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貴君遇刺


人都說,倒黴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縫,這句話,司寝官真的是深有體會了。

本來他覺得被罰奉半年已經很慘了,這事又不是他不盡心盡力,實在是陛下的後宮荒廢了太久,沒有堪用之人啊!

誰曾想又過了幾日後,太女帝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把他叫過去狠狠的痛斥了一頓,說他是個廢物,說他辱沒了國君的顔面,說他其罪當誅,吓得他當場差點尿了褲子。

許是自己這般沒出息的樣子讓太女帝看了心煩,結果便是他撿了一條小命,卻被貶到了這雜役處。在這個地方住的最破,吃的最差,拿的最少,還要日日被人呼來喝去,與過去的日子那是天壤之别,到底是意難平的很!

但凡是不如意者總是喜歡借酒消愁,這王姓小雜役也不例外,偏偏酒品還不太好,喝的多了最喜歡胡說八道。

“想當年,太女帝三宮六院,我跟着師傅管着這司寝的差事,那是要多風光就有多風光,誰見了我們不得巴結兩句,那時候,這宮裏啊,頂重要的就是這司寝的差事了!”

“真是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繼承了師傅的衣缽,卻沒法繼承他的事業!”

“如今的女帝陛下一心專寵皇後,那寵的都沒邊了,說句不敬的話,皇後霸占着陛下,誰敢侍寝啊?!”

“太女帝男侍無數,雨露均沾,子嗣還這般艱難,如今的女帝把自己吊在皇後一個男人身上,豈不是難上加難!”

“我敢斷言,司寝這差事,以後誰也接不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從宮裏傳到民間,再從民間傳到宮裏時就已經變成了,陛下與皇後生不了孩子。

這樣的謠言越傳越烈也是有據可依的,畢竟兩人大婚一年有餘,日日如膠似漆在一起,要有早該有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那定是有人有問題,他們自然不會認爲是女帝陛下有問題,那有問題的便隻能是皇後了。

一汪深潭,本是波瀾不興,若是沒有人存心挑撥,如何起的了這般大的風浪!畢竟事關皇家秘聞,又關系到一國之君的顔面,普通百姓不敢肆意傳播,除非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目的嘛,已經十分明顯了。

應啓此時也是愁眉不展,抛開别的不說,子嗣問題關系到他的三年大計能否順利進行。幾月前他在南乾的時候,也曾請教過太醫院的老者,當時那老者十分委婉的跟他說,一切都好,隻是運氣不好。

他将信将疑,日耕不辍,他就不信,他天天運氣不好嘛!幾個月過去,卻依舊沒有消息。

這其中有一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展念爲何這般自信,他什麽都不做,隻是冷眼旁觀,還不是在等,他就這般自信自己能等的到?

他想過會不會被人做了手腳,然而他又十分自信,身爲皇後,掌管整個後宮,若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陰私,那還真是有通天的本領了!更何況那老太醫已經說了他們身體康健,一切都好,這就真是奇怪的很了!

然而,眼下這事并不是最緊要的,應啓心裏十分清楚,風平浪自靜,沒有了推波助瀾的人,他還會有很多時間慢慢解決這個問題。

兩日後,他會與錦延出宮去皇恩寺祈福,介時皇宮守衛空虛,是個很好的時機。

紫極殿小書房

————————————

下了朝的錦延,破天荒的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坐在這裏強自平息自己忿忿的心境。

子嗣這樣的事本是夫妻倆的事,可她是一國之君,那就是整個國家的事!

謠言初起時,錦延便有所耳聞,這樣的言論對皇後總歸是不利的,她瞞着應啓悄悄的将此事壓了下去,卻不料今日竟有人在朝堂上直接問她,“皇後到底有無生育能力?!”

問的這般直接,這般毫無顧忌,這般不留顔面,她當時便勃然大怒,“皇後如何,也是你能妄加揣測的!再有一句不敬之言,我治你犯上之罪!”

一時間朝堂四下寂靜無聲,然而那各種懷疑的、沉思的、不服的、焦慮的眼神都在告訴她,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想知道。

最後還是慶國公出面緩和了這君臣之間的對峙。

“謠言止于智者,各位同爲國之肱骨,怎能爲這些來源不明的事端傷了君臣之和,太女帝四十歲上下才有了陛下,如今陛下與皇後大婚也隻一年有餘,沒有消息也實屬正常。”

關鍵時刻總是慶國公出面解圍,真的就如母帝說的那般?下了朝後,錦延在小書房單獨召見了慶國公,此時她看着眼前這個已有銀發的中年男子,問了一個問題,“國公能爲皇後說話,爲何從不爲貴君說話?”

