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再見故人

南乾景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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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洛攻勢猛烈,南乾寸土必争。涼城被圍的半月,數次岌岌可危,這場仗愈演愈烈,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停下來的征兆。

與涼城烽火連天、哀鴻遍野不同,景泰宮卻像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娘娘,您這一針繡的好極了,比之剛剛那一針進步很多呢!”

洛言疑惑的看看小宮女阿寶,“是嗎?我怎麽瞧着沒什麽區别呢,這不還是歪的嗎?”

“娘娘,您還不相信奴婢我嗎?我師父可是這宮裏手藝最好的繡娘,奴婢真的覺得您這一針繡的好極了,就這樣保持下去,定能給昭王家的小世子做一頂舒服的小帽子呢!”

洛言一想也是,這小丫頭年紀雖小,卻是這景泰宮裏刺繡功夫最好的,沒理由不聽行家裏手的話,自己卻瞎琢磨的。于是,洛言笑着點頭,“阿寶,你說的對,這次我定能做一頂成功的小帽子!”

阿寶再次重重的點頭,卻在洛言注意不到的角度深深的松了口氣,繼續俯下身子全神貫注的指導。

王公公忍不住笑着搖頭,陛下走的時候曾有交代:不能讓娘娘無聊煩悶,也不能讓娘娘憂慮傷神,更不能讓娘娘皺眉歎氣不開心。若是伺候的好,論功行賞;伺候的不好,發配涼城!

先不說賞罰的問題,單是這全宮上下就這一個寶貝娘娘,他們也得盡心盡力啊,否則還要他們做什麽呢?

就拿他王公公來說,未免娘娘日子單調,絞盡腦汁做了一個吃喝玩樂的計劃表,隻盼着娘娘能日日笑口常開,等待陛下凱旋歸來。

誰料,皇後娘娘竟然迷戀上了做針線刺繡,這本來是件極爲簡單的事,可是架不住那是真的沒有天賦啊!

這可真是愁懷了一衆人等,尤其是小宮女阿寶,她已經把難度從做衣服降爲做褲子,這些都不行後,又改爲做帽子,若是帽子再不成的話,隻能扯塊布做一個口水帕子了

想到這裏,王公公擡頭瞧了瞧已經正中的日頭,琢磨着午膳也該備好了,便上前詢問:“娘娘,您今日想把午膳擺在哪裏用?”

洛言正在興頭之上,随意指了指面前這張漢白玉的桌子說:“就這裏吧。”

“哎,好嘞!”王公公一邊想着這娘娘還真好伺候,一邊樂呵呵的退了下去。

王公公走了沒一會兒,便有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過來,說是王公公喊小宮女阿寶過去幫忙,洛言頭都未擡便揮手讓阿寶快去快回。阿寶應諾跟了過去,心中卻在埋怨王公公,閑人那麽多,爲何偏要喊她?

洛言一門心思放在給怡光的孩子做禮物上,自然就沒有察覺從自己側後方慢慢走來的年輕人。

涼城正在打仗,這個時候來南乾不僅萬分艱難,而且還極爲危險,可是展念仍是繞了大半個南乾尋得了一條進宮的門路,爲的隻是一個親眼所見,親眼見一見那個本以爲陰陽相隔的人。

夏季本是炙熱難耐,讓人心煩氣躁的時節,這景泰宮裏卻是綠樹成蔭,花團錦簇。一片蓮池旁邊,伴着縷縷清風送來陣陣涼爽、袅袅花香,格外的怡人舒适。再加上這富麗精緻的亭台樓閣,好一個金屋藏嬌之地!

一樹的繁花點點飄落,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樹下,全神貫注的繡着什麽,眉目間是一片歲月靜好。

展念是心性堅忍之人,北秦公主告訴他這一驚天秘密的時候他忍住了,應啓在陣前拿話刺激挑釁的時候他也忍住了,卻在這一刻,這一眼,淚流滿面。

像是有什麽塞住了喉嚨,展念努力了半天,才堪堪說了一句并不完整的,“.延.”

洛言聞聲回頭,意外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一身的風塵仆仆,滿臉盡是疲态。

一雙明眸之中瞬間裝滿了疏離、冷漠、警惕等各種情緒,獨獨沒有喜悅,展念的眼神黯淡下來.

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摸着自己下巴上雜亂的胡須急忙解釋:“阿延,我隻顧着來找你,所以并沒有注意這個,你一時半會兒沒有認出來也是正常。”

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回答:“你是誰?我并不認得你.”

