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真和馬東二人血迹淋淋回到樓頂,兩人的情況吸引其餘人的目光。
“怎麽了東子?”韓羽良詢問道。
馬東解下頭盔扯下扔到一邊,一臉晦氣:“幹,真是受夠了,我就沒見過這麽變态的人。”
韓羽良撿起頭盔邊遞給馬東邊,語氣很不滿:“現在空氣已經被老鼠的瘴氣覆蓋,沒有幹淨的空氣了,還是戴上好些。”從語氣來看,話裏有話。
“那也總比内髒的惡臭好聞,現在頭盔裏都是這股惡心的味道,再戴下去怕我要吐了。”馬東嘴上雖然罵罵咧咧的,但還是接乖乖過頭盔戴上了。
跟馬東一起回來的是劉守真,自然說的是他了,所有人目光下意識轉到劉守真身上。
另一邊被罵作變态的某人正拿着不知從哪個宿舍拿來的毛巾擦着頭盔以及一副上上厚厚的一層混着粘液的血迹,見所有人都看着他,說:“怎麽了,都看我幹什麽?”
林舞陽見狀弱弱問道:“兩位前輩,剛才在下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靠,惡心死我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個馬東就來氣,說:“我看劉兄弟這人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這麽重口味。伸手進去掏就算了,連頭都塞進去,光是看我就覺得夠惡心了,還叫我搭把手。”
劉守真輕描淡寫的說:“隻是仔細确認下情況而已,東西不好找,我擔心我想錯了。”
韓羽良懷疑劉守真要幹什麽,說:“你到底在做什麽?”
“幹掉鼠人的方法。”
說着,劉守真把另一隻手拎的一團東西扔到地上。
那是一團老鼠消化到一半的消化物。
見周圍沒人理解他的意思,劉守真走到林舞陽旁邊,說:“你們覺得,老鼠會吃草的嗎?”
林舞陽想了下,說:“這個......因爲我主學的是基因工程,實際上對生物習性上這些不是很理解的,不過還好這個隻是很淺的基礎知識,倒是平常課外讀物正好了解。其實也不是課外讀物,就是圖書館正好看到有本自然雜志,當時......”
“說重點!”
劉守真趕緊打住一開口就說不停還全是廢話的林舞陽,真讓他說下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說的完。
“能吃,但基本不會,隻有餓到一點吃的都沒有才選擇吃草,畢竟老鼠是雜食性動物,不過說起來生命力頑強的生物不少都是雜食......”
“行了,這就夠了。”劉守真趕緊打斷,林舞陽這家夥說起話來三句不到就開始謎之跑題。
韓羽良冷哼了聲,說:“那又怎樣?”
“這是什麽?”劉守真指着老鼠的消化物。
一團草和泥的消化混合物,裏面還混着些碎肉和皮毛等東西。
馬東猛地一拍大腿,說:“我懂了,劉兄弟你剛才就是想确認下這些老鼠是不是已經餓的沒東西是吧?”
“這裏面有肉,顯然不對。”韓羽良潑了盆冷水。
“羽良哥,這個應該是老鼠同類的肉。”
馬東看過後一隻老鼠咬着前一隻老鼠的情況,知道這是老鼠同類相食的肉。
即使反應再慢,大家也都反應過來了,能發生同類相食足以說明鼠群的有多饑餓了。
鼠群爆發了饑荒,也正因如此這些異世界的變異巨鼠在饑餓和本能的裹挾下不顧一切穿越裂隙想要進入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富饒的土地,遍地可吃的一切是它們的養分,繼而種群膨脹,直到吃光一切,如同病毒,把這個世界吃成死星,直到下一次饑荒爆發,繼續席卷下一個世界。
韓羽良冷哼了聲,說:“你的方法不會想叫我們什麽都不做等在這光着老鼠自相殘殺吧,這也隻是對我們有利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幹掉鼠王。更别說這些最多隻能影響仆鼠,最強戰力的碩鼠和鼠王本來就會拿仆鼠當食物,就是仆鼠全部死光也不過隻是削弱鼠群一半的力量,處于族群頂端的少數碩鼠和鼠王依然無解。”
确實,同鼠群的同類相食最理想的情況也不過是消耗掉總數百分之40的仆鼠,這還是最理想的估計,建立在整個種群都處于極度饑餓的階段。
而且這個内鬥過程同樣需要耗費時間,隊伍的體力消耗同樣是個問題,人同樣是會随着時間推移消耗體内的水分和能量。
如今整個深淵環境内一切都給瘟疫瘴氣污染,水分根本無法補給,能搜到的食物早就被老鼠吃光,拖下去同樣對隊伍這邊不利。
仆鼠的數量隻能算一半威脅,碩鼠和鼠王這些有智慧的老鼠本身在饑餓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就同樣以仆鼠爲食,這樣一算,劉守真得到的這個信息似乎根本算不上關鍵信息,甚至無足輕重。
韓羽良冷笑,說“我還以爲是什麽,這還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好方法。”還故意加重尾音嘲諷。
劉守真沒有生氣。平靜道:“正相反,我想說的是,現在是我們該動手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你說什麽?”韓羽良聽到後一愣,不屑道:“你腦子壞了?現在極度饑餓的鼠群正是攻擊性最強的時候,你叫大家行動,守真兄弟你也不用爲了反駁我而睜着眼說瞎話啊。”
這個時候選擇行動的确是不明智的行爲,越是饑餓老鼠攻擊欲望和兇狠程度也會越高,貿然選擇行動一旦被發現必然吸引來來無窮無盡且攻擊性更鼠群。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劉守真反問。
原本咄咄逼人的韓羽良一下子啞火,底氣弱了不少,說:“繼續留守原地,等鼠群内鬥消耗,再伺機而動。”
韓羽良能想出的辦法還是剛才反駁劉守真的方法,畢竟大家所想的本就差不多。
劉守真不再說話,拿出自己的随身筆記本撕下其中一頁,迅速寫了起來。
紙上迅速畫出一幅簡易小地圖,在好幾個位置标準上關鍵信息,不大的紙張很快寫滿了各種信息。
做完這一切,劉守真将紙張遞給韓羽良,說:“看下吧。”
韓羽良拿過紙張看了起來。
劉守真寫下的内容不算多,一分鍾不到就看完。
這回出乎意料的,韓羽良看完後竟然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默默遞回來。
馬東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麽計劃連一向對意見相左态度強硬的韓羽良都沒有反駁。
他清楚韓羽良,既然沒有反駁就等于默許同意了。
劉守真拿到布谷鳥面前:“看下吧,你意見如何?”
布谷鳥随手接過,隻是略掃了一眼,語氣不變:“就這樣吧。”
這個過程連10秒都不到。
接着,劉守真又拿給林舞陽和馬東看。
林舞陽看的一頭霧水,撓頭苦惱的說:“完全看不懂,這些标記都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是前輩想的主意,肯定沒問題的,你說我該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得了。”
問這家夥等于白問。
馬東最後接過紙張,看了一眼後終于理解劉守真的想法,一拍大腿,大叫:“行啊,難怪剛才劉兄弟你要我幫忙切開這些老鼠的肚子,你他娘可真是天才。”
“現在沒問題了吧?”劉守真環顧四周,說:“如果沒問題就趕緊行動吧,時間有限,我們要趕在鼠群内鬥結束前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