她有人在查楚逸,具體是誰、調查已經到什麽程度楊組長同樣一無所知,根本無從反制,顯然那位金寰宇背後一直默默無聞的組長在另一方面幫他掩蓋痕迹。
對楚逸而言,這已經無關緊要了,如果不能抓到劉守真,他不用等底子被金寰宇查清然後被組織送入監獄,早在那之前楊冰清就會先把他抛棄。
“劉守真。”楚逸不知不覺間捏緊的拳頭指甲嵌入肉,自從劉守真出現後他一切的不順利都因爲他,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楚逸撥通了張萌萌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