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從小就把他當繼承者培養,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寒冰的陽謀。
确實,如寒冰所說,臨安大大小小的勢力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但這話不能明說出來,隻要在割羊毛的時候,給予合理的壓力,到最後,這些羊羔遲早要被吃的幹幹淨淨。
這種小刀割肉,溫水煮青蛙的辦法,雖然有人能看出來,但在宇文家和兩大家族的強勢下,少數看出來的人也不敢說。
今天,寒冰把這些話挑明,确實會有很不好的影響。
“寒冰,你不過是臨死掙紮,我宇文英來臨安就是爲了和臨安的各大家族互利共赢。”
“我們宇文家的口碑大家還信不過嗎。”
宇文英開口道。
鳳凰樽七大豪門的宇文家,确實是個很好的僞裝。
畢竟宇文家的名聲還是不錯的,聽了宇文英的話,不少人都表示贊同。
“唉。”
寒冰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必死,所以臨死前,想讓臨安各大勢力抱,共同對抗兩大勢力和宇文英的剝削。
現在看來他想多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是能用錢買來的,比如好名聲。
隻要錢到位,有利于自己的宣傳,各種慈善,就能博一個好名聲。
而這個好名聲最是唬人,當你把豺狼當成善良之輩,被宰割就不遠了。
寒冰當然知道裏面的彎彎繞繞,不過臨安的很多人不懂。
就算懂,這些人也沒有反抗的勇氣。
“我宇文英是明事理的人,如果你寒家願意合作,懲戒肯定有,但至少不會被滅門,你好好考慮一下。”
就在這時,宇文英抛出了橄榄枝。
寒冰心裏咯噔一聲。
高,這一手高了。
宇文英來寒家的目地就是殺雞儆猴,用寒家的血,震懾臨安大大小小的勢力,讓他們順從。
但寒冰上來就翻臉,把宇文英和兩大家族架在臨安各個勢力的對面。
這樣一來,如果宇文英滅了寒家,就相當于把寒冰的話做實了。
到時候臨安大小勢力肯定會心生不滿,等兩大家族和宇文家割羊毛的刀下來,他們肯定會抱成一團。
蟻多咬死象,如果臨安的勢力抱成一團對付他,确實很麻煩。
宇文英的這個橄榄枝,直接把不合作的寒家推向了不義的一方。
“我不會合作的,宇文英。”
“不合作,我寒家是死,是站着死。”
“合作,我想,不論是你,還是陳族長,都在心中記恨寒家吧,到時候百般羞辱欺壓寒家,那時候,寒家不僅會死,還會死的屈辱。”
“怎麽選,寒某心中自有計較。”
寒冰還是那一副凜然不懼的樣子。
他知道,寒家落下對方手裏必然沒有好下場,宇文英抛出的,是一根帶毒的橄榄枝。
“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像你這樣好懶不分的人,我也不需要客氣。”
宇文英确實沒安好心思,隻是沒想到這老頭眼光這麽毒辣,竟然一下就看出來了。
這樣的人,宇文英更不會留。
“把寒家的人全給我滅了!”
“你們也看到了,我宇文英出處忍讓,這個老東西卻如此不知擡舉!”
宇文英讓手下動手,同時把鍋全部推給了寒家。
聽到宇文英的命令,兩大家族的人齊齊動手,氣勢洶洶的沖向寒家。
“爸,我們投降吧。”
就在這時,寒冰的兒子寒爽開口道。
寒家的人聽到外面的喧鬧,都出來了。
“不可能!”
寒冰咬牙切齒道。
他知道寒家投降了,定會被羞辱至死。
宇文英看到了寒爽眼珠一轉。
“你是寒家家主的兒子吧。”
宇文英示意手下先停下,問道。
“我是寒家的長子寒爽。”
寒爽看了眼寒冰,轉頭說道。
“不錯,你比寒冰那個老頑固要強多了。”
“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
“隻要你親手殺死寒冰,我就給寒家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而且,你就是寒家的族長,到時候跟着我混,榮華富貴,觸手可得。”
宇文英抛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當然,宇文英不可能讓寒家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就憑今天的頂撞,他也要把寒家往死裏整!
“我……”
寒爽迷茫了。
他沒有寒冰的經驗老道,能看出宇文英背後的陰謀。
寒爽雖然比較混,但心底還是想爲家族好的,所以能讓寒家活下來,哪怕隻是一個虛妄的承諾,寒爽也想試試。
可是,宇文英讓他對寒冰動手。
“殺了父親保全家族……”
這樣的念頭剛出來,寒爽就想起的了鄭方。
當日鄭方的教誨,印在寒爽的骨子裏。
寒爽掙紮好一會,歎了口氣,還是放棄了。
面對生死考驗,一家人互相出賣再正常不過,就算是寒冰也不說不出什麽來。
寒爽沒有動手,在這個人情淡薄的社會裏,實屬不易了。
寒冰看在眼裏,心中也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若不是宇文英日後定不過放過寒爽,寒冰也想讓寒爽活下去。
“既然你們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宇文英揮了揮手,兩大家族的人繼續靠向寒家。
“鄭方不會放過你們的!”
寒若雪也知道,今天兇多吉少。
“鄭方?不過是一個死人,還能怎樣!”
屈芸聽到寒若雪的話譏笑道。
“鄭方肯定會沒事的,隻是有事耽誤了,憑你們不可能傷得了他!”
寒若雪對鄭方盲目的信任,雖然傳來了鄭方已死的消息,但寒若雪除非是見到鄭方本人,不然絕對不信。
“既然你這麽信任鄭方,那好啊,我就先拿你動手!”
“抓住她!你們直接當中把她扒光了玩!我倒要看看已經成死人的鄭方,有什麽辦法救傾慕他的女人!”
屈芸扭曲的笑道,她的内心已經完全變态。
寒若雪俏臉慘白,臨安的大小勢力都在此,與其被當衆羞辱,寒若雪甯願去死。
宇文英沒有阻攔屈芸。
寒冰的話和他的抵抗已經在臨安各勢力心裏種下了對他們不利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