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是由夏曦親自進行的。

在對方主動的情況下，精神催眠還是比較簡單的，難點還是腦波調頻這一步，不過夏曦特殊的靈魂控制力可以輕易地做到這一點。

但對方反抗的話，就有些麻煩，就算夏曦的腦波功率因爲腦域利用率的原因比其他人高那麽一點，對上成年人，尤其是青壯年有心反抗時，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完全壓制的。

硬來需要的是腦波強度的絕對碾壓，擊潰對方的反抗意志，換個小說中常用的說法，精神力強度的差距必須要有指數級的差距。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法，隻要想辦法讓對方身心疲憊，精神瀕臨崩潰就行，這個時候對方的意志搖搖欲墜，夏曦就能輕易突破對方的精神防禦，完成催眠。

方法有很多種，強迫對方長時間處于清醒便是表面傷害最小的方法，其他方式進行折磨也行。

但夏曦不想這樣做，一個是太過花費時間，其次也容易給人留下把柄，因此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前面說過，對方反抗的話，需要的是腦波強度的絕對壓制，不方便削弱敵人，那就增幅自己就好了。

夏曦早些時候就做了一個腦波放大器，雖然囿于科技水平，不能将外觀做成類似威斯登人那樣簡潔的銀色圓環，而是一個頭盔的形狀，但這樣也足夠了。

科魯茲倒是很強硬，一副甯死不屈的樣子，不願意透露任何信息，然而這沒用。

在威壓審訊室中，他很快就被夏曦催眠了，将幕後主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将剩下的人全部審訊了一遍之後，夏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但又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戴維斯是軍工聯合體的代表這是夏曦沒有想到的，這件事并不隻是單純的菲國報複行爲，還有人盯上了自己的麒麟步槍。

但無論如何，站在表面上的也是菲國，人證物證俱全，而且對方還是入侵的軍事禁區，這回幽海國際算是站在了輿論的上風口。

第二天中午，沒有見到科魯茲一行人返航的國防部長就有些感覺不對勁了，到了晚上還沒見到，趕緊就去彙報了總統。

不過阿基諾還抱着一絲僥幸，撥通了微嶼總統府的電話，表示自己有一艘貨輪在微嶼境内失蹤，希望藉此探探李子涵的口風。

然而他注定是找錯了人，李子涵還是一頭霧水，畢竟夏曦這個時候正在審訊俘虜，馬克西姆也還沒通知總統府。

聽李子涵的語氣，阿基諾倒是放松了一點，但還是覺得奇怪，他們怎麽失蹤了？無奈之下，隻好求助美方的軍事顧問，希望對方能提供這兩天的衛星圖片。

阿基諾還在忐忑的時候，微嶼聯邦這邊就給了菲國重重的一拳，召集了常駐波倫島的一些媒體，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順帶還在油管上進行了直播。

發布會通報了發生在帕門島西側海面上的那場戰鬥，還放出了一些戰鬥錄像，警告、拒捕，第一人稱戰鬥視角都有一些，最後則點名道姓指出這支非法武裝是菲國授意的。

這下子，全世界的媒體都炸了鍋，紛紛将這一新聞擺上了頭條的位置，菲國周邊的一些國家也紛紛出來譴責菲國違反國際法的行徑，甚至還有人專門整理了一份關于菲國士兵假扮漁民欺壓周邊國家漁民的視頻資料，而這次，則要嚴重得多，搞不好就能認定爲是對微嶼聯邦的入侵。

一開始阿基諾和菲國政府發言人還想抵賴，說這些武裝分子和菲國無關，但這隻是無力的掙紮。

幽海國際很快放出了對30個俘虜的審訊視頻，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一開始油管還得到美國政府的授意對相關視頻進行屏蔽處理，但屏蔽了也沒用，油管屏蔽了，華國的視頻網站可不會有閑情逸緻去限制，發現控制不住之後，美國人也懶得就這件事幫菲國政府擦屁股了。

最關鍵的是，這些審訊視頻中，隻能看到科魯茲一行人的沮喪，也看不出什麽别的嚴刑逼供之類的痕迹，很難讓人懷疑視頻的真實性。

既然是菲國政府的軍事行動，那麽應該是咨詢過美方軍事顧問的，這個倒黴的軍事顧問很快就被美國方面問話了，希望别是這個蠢貨做的決定才好。

這個軍事顧問也很委屈，媽的，我是贊同了菲國去請雇傭兵，但沒說這樣找啊！起碼也要通過中介雇傭真正的雇傭兵，即便任務失敗出事也能将責任摘得幹幹淨淨，雇傭兵背了鍋，就算被人逼供也隻知道中介的信息，根本牽連不到自己。

