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總有種發毛的感覺,仿佛有什麽危險在逐漸朝他這裏逼近。
這麽多年來,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早就養成了一種直覺。
這是一種對危險的直覺,曾經救過他的命。
“怎麽回事?”
一手放在心口,感受到心跳加速了幾分,鄭方皺起眉頭喃喃自語着。
沒多久,能夠聽到在外面車廂裏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很輕,似乎是在刻意隐藏,若不是鄭方聚精會神聽着,恐怕也不會聽到。
“有人……”
不僅有人,而且這人的目标正是鄭方。
畢竟能夠從腳步上聽出來,對方正在朝這邊走。
并沒多做猶豫,鄭方躺下來閉上眼睛假裝入睡,留了一個心眼。
外面行走的那人很快便到達車廂中,悄悄開了門走進,看着一側已經熟睡的男人,眼光中波光閃爍。
“在外面竟然還睡得這麽死,真不知道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冷笑一聲,心中暗自自語,男子悄悄靠近,一手擡起放在鄭方臉上晃了幾下,又輕輕試探,再三确認鄭方已經熟睡後吐了口氣。
大元王朝的戰神在清醒時,他還真沒把握能夠戰勝,選擇這種時候來偷襲,也是迫不得已。
“去死。”
一道輕微的低喝,随之而來的是從他身上拔出來的一把匕首,在夜色中,寒光淩冽。
可就在匕首即将要刺穿他心髒的那一刻,男子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擋住,任憑他如何努力,也無法向下刺入半分。
哪怕想要抽出,也變得無比困難。
他看到鄭方的眼睛,已經睜開,而他抓着匕首的拳頭,被鄭方死死抓着,力氣知道,他甚至能感覺自己拳頭有點疼痛。
男子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如同被一隻魔鬼盯上,這一刻他隻想跑。
毫不猶豫拼盡吃奶的力氣,将匕首扔掉,門還沒有關,直接逃了出去。
“有意思。”
鄭方嘴角微揚,看着熟睡的三人,并沒想要叫醒他們,下床後走出,将門輕輕關上,看着慌忙逃竄的男子。
車廂中比較狹窄,哪怕是深夜,但車廂也就這麽點兒,他又能逃到哪兒去。
沒多久,男子便被鄭方抓到,将其扣在火車壁,鄭方看着男子打量了他一下。
這個男子比較瘦弱,借着微弱的光,能夠看到他臉上似乎有着一道十分凄慘的疤痕。
而更讓鄭方感覺震驚的是,這人,腰間竟然還有一個白玉盤。
心頭微微一緊,拳頭握起。
“你是什麽人?”
上次在軍營中刺殺他的那三人,也是留下了一個白色玉盤,事後匆匆逃脫。
難道這兩次暗殺,都是一方人所組織的?
“你……”
“我給你半分鍾時間,如果不說,永遠留在這邊好,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哪怕這個不配合,也一定會有下個,下下個。
對方暗殺了他兩次,隻要他不死,那必然會有第n次。
說着鄭方手中力道逐漸加大,被抓着的男子臉色一陣漲紅,喘不過氣來。
隻能用雙手抓着鄭方手腕,試圖減輕上方力道。
“說!”
目光淩厲幾分,鄭方低低喝了一聲。
“蠱……”
拼盡全力,男子也隻是說出一個字,而就是這一個字,讓鄭方挑了下眉,手中力氣削減一點,看着他,并不出聲。
“我是血蠱組織的人,奉命來殺你。”
男子艱難說出一句話,捂着脖子咳嗽了幾聲,鄭方手上已經幾乎沒了力氣,男子眼中光芒微微閃爍着,這可是逃跑的好機會。
想到就做。
男子緩緩吐了口氣,趁着鄭方在思索的時候,慌忙将他的手推開,想要逃跑。
“想走?”
冷笑一聲,鄭方隻是随手便将他再次抓回來,盯着男子。
“誰派你來的?”
一句話落下,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毫不猶豫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鄭方詫異之時,手指上方滴落的血液,一滴滴流進鄭方身體内。
這些血
液似乎是有生命,鄭方頓時臉色大變。
而男子也趁着這個機會想要逃跑。
可在這時,鄭方一手擡起,狠狠拍在他天靈蓋上。
“噗!”
天靈蓋承受了暴擊,以男子這具孱弱的身體自然承受不住,當場吐血而亡。
哪怕是死,男子仍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看來他也沒想到,這次行動竟然會如此失敗。
看着已經死去的男子,鄭方一手擡起。
之前男子手指上滴落的血液,正是落進了這個手中。
翻了一個遍,也沒看到手上有什麽變化。
“主上!”
後方傳來一陣低喝,這時,阿七帶着幾個成員匆匆趕來,站在鄭方身後,看着倒地的男子,目光凝重。
“主上,這個人?”
“來刺殺我的,和上次在軍營裏是一撥人。”
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鄭方扭過頭看着阿七眼中的震驚,一手擡起,仍然注意着自己那隻手。
“不僅如此,之前在戰鬥的過程中,他的血液已經進入我的身體。”
說到這裏,他也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阿七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兩個去查一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這麽顯眼的标記。”
說着阿七留下兩個成員,帶着鄭方一起回到房間裏。
把門關上後,阿七皺起眉頭。
“主上,能夠查出來是誰所派遣的嗎?”
“之前已經問出來了,是血蠱組織,不過這個組織也沒聽說過。”
搖搖頭,鄭方擡手揉着額頭,感到一陣無奈。
沒多久留下來調查的兩人回來,而他們手中還帶着那具屍體。
屍體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褪去,後背展露在兩人面前,能夠明明顯顯看到這具屍體後背上,紋着一個十分顯眼的紋身。
是個滿背,紋身十分猙獰,看上去像是一種圖騰。
“這……”
阿七愣了一會,看了眼鄭方,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吩咐國内部門開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