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完了李兵親自的講述,南書房裏的聖人也犯起了難來,關于李兵的事情,聖人在鄭方的報告裏,就已經有所了解。
現在見到了他本人,聖人更加能夠确定,這李兵,本質上其實還是一個忠君愛國的好臣子,隻是被這奇毒所害,才迫不得已的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
“聖人,李兵連同李家,不敢向聖人讨饒,請聖人從重發落,唯一的遺憾,就是想請聖人保留西京李家的血脈……”
果然,見到聖人之後,李兵沒有任何想要爲自己開脫的意思,隻是希望聖人不要讓李家滅門罷了。
雖然李家大部分骨幹全都都被奇毒所害,但是還有一些年齡小的後輩,并沒有染上奇毒,而且李家這麽一倒下,他們那些後輩也就遠離了這些紛争,多少能夠過一點兒安生日子。
“李兵,你不要說話。”
聖人皺着眉頭,擺了擺手,對于李兵,聖人和鄭方的心态其實很像,隻是此刻的聖人,心裏想的更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鄭方,你覺得這個毒,是誰下的?”
讓李兵閉嘴之後,聖人便詢問向了鄭方。
“回聖人,這毒,倘若鄭方所料不錯,應該是西域毒醫的手筆。”
鄭方回答的非常幹脆,關于這件事情是誰做的,鄭方在聽到李冰說的第一時間,心裏便有了猜測。
這種毒要說起來,也是足夠的歹毒了,西域毒醫可謂是包藏禍心,特意用這種奇毒,來拉李家下水。
實際上西域毒醫恐怕也沒有想到,這西京李家竟然對大元朝如此的忠心,到最後即便是使用這樣的手段來保命,也不願意繼續做西域毒醫的傀儡。
但鄭方和聖人都能夠想得到,西京李家能夠如此,多數是因爲有李兵的存在,這種用他人的生命來保住自己的性
命的事情做的久了,這些李家人最後隻會一步步的向西域毒醫妥協。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這西京李家,便會成爲整個大元朝的心腹大患!
“想來是了。”
聖人點了點頭,之後便一副焦慮的樣子,在南書房來回踱步。
“不可,不可……”
想着,聖人頻頻搖頭。
“鄭方,這西京李家,在西域毒醫的心中,已然成爲了一顆埋藏的棋子,你覺得拔掉這顆棋子,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聖人說到這話的時候,鄭方當家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
“聖人,實不相瞞,這就是鄭方要将李兵帶來見您的原因。”
笑完,鄭方解釋了起來。
“換成常人,鄭方已經直接出手解決,不會再來叨擾聖人,但是這西京李家,隻要有李兵在的一天,就隻會成爲我大元朝的忠臣勢力。”
“過去的那些罪責,确實不能輕易放過,但是李兵若是身死,或者說西京李家覆滅,對于我們大元朝來說,可就不僅僅是那上萬生命的代價了。”
鄭方認真的開始分析了起來,其實鄭方的話,正是聖人心中的所思所想。
西京李家不僅治理能力優秀,更是手握重兵,那西域毒醫既然能夠把李家人害得這麽慘,說明什麽?
說明在整個西京,西域毒醫肯定還有另外的布置,說不定李家這邊一覆滅,西域毒醫那邊就可以背地裏接收西京各個方面的李家舊部,到了那個時候,才是大元朝的真正禍患。
被西域毒醫暗中控制的西京,将來要死的人,何止上萬?别的不說,就算是平定那些西京李家的軍隊,鄭方恐怕都要損失上萬人。
“是啊,爲君主者,不能有婦人之仁,那些人既然已經身死,就還得看着活着的人來取舍。”
聖人感慨了一句,之後說道。
“鄭方,你的祛毒能力優越,不知道能不能給李兵救治?”
想及此處,聖
人詢問起了鄭方,顯然,聖人現在的心裏,是想要留住李兵了。
“臣可以一試。”
既然聖人願意留下李兵,那鄭方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當即答應了下來,之後,聖人便先把李兵送去了太醫院,對那種劇毒做起了全面的檢查。
“鄭方,這次查案,做的很好。”
等到李兵離開,聖人誇獎了鄭方一番,說實話,就李家這事,恐怕不是鄭方這麽個狠人前去,想要查的水落石出,還不知道得到什麽時候呢。
“爲聖人分憂,都是鄭方的分内事,這李家,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
鄭方笑了笑,之後說起了正事,聖人将鄭方留下,其實想來也就是要說這件事情的。
“哈哈哈哈,要不然說朕離不開你呢,這李家何止是可以利用,留下來還有大用。”
聖人點了點頭,之後示意讓鄭方将心裏的說法全部說出來。
“西京李家,在西域毒醫,或者說外企和祭血盟那裏,已然就是一枚暗棋,他們随時都有可能動用這一顆暗棋,而我們隻要能夠保住李兵,便可以将計就計,讓西域毒醫他們無功而返。”
“關于祛毒的事情,臣的想法是,倘若能夠成功,那就保留整個李家的所有骨幹,倘若不能成功,便先把那些骨幹殺了,留李兵一個人足以,至于供給李兵活命的人,就從全國各地的死刑犯裏面出。”
“當然,那些死刑犯還是要給一些好處,讓他們自願貢獻生命,這些都不在話下。”
說起這種事情,鄭方還是有些無奈的,但是爲今之計爲了大局着想,也隻能如此,況且死刑犯們願意出賣自己最後的生命,來換取豐厚的報酬,對于他們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嗯,一個李兵的話,應該要不了多少的人命,你先行去試試吧,倘若能成,便不用有這麽多的考慮了。”
點了點頭,聖人示意鄭方快點去辦,向聖人告退,鄭方去到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