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義父,不好了,我.我.這.這.我不是故意的啊.”
秦莫起身走了過去,見此情景也是眉頭輕皺,面對秦飛求助的眼神,他迅速的向旁邊避了避,“阿飛啊,義父一輩子清清白白,絕對不能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晚節不保啊。你也長大了,是時候學會承擔責任了,我先走一步,相信你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義父!義父!義父.”
在秦飛一聲聲無助又惶恐的呼喊聲中,秦莫迅速下了二樓消失在茶舍門口。
收回視線的秦飛,将目光放在懷中女子的臉上,此時他可沒有欣賞美人的心情,看着那雙緊閉的鳳眸,人生第一次認識到原來溫香軟玉也會變成燙手山芋。
無奈之下,秦飛頂着衆人熱辣辣的目光抱着女子看了醫,又抱着女子去了客棧,在安頓好一切後,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
此時已是月上柳梢,秦飛本欲離去尋找義父,卻在出門的那一刻心生猶豫。
将一個女子孤身留在客棧安全嗎?
自己是否要等她醒來稍作解釋呢?
這樣一想,秦飛的步子就邁不動了,然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太合适,他索性關了房門站在外面靜候女子醒來。
結果,一閉眼一睜眼,一個夜晚就此過去。
秦飛摸着還隐隐作痛的後頸,一時恍惚的不知身在何處。目之所及是朱紅色的錦帳,鼻尖萦繞的是濃烈的暖香,而身旁.
滑膩膩的感覺,讓他的心頓時跌至冰窖.
一個嬌滴滴、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公子,昨晚睡的可好?”伴随着這個聲音,一條玉臂攬住了秦飛的脖子,讓他徹底僵在當場。
發生了什麽?他做了什麽?他明明守在外面?怎麽會躺在這裏?
許是秦飛此時的樣子過于呆萌,惹得女子又是嬌笑一片,一隻玉手捏住他的下巴調侃道:“昨天晚上的你知情又識趣,怎麽一大早起來變得傻氣了呢?是在擔心我不負責任嗎?”
女子的話像是晴天霹靂,炸的秦飛一躍而起,他手忙腳亂的披上自己的衣物,連連告罪,“對對不住!這.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誤會.”
女子雙臂一撈便又将秦飛按在床上,巧笑嫣然,“是啊,是個誤會,一個美麗的誤會”
一個柔柔的吻印在額頭,“公子你昨晚辛苦非常,此時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一下,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女子說完優雅起身,臨出房門還對着秦飛柔柔一笑,“傻子,不過還挺可愛的.”
此時的秦飛的确是傻了。
他從小學算數、學經營、學處世之道,卻從未學過和女子相處之道,更别提如今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況。
正在秦飛混亂的不知所以之時,門外又吵吵嚷嚷起來。
“是這裏嗎?”
“回主子,就是這裏。”
“把門給我劈了!”
噼裏啪啦一頓亂砸之後,房門洞開,還未整理好衣衫的秦飛就這樣暴露在衆人面前。
爲首的男子逆光而立,看不清楚面貌如何,舉手投足盡是凜然盛氣,他将秦飛上下打量了一番,淡然開口,“還算有幾分姿色。”
“我也不是度量狹隘不能容人,既然妻主看上了你,今日便替她納你入府。”
“以後.切莫再這樣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來人,替他梳洗更衣。”
背後一人應聲而來,遮住了一部分陽光,秦飛就看到了男子眼角眉梢的譏诮。
譏诮他,偷情?
昨晚之事還沒有弄清楚,緊接着就有正房上門來表演賢德大度,還要納他入府?在經曆了心虛愧疚和惶恐不安,這一個眼神徹底将秦飛打入十八層地獄,落在那滾滾油鍋之中煎炸烹煮之後,反而激起了他的羞憤之心。
“荒謬!”秦飛直面男子,“且不說昨夜之事并沒有全然清楚,就算是真的也輪不到你在這裏當家作主!”
“哦?”男子低低的輕笑幾聲,亦是上前兩步逼近秦飛,“沒想到你還是個有骨氣的,隻是未免有些天真.”
男子唇角挂着詭異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告訴秦飛,“我說納你入府,你今日就必須入府,你信是不信?”
随着話落,房間内湧入更多的仆從,個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手中拿的并不是普通家丁所用的棍棒,而是寒光逼人的長劍.
此時的秦飛才恍然驚覺,自己可能掉進了一個圈套,從昨天的那場偶遇開始,一步一步将他逼到此地。今時今日,他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想明白的一瞬,秦飛亦是從腰間抽出長劍,他雖不是絕頂高手,但也不會任人拿捏!
一劍刺出,很快屋内便混戰一團,秦飛左閃右突,遊走在凜凜寒光之中。雖然他奮力一搏,然而終究是寡不敵衆,勉力撐了半柱香的時間,仍是被衆人合力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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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皎皎,北風蕭蕭。
一座大宅的西廂房中此時卻是暖紅一片。
秦飛被擒之後,倒也沒有受什麽苛待,隻是被人帶回了這座大宅,又是洗又是涮了好半天,随後便換上了一身水紅色長袍,關進了這間小小的廂房。
看着滿目的紅色,秦飛欲哭無淚,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有被逼婚的一天。
他真的不太相信是自己的才華容顔太過出色,才引來的這場桃花劫,那麽究竟是誰?究竟是誰這般處心積慮爲他安排姻緣!!!
秦飛垂頭喪氣的倚在窗邊,不知何時,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過來。
“你似乎不太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