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晴風暖日,應啓抽了半天時間特意來陪洛言放風筝。蔚藍的天空澄澈透明,有清風,有白雲,有你陪在我的身邊,一個美好而悠然的春日午後。
跑的累了,洛言直接躺在了碧草青青的山坡上,看着高高飄搖的風筝,氣喘籲籲的感慨:“這才是放風筝最好玩的時刻……”
應啓輕笑,“你倒是别緻的很,跑了一身的汗,就爲了躺下來的這一刻啊?”
“你不懂!”洛言很是不屑,她招了招手示意應啓也躺下來,然後指着天上的風筝說:“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應啓覺得今天這風筝放的很是成功,飛的又高又遠馬上就隻剩下一個點了,于是誇獎道:“感覺我們阿延好厲害!這是我見過的飛的最高最遠的風筝!”
“哼,馬屁精……”洛言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她捏着應啓的臉鄭重的警告:“你再好好體會體會!若是跟我想的不一樣,那說明咱們志趣不投,以後我就不帶你來放風筝了!”
應啓立即轉頭繼續遙望風筝,十分認真又專注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的開口,“我感覺我變成了一個風筝.”
“然後呢,然後呢?”洛言追問。
應啓覺得自己的思路應該是對的,繼續說:“我在天空飛的多高多遠由你決定,我飛的時間以及何時回來由你決定,阿延你就是那個掌握我命運的人”
說完,應啓得意的笑了,自己的回答應該算是萬無一失了。就算這不是洛言真正所想,如此感人肺腑的情話也足以彌補一切了吧。
誰料一個幽怨還夾雜着零星小火苗的眼神投向了他,“應啓……你是覺得我管你管的太多了嗎?”
敏銳如應啓,立刻就覺得這是一個教導妻子的好時機,于是決定把那美眸中的小火苗再扇的旺一些。
“阿延啊,這可就是冤枉我了!恰恰相反,我覺得你在這方面做的十分不夠,我很不滿意……”
果然,洛言眸中的小火苗就更盛了一些,她把應啓從碧綠的草地上拽了起來,忿忿的問:“我怎麽不管你了?你你……你身上這件衣服就是我給你做的,我給你做的!”
應啓提起自己的前衣襟,指着某處針腳歪七扭八的地方說:“沒錯,我很喜歡你參與縫制的這件衣服,隻有你的針腳最爲特别,我逢人就誇,這是我家皇後親手縫制,獨一無二!”
洛言眸中的小火苗順利升級爲熊熊大火,她一邊扯着應啓的腰帶,一邊憤憤然的說:“好心沒好報,竟然笑話我!爲了這幾針,我手指頭都戳破了呢!你脫下來還給我,從今以後再不會給你做了!”
“别别别……”應啓連忙制止,“别扯壞了,若不是你要求,我都舍不得穿出來的。”
“扯壞了更好,我絕對不能給你留一個嘲笑我的把柄!”洛言不依不饒,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停,很快那外裳就散亂開來,應啓反倒不掙紮了,就這樣靜靜的任由洛言折騰。
等到洛言将那衣服脫了下來準備扔到一邊時去,應啓就從後面抱住了她,“阿延,你瞧,衣服都被你脫了說好的要管我呢?”
熱熱的身體貼在後背,隔着薄薄的衣衫将那溫度傳遞過來,洛言回頭莞爾一笑,突然變得十分溫柔,“阿啓,這青天白日的,被你看的這樣清楚,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軟軟糯糯又嬌嬌怯怯的樣子,看的應啓血脈開始沸騰,激動之下他摟着洛言的纖腰重重的将她攬向自己,“阿延,你是要急死我嗎?這這……這還挑時候嗎?”
洛言低頭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說:“嗯,那好吧……”
“哎……等等!”洛言捂住了應啓湊上來的嘴巴,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絲帕說:“把這個戴上,你就看不到了,你别動,我來……”
天哪,一句“我來”,讓應啓的小心髒都要蹦出來了,他快速的将絲帕蒙好,躺在碧綠的草地上,就是一副任由洛言擺布的樣子。
洛言微微一笑,開始爲應啓寬衣解帶
感覺差不多了,她才捧着應啓的臉上下左右的親了幾口,附在那個耳畔輕輕的說:“乖……你等我……脫…衣…服,不要偷看哦……”
應啓已經被那幾個寵溺的吻給親暈了,心裏想着,難得阿延主動,這也太刺激了吧!于是很聽話的點點頭,好看的唇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隻是……
等了很久,都再沒有任何動靜,應啓輕喚:“阿延……”沒有人回應他……應啓急忙摘掉絲帕,周圍哪裏還有洛言的身影!