“你!”展念這才察覺到不對,他幾步上前來到洛言身邊,待聞到那身上獨一無二的花香,松了一口氣後又驟然大怒:“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麽?”

展念的聲音太大,面色又太過駭人,洛言止不住心中一顫,連忙起身步步後退,卻被展念一把抓住,“阿延,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麽?你爲什麽會不認識我?!”

一枚繡花針猝不及防紮在那青筋暴起的手上,展念不可置信的擡頭,映入眼眸的就是一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心中蓦然一痛,輕笑幾聲後,他從腰間抽了一把匕首塞到洛言的手裏,“你想殺我嗎?繡花針怎麽行呢?來,握緊這把刀,狠狠的朝這裏一刺,你就再也不用怕我,我們也一了百了!”

展念拉着洛言的手用力朝自己的心窩刺去,那殷紅的血很快染透了衣衫。洛言想要松手,卻被抓的緊緊的,隻能眼睜睜看着那刀一點點沒入,而眼前這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盯着自己,那眸中有化不開的悲痛。

洛言急的大哭起來,“你瘋了嗎?!我隻是不認識你,何至于就要殺了你!”

“我隻是把過去都忘記了,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不就行了!”

“你快放手!放手”

“铛”的一聲,匕首落地,展念将洛言摟在懷中,一遍一遍的念着:“你怎麽能不認識我呢?你怎麽能忘了我呢?”

“我是展念,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麽能忘了我呢?”

洛言起初并不敢再刺激眼前這人,隻是那“夫君”二字一出口仍是讓她猛然一顫,她重重的推開展念怒斥:“你胡說什麽!”

“我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了,可也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到我面前冒充至愛親人!”

“冒充?!”展念再次抓住洛言的手腕把她強行拉至自己面前,“若我是冒充,那應啓便是欺詐!”

“你!你放手!”洛言反駁,“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我又憑什麽相信你!至少我與應啓是三媒六聘,真的成了婚!”

“哈哈哈”展念突然笑的不可自抑,笑的腰都不敢直起來,隻怕一擡頭便會讓人發現那眸中的濕潤。

他突然拿起漢白玉桌上的一件幾近成型的小帽子,喃喃自語:“從前你可不會這個,如今倒是本事見長,就如同你那傷人的能耐一般與日俱增!”

洛言一把奪過那費盡心力才做成的小帽子,護在懷裏緊緊的。

展念突然意識到什麽,視線從洛言的肚子再到那滿是緊張的臉,眸中突染痛色。他強力壓抑和忍耐着,然而卻終究敵不過心頭的劇痛,一口鮮血噴灑而出,人也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

洛言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吓呆了,連忙上前查探,地上那人卻幽幽的開口,“阿延……我,還是被你們打敗了.”

這時,王公公帶着衆人來送午膳,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陌生男子,情急之中連忙呼喊:“來人,快來人啊!抓刺客啊!”

洛言急忙制止,“王公公,先不要聲張,他也沒有傷害我,說不定真的是位故人,放他走吧.”

“娘娘啊,您太心善了,這是沒出什麽事,要是有丁點的纰漏,我們可怎麽跟陛下交代啊!”王公公勸阻着。

洛言擡眸,望向王公公,“我說放他走!”

王公公低下了頭,洛言又吩咐阿寶:“将生息丸拿一顆過來!”

洛言接過生息丸喂展念服下,見他有了些許力氣才說:“你既然能進來,想必也能出去,今天饒了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阿延.”展念最後一次輕喚,“我我不甘心!”

洛言輕歎了一聲,再不理會,轉身離開。隻留下王公公扯着嗓子怒斥,“我什麽時候叫你們啦!一個個都是傻子嗎?!”

“還有這禁衛軍都是吃幹飯的嗎?圍了三層還能讓刺客進了景泰宮!”

“都是廢物啊,廢物!”

等王公公出夠了氣,再回頭看地上的年輕人時已經不知所蹤。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心中卻仍是惶惶不已,不知怎的,他這顆本來曆經滄桑磨難的心驟然害怕起來。

一陣疾風吹過,王公公看看天邊飄來的烏雲,又要變天了呢.

果然,沒過多久就又下起了暴雨,雨水嘩啦啦沖刷着明心殿的台階,也沖刷在嘉義堂的屋頂。昌平侯依然獨自坐在背光的角落裏,手裏拿着一面腰牌“當、當、當”很有節奏的在案幾上敲擊。

一道閃電劃過,透過窗棂照亮了昌平侯微笑的嘴角,還有那面腰牌上大大的“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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