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廟裏面?”姬道陵問道。
“是的,道主大人。”老豬點了點頭。
姬道陵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這個張景潤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藏身在這種地方。
一般野茅山修煉,都是有所忌諱,會盡量避開人群。
可這張景潤不僅沒有這樣做,反而選了一處有香火的寺廟入住。
不得不說,張景潤這個人膽子很大,躲在這麽一個地方,确實比躲在偏僻的地方要更難被人發現。
不過,姬道陵倒是有些好奇,文武廟内僧侶衆多,香客和旅客也是絡繹不絕,這張景潤是怎麽潛入進去,還不被發現的?
“進去吧。”姬道陵開口道。
衆人邁步走入文武廟,雖然是傍晚,可裏面燈火通明,充滿了香火氣。
來來往往的遊客絡繹不絕,僧侶們或打坐念經,或幫忙解簽,各司其職。
這裏充斥着一股寺廟獨特的幽香,令人不敢太過大聲喧嘩。
不過姬道陵剛進來,眉頭便輕輕皺起,這幽香中還混雜着一些腐爛死魚的味道,異常刺鼻。
在這種環境下呆久了,輕則重病,重則喪命。
“道主大人,這張景潤就在文武廟的内院,我的靈識已經鎖定他了。”老豬開口道。
之前吃過一次虧,老豬這一次謹慎了不少。
一行人魚貫而入,因爲正值傍晚,所以他們也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穿過一處幽深的回廊,遊客陡然間變少了起來。
這裏的溫度也一下子降了不少,就像走入了冰窖中,還有一陣陣莫名的陰風挂過來,就像厲鬼在哀嚎。
回廊的盡頭,是一處偏僻的小院,大門有些殘破,被陰風挂的‘吱呀’作響。
“這裏禁止參觀,各位請回!”
突然,院落前小樹後,走出來三個穿着僧袍的和尚,生硬的看着姬道陵等人。
他們面目蒼白,身體有些僵直,眼中還隐隐閃着紅光,就像是死人一樣。
“又是死人妝……看來這張景潤是通過這個手段控制了整個文武廟。”姬道陵暗忖。
他看向老豬道:“交給你了。”
“是。”
這幾個人怎麽可能攔得住老豬,三下五除二就被搞定。
衆人走入院子,一股陰寒的氣息就席卷了過來,院子裏面空蕩蕩的,隻有一條青石闆路,通向前方一座破舊的屋子。
青石闆路的兩邊,栽種着一排槐樹,枝幹搖曳,就像一個個小鬼在貪婪的招着手。
“青石鋪路,槐樹迎門,好一座聚陰陣。”老豬開口道。
這種法陣,對于野茅山而言,可謂是極品,在這種環境下修煉,修爲将會突飛猛進。
姬道陵看向地下的青石路,開口道:“不止如此,這青石上好像還鋪了什麽東西。”
朦胧的月光映照之下,一層層詭谲的圖案漸漸浮現了出來。
小貓看着這種圖案,身子陡然一震,語氣有些幹澀道:“這是……人皮唐卡!”
“人皮唐卡?”姬道陵有些不明所以。
他雖然比一般人活的更久,可也并不是萬事通,還是有不知道的東西。
“唐卡是我們川藏一種獨特的繪畫形式,常用于宗教卷軸畫,用以記載一些曆史、政治和文化,而人皮唐卡則是用人皮制作而成的唐卡,需從活人頭頂開個小洞,注入水銀,使得人皮和骨肉分離,繪制的過程極其殘忍。”小貓開口道,“也就隻有密宗才會用這種手段。”
小貓看着眼前的一層層圖案,仿佛背後有着一群冤死的厲鬼在朝她哀嚎,嘶吼。
“這裏,少說也有上百張人皮唐卡。”小貓打了個寒顫。
姬道陵的眸光也冰寒了下來,開口道:“也就是說,這張景潤殺了上百人了?”
“人皮唐卡可以使陰氣更加聚集,對于他們野茅山有緻命的吸引力。”小貓開口道。
老豬開口道:“這個張景潤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竟然和密宗也有幹系,貓兒,或許可以通過他查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
小貓拳頭握緊,胸口都微微起伏起來,顯得有些激動。
“走吧,他應該就在那間屋子裏。”姬道陵開口道。
前方的屋子,濃郁的陰氣撲面而來,不用想都知道是這張景潤的藏身之所了。
……
“該死,該死啊!”文武廟後院的一間禅房内,張景潤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他噴出一口鮮血,詭異的是,鮮血竟然是純黑色的。
“真相組織,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張景潤深吸口氣。
煉了十幾年的法身被毀,令得他元氣大損,少說也得數年才能恢複過來。
“好在我有這龍元,等我将它全部煉化,便可順利突破金丹期!”張景潤舔了舔嘴唇。
他的手中,握着一團金色的光團,在光團之中,還有一條小龍在肆意遊走。
“不過這個地方是不能呆了,以他們的手段,很快就會找過來。”張景潤起身,準備收拾東西跑路。
“嘭——”
就在這時,屋子外響起一聲悶響。
“這群該死的,竟然來的這麽快!”張景潤眉頭一皺。
他布置在院落大門上的禁制,被人強行破除了。
他起身,扭動了一下牆壁上的一盞燭台,刹那間,地面便‘轟隆隆’響起,露出一個幽深的石階。
“哼,好在我早有準備,想抓我,下輩子吧。”
張景潤陰沉一笑,背着包裹,快步的鑽入石階下的通道中。
片刻後,通道緩緩閉合,重新恢複如初。
5分鍾後,在距離文武廟數裏外的一處平地上,一顆槐樹陡然一震,軀幹竟是如同大門一般打了開來。
張景潤的腦袋探了出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任何異樣,才從槐樹中走出,一臉的輕松之色。
“這真相組織的人還真是狗皮膏藥,竟然連文武廟都能找到,看來這港島是不能呆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龍元,輕笑道:“不過也算是值了,等我突破到金丹期,天下之大,還有哪裏去不得?”
說着,他還悠閑的吹了聲口哨,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喲,看你還挺輕松的,裝了比就想跑,怕是沒這麽簡單吧。”突然,一個調侃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張景潤聽到這話,身子陡然一僵。
他僵硬的轉過頭,就看到一排戴着面具的身影,正站在他不遠處。
還有一隻橘貓,眼中冒着綠光,直勾勾的看着他,确切的是看着他手中的龍元。
“草!”
一時間,張景潤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