“竟然戲弄我!”應啓徹底惱了,他氣急敗壞的系着衣服的帶子,正在考慮要如何回去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他的靴子和襪子去了哪裏?!!
柔軟的草地踩上去并不難走,隻是自己這樣衣冠不整的回去難免讓人揣測,可惡!應啓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暗暗下了千百次決心,等他回去之後,一定要狠狠的教訓洛言,這般肆意妄爲,竟然敢捉弄他!夫綱不振,何以爲夫?!
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前面有個窈窕的女子朝這邊走來,應啓心道:還算有點良心,迷途知返,懲罰減半!
一心想要振夫綱的應啓索性不走了,他轉過身站在原地等着洛言來哄他。慢慢的,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應啓已經做好了生氣的準備,誰料聽到的卻是一個陌生女子的問安。
“北秦美黎參見南皇陛下……”
應啓猛然轉身,來人不是洛言,而是北秦的美黎公主,她怎麽會在這裏!
美黎見禮完畢,一擡頭便是羞的滿臉通紅。眼前的南皇陛下隻穿了潔白順滑的中衣,衣帶松散,衣襟微敞,細細看來,就連那發簪都有些歪。這樣衣冠不整的樣子是去做了什麽?
隻是……
這樣的南皇陛下比之平時,多了一重蘊藉風流……
應啓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隻想着盡快将人打發走,也懶的再關心爲何美黎會出現在這裏,于是直接對她說:“公主,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公主請便。”
美黎着急立刻上前想要抓應啓的衣袖,猛地想到這人似乎不太喜歡别人的觸碰,便又收了回去說:“陛下,我是來拜訪南太後的,我與您一起回去!”
應啓果斷拒絕,“不必了,母後近日閉關清修,公主來的不是時候,還是盡快回去吧。”
美黎撅着嘴很是不樂意,這人是冰做的嗎?就不能好好跟她說幾句話嗎?你越是這樣,我越要跟着你!你又能拿我怎麽樣?有本事你把我扔到山下去啊,這樣更好,我就可以賴着你了!
就這樣,應啓走一步,美黎跟一步,這就十分糟糕了。
應啓心想,本來自己這個樣子就十分惹人懷疑,身邊再跟一個女子回去,這還怎麽解釋的清楚啊!
于是心頭又是一陣惱怒,阿延,你瞧你做的好事,給我惹這麽大一個麻煩!
沒辦法了,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應啓猛然停了下來,出其不意的朝美黎的肩頸處重重一擊,美黎兩眼一翻便軟軟的倒在地上。
應啓再不敢逗留,他快速的離開這是非之地,決心回去以後立刻找洛言算賬!這般的心大,也不怕自己被别的女人哄了去!
應啓下手并不算太重,沒過一會兒,美黎就悠悠的轉醒,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心中不禁暗自忿忿,這人怎麽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呢?如此嬌滴滴的人兒也下的去手?!
不過美黎又想,你不願意跟我有任何瓜葛,可是你瞧,你剛剛不就碰了我嗎?果然還是要多見見面,次數多了,總是會發生一些故事的
想到這裏,美黎心情就愉悅的很多,她突然就很想四處走走。我要去看你看過的風景,走你走過的路,呼吸你呼吸過的空氣,還有觸摸你走過的草地.
如同揣着一隻雀躍的小鳥,美黎一路走來,突然發現草叢中有一方潔白的絲帕。她拿起細細查看,昂貴的缂絲,絕非普通人所用之物;邊緣的針腳精緻,必是出自名家之手;絲帕潔白無瑕,沒有任何的花紋裝飾,應該是男子所用!
這些條件綜合起來,再加上剛剛離去的應啓,美黎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帕子是應啓遺落的!
這樣想着,她把帕子放在鼻尖輕嗅,很獨特的香味,辨不出是哪一種香,卻格外的舒心怡神。
美黎小心翼翼的将絲帕疊好貼身放在自己胸前,滿意的笑了,“應啓,我們兩個有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