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真心生厭惡,這兩人一個内心蛇蠍,一個擅妒扭曲,倒是天生一對。
他不怕這人威脅,不過卻不想浪費時間精力在這做這些無謂的糾纏,幹脆順着眼前男人的話脫身離開這裏也好。
雖然劉守真的想法消極多少讓人心聲不快,畢竟人争一口氣,現在居然被人指着鼻子罵,管你結果有用無用,是男人就不能慫,若是你敢犯我就是拼着兩敗俱傷咬也要咬回你。石小炎不止一次對劉守強調這個。
每次劉守真隻是一臉平靜的聽完,接着反問:“然後呢?”
意氣之争,結果幾乎沒有任何好轉,劉守真的行爲準則隻有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每個人的過往經曆決定其性格行爲,生于上層的石小炎自然不可忍受任何不順心的事情,誰敢觸犯他必然猛烈報複回擊。相較之下劉守真因爲過去身上所發生的許多事情,身上少了這股該有的霸氣,行事隻論結果收益,其他的一切并不是不能忍讓。
即便石小炎有意引導劉守真改變處處退讓的想法,但想法這種東西根植于内心,不是一朝一夕可變,唯有經曆劇變想法才會迅速扭轉。
還沒等劉守真說話,趙夢月一下子站起身張開雙手擋在劉守真面前,表情委屈而生氣,就連聲音也顫抖起來帶着哭腔:“林文傑,你不要太過分了。不要以爲你父親有權有勢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有什麽你沖我來,我親愛的沒招惹你!”
又是一招轉移視線挑撥情緒,言語間不僅利用周圍人同情她,還趁機把自己塑造成不畏強權,敢于直面有權有勢惡少維護所愛之人的貞潔女子,當然附帶的是劉守真的形象加上一層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軟弱廢物。
形象這種東西,總是一點一滴的累積的。
在這呆的越久就對這女人越反感,劉守真徑直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不要爲了氣我什麽話都亂說。”林文傑氣極,說“你說你們在一起,這裏有誰能證明?”
周圍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
見無人說話,林文傑不屑的輕笑了聲,說:“所以你不過是爲了氣我而已,這裏誰會信你真的愛上這個廢物?”
旁邊突然響起一陣笑聲,在突然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刺耳,林文傑勃然大怒,向聲音源頭看去,看到石小炎從人群裏走出,一臉不屑的向他走來。
石小炎生氣了,他現在真的很生氣。換作别的事情,他還懶得站出來,嫌丢了自己身份。但他不能忍的,是林文傑居然敢羞辱劉守真。沒人能羞辱他的好兄弟,誰也不能。
“你怎麽會在這?”林文傑警惕道。“這不關你的事。”
石小炎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林文傑,說:“你看你,是不是天生小兒麻痹麻到腦子都不好使了。居然還問得出口,問别人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在一起還要向你通報不成?難道我之前勾搭你表妹的時候還要向你通報?”
周圍人現是一愣,緊接着響起一陣哄笑。
“你!”林文傑氣的臉頰都開始抽搐。
“别生氣,表妹而已,對你來說又不值錢的。”石小炎湊近林文傑耳邊,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有個親妹妹,你還很疼她的。老實說,家裏的長輩整天催我找個結婚對象。我看你妹不錯的,她似乎也挺喜歡我的,要不我上門和你家老爺子談一談?我向你保證這回我是認真,不是玩玩而已。”
“你找死。”林文傑扯住石小炎衣領。
“你想幹嘛?”石小炎露出害怕的表情,“我的天,你不會想動手打我吧?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啦?林警司,就算不是當值,你這動手打人,還在公衆場合糾纏他人,這傳出去似乎也不太好吧?”
林文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忍着怒氣卻隻能松手。
“這就對了嘛,給我好好忍着,憋到内傷也要忍着啊。”石小炎嫌髒似的拍了拍衣領,聲音剛好能讓林文傑聽清:“隻是可惜了這套衣服,給弄髒到不能穿了。”
沒等林文傑再次發作,石小炎走到劉守真身邊摟住肩膀,說:“林警司,你剛才不是問有誰能證明的嗎?我證明的,你還有有意見嗎?”
