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趙璐這話雖然充滿疑惑,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抛根問底的時候。至少,得先讓趙璐徹底穩定下來。
一翻安撫,趙璐總算緩了過來,雖然這面上的惶恐不安依舊,但總算不在卷縮在地。而後,在曹雲的攙扶下,幾人回到客廳坐定。
早已壓不住心中疑慮的王雄,第一時間就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我們會遭遇什麽,爲何不告訴我們?”
想起之前的遭遇,這語氣就多少帶着些怒氣,有些不善。
好在,趙璐還沉浸在“幾人沒死”的喜悅中,一時間并沒有發現他這話中别樣的意思,聲音有些發顫:
“我,我那時候才反應過來,不,不敢驚動他,隻好悄悄的偷跑了出來。”
說着,面上又是恐慌,又是後怕,稍微定了定神,看着幾人有些激動道:
“現在好了,你們,你們都沒死。”
話畢,還不等張修遠幾人接話,隻聽“哇”的一聲,就見她抱着曹雲就哭喊了出來,一邊哭還不停的念叨着:
“我嗚我害怕極了,嗚”
這情況,一時間讓幾人感覺措手不及。耳中聽着她的哭喊聲,張修遠卻敏銳的發現了她口中所說的“他”。
很顯然,這“他”就是導緻膽小的趙璐在那關鍵時刻自行逃離的元兇。甚至,這“他”恐怕就是他們信息提醒中的“祂”。
又是好一翻安慰,總算讓趙璐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王雄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快把話說清楚。”
顯然,他同樣發現了這“他”字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接着,趙璐開始向幾人講述起了一段小時候的往事,也是她爲何會逃離廢棄太平間的主要原因。
這一段讓她早丢棄在記憶邊角的“鬼故事”,幾人聽完全是面露驚懼,恐慌不安。王雄聲音有些發顫:
“這,這,難道真是他。”
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切,似乎又有些不敢相信,遲疑問道:
“有沒有可能,隻是巧合。”
聽他如此說,一時間沒人開口,俱都沉默不語。
不過,幾人不知。
這其中卻有倆人,這心裏并未像自己面上所表現出的那樣!
巧合!
原本,張修遠是一個不怎麽相信巧合的人,可是接連發現的這些情況卻告訴他,眼下的這些,就是一種巧合。
聽完趙璐的講訴,讓他感覺這世界真是太小,兜兜轉轉居然又回到了故事的起點。
原來,趙璐正是現世中,三十年前錢泰于手術室内神秘消失時,那還未做完手術的“闌尾男”之女。
經過這詭異的一切,相信誰也不會輕松的把它從記憶中清除,這患者也是一樣。
在今後的生活中,他經曆的這詭異事情,就成了向朋友吹噓的資本,而作爲他的女兒,趙璐顯然從小就深受其害。
不過,由于性格原因,本來對這種事情就不感興趣的趙璐,慢慢地就把它當着垃圾一樣丢到了記憶的邊角。
然而,記憶始終是記憶,總會因爲某些事情再度勾起讓人不安的回憶。
在前不久,張修遠提到十三醫院之時,她就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麽。
直到前不久,錢泰這名字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終于,她想起了這讓人恐懼不安的“鬼故事”。
聯想起這一切,她不由得生出一個念頭:這“錢泰”恐怕就是鬼,而父親告訴自己的也不是什麽“鬼故事”,很可能就是真實發生的。
這念頭一起,可就在也止不住。
終于,她打定主意,逃離廢棄的太平間。
她并非不想提醒衆人,可是看着就在自己兩個身位的錢泰,她不敢。甚至,在那個時候“鎮定”的做完一切,就已經是她最後的極限了。
并非所有的人都被這“詭異故事”所吓,聞默略微沉默,就發現了這其中存在的問題:
“等等,按你的講述來看,這錢醫生恐怕也有三十左右歲。”
他這一說,餘下幾人似乎也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問題,趙歡說道:
“的确不對,這錢泰才多大,也就二十出頭。年齡就對不上。”
趙璐見倆人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微微一怔,遲疑片刻,不确定的道:
“難,難道就隻是巧合!不,不可能吧,還有血屍,剝皮呢。”
說着,這聲音越發小了下去,她現在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可是在這之前,她哪裏來得急細想這些。
“不,也不一定,現在這情況來看,巧合這種東西大意不得,哪怕隻是一個名字。”
聞默的話瞬間得到其餘人的肯定,王雄臉色有些凝重陰沉,道:
“聞哥說得不錯,現在看來,隐藏在這其中的“鬼”肯定在他們六人之中。”
這時,曹雲遲疑的接道:
“恐怕,他們也是這樣認爲的。還記得之前錢泰話裏的意思,要是現在我所料不差,也許現在,他們就在商量着怎麽對付我們。”
是不是在商量對付自己等人。張修遠不能肯定,不過猜忌那是肯定的。而且,他記得,周爽一行人,也并非是都住在南邊的公寓。
既然此刻提到了錢泰,那麽他原本還想找個機會提起的事情,就可以借此告知幾人,斟酌片刻,道:
“恐怕,這錢泰與我們是一樣的。”
話音一落,還在說着什麽的曹雲一時沒反應過來,随口道:
“什麽一樣。”
寂靜的屋子裏,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詭異的氛圍一下讓她反應過來,頓時面露驚疑。
見幾人看過來的眼神,張修遠也不耽擱,直接說起了之前在廢棄太平間裏的所爲,道:
“,我在他的胸膛上發現了同樣的紋身圖案。”
“老弟,你确定沒看錯。”似乎是發現自己這話有些不好,王雄又忙解釋道,“這可真讓人太意外了。”
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道:
“那,那其餘人是不是與我們一樣。”
“其餘人,我隻來得及檢查周爽,可以肯定的是周爽手臂上并沒有紋身。”
聽他這話,聞默瞳孔微縮,面上卻不動聲色,道:
“這樣看來,其餘四人是否與我們一樣,也很值得商榷。”
若說張修遠剛才所說隻是讓人感覺驚疑,那麽接下來可就讓人細思極恐了。
“他紋身上的編号,是三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