沒想到你們連這筆錢都不想花，直接找的自己國家退役士兵，被人一逼供就全招了——他相信幽海國際的人應該是掌握着某種不易察覺的逼供手段，否則不會這麽順利就能拿到30份供詞。

真的是豬隊友，帶不動帶不動。

但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上，菲國政府還是發揮自己的大無賴精神，拒絕認錯，夏曦給李子涵的指示也相當明确，按法律把除了戴維斯之外的這些菲國人辦了就好。

微嶼聯邦雖然才剛獨立沒多久，但法律還是很健全的，罪不至死，也就判個30多年，再加一大筆罰金，錢不夠用刑期來抵就好，平均一人判個百八十年吧。

這無疑将阿基諾架在了火上烤，他不能無視國内這些士兵家屬的抗議——如果當初他不省這筆錢就不會遇到這種問題了。但認慫的話，自己和菲國的面子還要不要了？還要支付接近3個億的罰金，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時間，局面僵持住了，阿基諾也不敢繼續采取軍事行動了，就算這個時候找雇傭兵強行攻占帕門島搶回俘虜也沒用，畢竟現在幽海國際那邊每天還定時直播俘虜的生活情況，貿然行動導緻幽海國際做出過激行爲的後果，他擔不起。

夏曦此時還留在微嶼聯邦沒有回國，說實話，李子涵這次讓他有點失望了，自己不給出依法審判的至少，他甚至做不出什麽決定，沒有自己的主見，這可不行。

夏曦的失望，無疑是落在了桌子後面的李子涵眼裏，秘書已經被他打發出去了，自己和夏曦的關系，自然是越少人關注越好。

李子涵雖然比較軟弱，但也不是真的傻，夏曦因爲什麽原因對自己不滿，他大概是知道的。

“我知道，”最後還是李子涵打破了沉默，“你可能覺得我處理這件事太過……太過柔和。”

“是軟弱。”

“是，是，可是菲國的體量比我們大太多了，軍事力量也比我們強，我們不一定能幹得過……”

“他們最多隻能在态度上表達一下強硬，菲國雖然強大，但它就是條叫的歡的狗，懂我什麽意思嗎？無論外交辭令再強硬，他們都不可能真的向我們出手。”夏曦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敢在明面上對我們采取軍事行動，那麽華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我們的人口組成中，華人比例很大，雖然不是華國人，但也足以影響華國的态度。

“與此同時，爲了不讓微嶼徹底倒向華國，美國也會約束菲國不要繼續找事激化事态，所以這些威脅頂多是口嗨一下，不用理會太多。

“對外強硬永遠比對内振興容易得到民心，對外不能弱了自己的聲勢，多和你的幕僚和内閣交流，别什麽事情都要我下決定，這是最後一次。”

夏曦沒說是什麽最後一次，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李子涵不可能聽不懂。

想了一下，夏曦補充了一句“你也不用擔心那麽多，幽海國際沒那麽弱，現在就已經不遜色于一般的特種兵了，以後隻會更強，我們也不是毫無底氣的。”

……

“該死！”負責劫船任務的cia局長湯米拿到菲國士兵與幽海國際士兵交戰的情報後，氣的差點把桌面的咖啡杯給砸了，後來想起這杯子是星巴克限量版，這才作罷。

不由得他不氣，這件事過後，微嶼的警惕心肯定會提升不少，想要劫持運送導線的貨輪難度也更大了。

他不知道這次行動幽海國際出動了多少人，但肯定不會太多，畢竟幽海國際才多少人？

如此一來，幽海國際的士兵作戰能力不會比菲國最精銳的那批士兵差多少——即便是菲國士兵也是有精銳的，不然豈不是對美國教官能力的否定嗎？

原有的雇傭計劃基本就要推翻重來了，原本通過線人找個海盜把船劫了，把船員殺光，再通過雇傭兵把海盜幹掉，美國就能順理成章地接手這艘船。

但現在，海盜對上幽海國際的士兵絕對是毫無反抗之力，隻能直接通過雇傭兵去完成任務了，這樣風險無疑大了不少，花費也高不少，讓雇傭兵射殺海盜但很可惜“沒能救下船員”和直接射殺船員的代價是不一樣的，後者要遠遠高于前者！

想到這裏，湯米不由在心中罵了菲國政府好幾次。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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