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是沙國北部抵抗軍的人。”
崔佛開口,說出了他和麥克的身份。
其實平日裏,倘若碰上了今天的這種情況,崔佛還有麥克并不會這麽輕易的低頭,這次之所以會這樣跟鄭方坦白,是因爲他們現在真的不敢死。
沙國作爲一個軍事獨裁的國家,其内部自然四處都會爆發因爲壓迫而産生的民變。
而沙國西部的抵抗軍,連鄭方都有所耳聞。
那是一支頑強的部隊,爲了抵抗軍政府的獨裁和壓迫,他們帶領沙國北部的山區人民,一起發起了反抗的軍事行動。
雖然武器裝備落後,但是這些抵抗軍靠着頑強的意志,還有後方民衆的支持,很快便在自己的根據地,沙國北部山區站住了跟腳。
軍政府雖然組織很多次的大規模圍剿,但是都沒能真正的消滅這些抵抗軍,随着時間的過去,現如今的沙國北部山區,在鄭方的印象裏,其實已經差不多算是自治了。
軍政府的勢力插手不進去,完了那些一直反對軍政府的民衆城鎮,也都在自己人的磋商下,使用了新的政治制度,來治理自己的家鄉。
這種情況下的沙國北部,很快便成爲了沙國最具有生命力的,欣欣向榮的一片地區。
而保衛這片地區安全的,正是他們最爲強有力的部隊,就是這個抵抗軍。
“哦?北部抵抗軍?有所耳聞。”
聽到這裏,鄭方點了點頭,之後便示意崔佛繼續開口說下去。
“我是土生土長的沙國人,這家旅館,其實确實就是我的财産,和許多沙國的有志青年一樣,我二十歲的時候,便加入了北部抵抗軍,到了現在,已經是一名團長了。”
崔佛見鄭方還算平靜的表情,心裏舒了一口氣,要知道倘若鄭方真的是沙國軍政府的人,那麽在
聽到崔佛是抵抗軍的時候,表情便不可能會如此平靜。
原因很簡單,軍政府爲了消滅沙國北部抵抗軍的實力,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就算是抵抗軍的一個小兵,頭上的懸賞都可以讓一個沙國人,一輩子不用發愁的過上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更不要說他這個團長了。
北部抵抗軍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其實内部的人員,總共才兩萬多人,而崔佛的身份,已經相當于高層首腦了。
“嗯,那你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告老還鄉,回來繼續經營自己家的旅館?”
聽到崔佛的職務還不低的時候,鄭方挑了挑眉毛,神情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他不太明白,爲什麽北部抵抗軍的高層指揮官,會待在這樣一個偏僻的旅館裏,還幹起了闖空門打劫的這種勾當?
要知道在鄭方的印象當中,沙國北部抵抗軍的形象可不是太差,他們雖然是地方成立的武裝,但是紀律還是算不錯的,不會随便幹這種有損形象的事情。
“是因爲北部,出現了變故……”
說到這裏,崔佛嘴唇微微顫抖,神情中帶上了一股悲戚和無奈,顯然,這個所謂的變故,不是什麽小事。
“變故???不應該啊,沒聽說北部抵抗軍有什麽消息。”
鄭方皺了皺眉頭,要知道這沙國的電視還有新聞,可是比較關注北部抵抗軍,還有自治地區的消息的,倘若有了什麽大的變故,定然會第一時間傳遍整個沙國。
“那隻是表面,抵抗軍的首腦,全部都被軟禁了!”
不料崔佛還沒來得及解釋,麥克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憤怒的狀态,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麽一句。
“哦?”
鄭方一愣,心道這事可就有些蹊跷了。
倘若北部抵抗軍的首腦都被人給軟禁了,之後又沒有消息傳出來,而且表面上還如此的不動聲色,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軟禁那些首腦的人,并不是沙國的軍政府。
要知道沙國的軍政府,對于北部抵抗軍這些人,那叫一個恨之入骨,别說是軟禁他們的首腦了,就算是抓到一個小兵,都要先亮出來示衆,然後殺掉,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那你們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
聯想到最近活動在沙國裏的祭血盟,鄭方的心裏有了一些猜測,但還不能夠确定。
“不知道,他們的戰鬥力非常強悍,從潛伏進來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能夠發現他們,事後的行動當中,更是讓我們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我們唯一清楚地就是,他們絕對不是沙國内部的任何一方勢力。”
崔佛搖了搖頭,之後便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
“那一次的行動當中,我們的高層指揮官,基本都已經被軟禁了。
我當時因爲有一些任務的原因,剛好在離開北部的直升飛機上,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和麥克兩人才逃脫了被軟禁的命運。”
“現在我們想要營救自己的同伴,想要依靠抵抗軍的力量,可能性已經不大,所以我想要籌錢,去找國外的雇傭兵,來旅館,是想要将這裏賣了,打劫你們,也是因爲看到你們有錢……”
簡略的将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崔佛又繼續開口。
“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是殺了我們,還是放了?”
其實崔佛說的這些,确實都是實話,之所以這麽幹脆,其根本原因其實就是他在賭命。
倘若鄭方是軍政府或者那股外國神秘勢力的人,那崔佛和麥克今天是必然逃脫不了一死的命運了。
但是倘若鄭方并不是他們的人,那自己說實話,不僅不會洩露什麽機密,還能赢得鄭方的好感,使得逃命的幾率大大的增加。
當然了,其實說是賭,但崔佛的心裏赢面還是比較大的,畢竟在崔佛和麥克的身上,談不上什麽秘密,直接殺了他們,所謂的營救抵抗軍被軟禁的高層,便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