慶國公躬身一禮,“老臣心裏隻有忠君愛國,其次才是妻兒小家。”

“陛下愛重皇後,是皇後賢德,别人哪裏知道陛下與皇後的情深義重,不過是人雲亦雲罷了,老臣也願陛下與皇後長長久久,和睦美滿,這是北洛之福。”

“至于我那不争氣的兒子,若是得陛下喜歡,那是他的福分,若是不能,也是他的命,便讓他自生自滅吧。”

“隻要他平安度日,也就夠了……”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錦延感慨,“慶國公深明大義,忠肝義膽,倒是讓我有些慚愧了,老國公放心,貴君那裏我不會虧待,我許他富貴榮華,安穩一世。”

隻是錦延這話說了隻有兩天,貴君那邊就出事了。

得知消息的錦延馬不停蹄的回了宮,雖刺客已全部伏誅,貴君展念也隻是受了輕傷,錦延心中仍是驚怒交加,驚的是北秦太後竟這般快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後宮,怒的是一幹廢物這麽多人竟還讓貴君受了傷!

她對展念保證定會護他,她讓慶國公放心,不會虧待了貴君,結果,便是出了這樣的事,這不是顔面問題,而是信用和能力問題!

事實上展念回想起來亦是心驚不已,那些刺客身形鬼魅,出手幹脆利落,面對數倍于他們的護衛,仍是面不改色,一心隻要取自己的性命。

果然,皇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定要了結他才算完!

隻是他和皇後都沒有想到,錦延會在他的身邊安插隐衛,而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命喪黃泉,如今隻是受些皮外傷,已是大幸!

錦年殿

————————————

此時的展念正半靠在床上,任由太醫爲他處理傷口。雖然刀隻是劃破了手臂,但那殷紅血肉翻飛的樣子仍是看的錦延心驚肉跳。

她自小便被衆人圍着長大,受過的最大的傷不過是跑得太快将膝蓋擦破了皮,隻是那樣她都覺得疼極了,哭的稀裏嘩啦,驚天動地。

而展念,這麽長,這麽深的口子,又流了那麽多的血,他不疼嗎?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見她來了,竟然還十分開心的笑了。

太醫走後,她輕輕摸了那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問“疼嗎?”

展念卻是笑得更燦爛,“陛下這是說笑話了,這點皮肉之傷,哪裏值得一提。”

錦延撇撇嘴,這人真是不會聊天,說的她好像多沒見識一般。

展念見了有些不解,他多麽勇敢,多麽善解人意,怎麽還撇上嘴了?其實也不怪展念嘴笨,他隻是還沒怎麽見識過錦延時不時就要發作的奇怪腦回路罷了。

想了一想,他覺得應該改一下口,“其實還是很有些疼的,我隻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這下輪到錦延一籌莫展了,疼啊,那怎麽辦呢?對于安慰别人她還真是沒什麽經驗,小時候她受傷那次老嬷嬷是怎麽哄她的?似乎在說什麽“痛痛飛?”

她回憶着老嬷嬷的樣子在那傷口上吹了幾下,擡頭問“這樣呢?會不會好點?”

一個聲音僵硬的回答着她,“好,好多了。”

錦延聽了也松了一口氣,畢竟是她護佑不周,展念受傷她是有責任的。如今吹一吹便能止痛,她也算盡了心力了。

展念卻忍不住調侃“哎…我現在後悔了,我應該讓那些刺客多砍我幾刀,這樣你會不會太過心疼愧疚而留下來陪我。”

錦延尴尬的笑了笑表示,“那不行,皇後膽子小,我還是要回去的。”

展念并不知道應啓是如何給錦延留下這樣一個深刻的認知,這一刻他竟然心生羨慕,羨慕那膽子小的人。

“若是我的膽子也小,你會不會留下來?”展念目光灼灼。

“你膽子小嗎?”錦延反問。

展念兀自大笑起來,“怎麽可能,我什麽都不怕!”

錦延也跟着大笑起來,“那是自然,我北洛的英雄怎麽可能膽子小!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生休養,改日再來看你!”

“還有,我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爲你報仇,還你公道!你可還信我?”

展念目光閃爍,卻仍是點頭,“我信!”

就在錦延轉身的時候,展念卻拉住了她的手,什麽都不說,隻是看着她。

錦延也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放心,還是轉身離去。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展念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明明他是那樣一個堅強的人,修羅戰場,他都不曾懼過,卻在這一刻,被一個離去的背影一擊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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