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頭頂處掠過一隻飛鳥,連鳴叫都沒有發出一聲,數隻利箭便刺透那雙翅膀,直直的跌在了地上。
錦延心中一震,随即轉身跑了回去,氣喘籲籲的對着烏柔王建議,“我不喜歡清蒸,紅燒,我要吃紅燒的!”
“呵呵呵呵呵”
從胸腔處發出一陣低沉的笑,大手扣着錦延的後腦往身前一帶,烏柔王允諾,“好,如你所願!”
潺潺流動的小河旁,錦延終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包子,左一個右一個看起來吃的甚是滿意,不一會兒,一籠包子便見了底。
烏柔王在一邊看得饒有興緻,猝不及防一隻包子便遞到了嘴邊,錦延提議:“味道好極了,你也來嘗嘗?”
包子的味道的确很香,卻遠不及伸過來的這隻手瑩白誘人,烏柔王隻是稍稍遲疑,便張嘴将包子吞入了腹中,錦延見了便歡喜的又遞了一隻過去,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自此以後,烏柔王發現錦延頗有些愛吃,尤其是麻辣鮮香之物,還總不忘投喂一些給他,似是特别享受這種樂趣,末了還要加上一句,“真乖!”
他知道錦延是有一個女兒的,心中也幾次暗自思量,這是喂養孩子留下來的習慣吧,久而久之也接受的越加坦然,甚至從中發掘了些莫名的樂趣。
于是,在外人看來就很有些不解,這本該是仇家的兩人爲何會相處的這般融洽?這女帝不該是哭哭啼啼以命相挾嗎?這王又是從哪裏借來的這般好耐性呢?
不得而知
而在馬車裏的錦延卻是難受極了,吃飽喝足以後,她的時間都是在疾馳中度過的,烏柔王似是很趕時間,恨不得讓馬車飛起來!
在一路颠簸中,腹中如翻江倒海般的鬧騰,她卻始終坐得端端正正,合着眼睛,靜靜的不發一聲。
外面時而有風呼嘯的聲音,也有各種哭天搶地的聲音,還有刀兵相接厮打的聲音,總之,那不是平時的北洛,情況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當她聽到波濤拍岸的水聲,夜幕已是降臨,馬車也停了下來,烏柔王再一次鑽了進來,這次他不容分說的便将錦延抱了出來,轉而上了一艘大船。
此時的烏柔王才十分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看向錦延的目光中就沒有了之前的謹慎,尤其是船漸漸駛離港口,一路向北揚帆起航之後,那眸中的洶湧便再也遮擋不住!
這種危險的氣息太過濃烈,錦延撫摸着身邊的雕花屏風,扯了一個笑調侃道:“你從哪裏找到的船,随便一個雕花屏風都是價值連城,我都想把它搬回去呢,呵呵”
“呵呵.”烏柔王回給錦延一個同樣的笑,隻是卻更加深沉,更加的意味深長,他站在屏風的另一側,隔着镂空雕花笑問:“你喜歡捉迷藏?”
“隻可惜,孤的耐心用光了.”
一隻鐵掌拍過,屏風向旁邊轟然倒去,随之錦延便直直的站在了烏柔王的面前。
“你可知孤忍的有多辛苦?”烏柔王毫不客氣的再次攥住了錦延的手腕,将其猛地拖至自己面前,閉着眼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芬芳馥郁,無處不在,孤用盡了一生的耐性才能忍到這個時候,而此刻,我忍無可忍!”
“呵呵.”眸中的惶惶突然被堅毅取代,錦延主動往前又靠近了一些,幾乎是貼着那個耳畔說道:“彼此彼此,我亦是忍無可忍!”
“此刻,我特别想與你做個賭,若是我輸便從了你,若是你輸,留下命來!”
嫣紅的唇瓣幾個張合間便開出了以命爲盤的賭局,“你可能不太願意,可是賭局已經開始了,現在,我數三聲,三聲落,勝負定!”
“一”
“二”
錦延看着說不出話的烏柔王,将自己的手腕從鐵掌中輕輕掙脫出來,清脆的數了一個“三!”
“轟隆”一聲,龐大的身軀突然癱在地上,烏柔王努力的睜着雙眼,似是不甘又似在詢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錦延緩緩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将僅剩的一顆藥丸也喂入了烏柔王的口中,輕輕的拍了拍那黑沉的面頰寵溺道:“别說我小氣啊,最後一顆也給你吃了吧!”
“說真的,我還挺佩服你的,竟然能挺到這個時候!這藥原是給我安眠養神用的,我隻吃一顆,便能睡上好幾日,而你晚餐的時候,吃了那麽多顆,會不會一覺睡到天長地久啊”
“哎呀”錦延蹲的時間長了便覺得有些累,索性坐到烏柔王身邊閑聊起來。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最初問的那個問題,你說你殚精竭慮,不計代價隻是爲了一個我,老實說,我一點兒都不感動!”
“你還說,女人便要有女人的覺悟,嬌軟聽話才是她們的本分,哈哈你也真是好笑,竟然将這樣的問題和要求說給一個北洛的女人聽,你以爲她們會被你感動,覺得你威武不凡?笑話!她們隻會覺得你是個傻子!”
“我北洛的女子都是金尊玉貴的寶貝,哪裏會稀罕你這種自以爲是的疼惜?還妄想一個北洛的女子會屈服于武力和淫威之下,哈哈,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作爲北洛女子的楷模和典範,我來告訴你,她們隻會讓你哪來的,再也回不到哪裏去!”
說了這許多,烏柔王終于閉上了眼睛,呼吸綿長,卻任由拍打腳踢都沒有一點兒的反應。
錦延費了吃奶的力氣,将其拖到床下藏了起來,又将床上的幔帳垂下,正尋思着如何喬裝脫逃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外面問,“王在裏面嗎?”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