趁沒人注意,石小炎趁機把車鑰匙塞到劉守真衣服口袋。
“幹嘛?”劉守真完全不懂石小炎想幹什麽。
石小炎留下一個好好把握的眼神。
劉守真無奈,把握個鬼,他恨不得趕緊脫身。
“親愛的,我們走吧,不要在這了。”見林文傑被石小炎拖住,趙夢月摟着劉守真手臂拉着離開,留下無數望着兩人背影依依不舍男性。
酒吧内另一處角落,顧雲飛紅着眼拿出手機,撥通了殺手的電話。
“幹掉他,今晚給我幹掉他!我出三倍價錢。不,五倍。”
顧雲飛死死捏着手機,臉頰抽動。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會摟着劉守真這個混蛋。明明自己這麽努力,卻在哪都能看到劉守真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要來搶自己的東西!爲什麽!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一會,說:“不用你說,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兩人剛出酒吧,前一秒還摟着劉守真手臂的趙夢月立刻松手,隔開了好幾步距離。
趙夢月咳了一聲,換上略帶抱歉的語氣,低下頭說道:“那個,謝謝你肯配合我,你是個好人。不過,其實我們現在也不是很熟,如果剛才讓你有什麽誤會,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太困擾,其實我們......”
等她擡頭,劉守真已經獨自走出很遠一段距離,根本沒注意到她。
居然?敢無視我?趙夢月愣住了,從小到大,還沒人這樣無視她的。
不對,肯定不是無視,他現在一定是震驚于如此美少女會和他交往的事情和沉溺于幻想,以爲是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并且害怕聽到其實這是逢場作戲怕接受這個真相,于是才會故作無視我的姿态!一定是這樣的。
趙夢月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跟上前擋在劉守真面前。
“那個,謝謝你配合......”
“知道了,我沒别的想法,你趕緊回去吧。抱歉我沒有車,沒辦法送你一程。”
怎麽回事?那外衣口袋露出的那個lambo車标的鑰匙又是是什麽?他怎麽可能無視我?
陷入石化的趙夢月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劉守真再一次繞過她獨自前行。
回過神的趙夢月再一次追上劉守真,臉上恢複一如既往絢爛而迷人的笑容,說:“其實不熟悉也不要緊啊,人呐,彼此的關系不就是在不斷接觸中熟悉了解彼此,最後走到一起的嘛。正好我們可以同路了解一下呢。”
人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送到你面前的你不想要,得不到的卻千方百計欲求索取。
習慣了衆星拱月的趙夢月拒絕相信有人會不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她要證明劉守真這個異類也不例外,不過是玩着故作冷漠欲擒故縱的把戲。
“免了吧。”劉守真搖頭:“我想你沒什麽心情了解我。同樣我也是,我們也不會再見了,就此别過。”
留下這句,劉守真不再理會遠去。
劉守真走到公交站準備坐車回校,低頭摸出手機時正好看到胸前口袋的車鑰匙,這才想起剛才石小炎把鑰匙塞給自己。
隻能先回去還鑰匙了。
伸手拿出鑰匙時,劉守真碰到口袋内一顆珠子狀的物體。
一顆冰涼手感與鋼珠類似的珠子。
劉守真愣了下,如果不是這顆珠子,他幾乎都忘了深淵,明明隻是離開深淵還不到一天。
這是他和深淵,以及覺醒者之間最後的聯系。
劉守真突然頭疼起來,該怎麽處理這顆鋼珠一樣的東西,或者應該叫核心才對。
這東西他絕不願意留在身邊,他不想再和覺醒者之間有任何聯系,這東西在覺醒者之間應該是想當有價值的寶物。如果随便扔了他也不放心,如果因此不小心害了别人,他也過意不去。
思前想後,或許找個地方埋掉或者扔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爲好。
回過神的劉守真正好走到停車的位置,恰巧旁邊是一處工地。
劉守真想了下,向工地内走去。
如果埋在地裏,也是有可能被人刨出找到,雖然幾率很小。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埋到一個普通人無法挖到的地方。
劉守真打算把這顆珠子扔到工地水泥攪拌機裏,讓珠子混合水泥以及砂石永遠長埋,以免被人找到。反正投入的這顆珠子也不會對水泥砂漿造成任何影響。
夜晚的工地安靜無聲,四周漆黑一片。工人們早就離開了工地,甚至連個看守都沒有。
劉守真打開手機閃光燈探路,小心在未完工的建築群内行走,過分安靜的工地裏行走的腳步聲十分清晰。
突然的,頭頂突然響起鋼管碰撞的撞擊聲,這是鋼管高空墜落的聲音,聲音從頭頂四面八方震動,根本無從辨别墜落位置。
劉守真一驚,下意識擡頭,鋼管刺穿他的身體。
意識的最後一秒,劉守真看到最高處有個身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