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泉拿到信的那一刻還對沈仲白有着希望,看到上面的内容武德泉感覺他的心瞬間掉入了冰窟裏面似的,拔涼拔涼的。
他從未懷疑過是沈仲白要殺他,就算黑衣人提醒他他也不曾懷疑。
“沈仲白,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義了。”
武德泉本就不是善良之輩,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随行的隊伍裏有多少是沈仲白的人,他需要先抵達江南才能将沈仲白的人查到。
爲了避免被人殺害,武德泉便與所有的士兵生活在一起,恨不得兩天的路程一天便走完。
但舒适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沈仲白一直沒有收到線人的來信,便催促着他們。
線人收到了殺武德泉的信息,便開始找機會對武德泉開始刺殺。
但武德泉太過聰明,線人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你說沈仲白殺得了武德泉嗎?”顧嫱看着來信問着一旁的顧淮安。
顧淮安輕笑一聲,“若武德泉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定是殺的了的,但若是現在的情況武德泉若是在京都他殺他可能比現在方便多了。”
像他分析的那樣,現在武德泉已經知道是沈仲白要殺他了,天高皇帝遠,沈仲白若是要殺他怕是難辦了。
而他也不能突然将他召回來,畢竟治水之事是一件大事,若不是什麽天大的事情臨時換了欽差大人會惹來百姓的議論,尤其後面治水之事若做不好的話。
“過幾日沈如雪便大婚了,你可準備了賀禮?”顧嫱問着沈千山。
“自然。”
他相信他的賀禮會讓沈仲白明白動他的人的代價是多麽的慘重。
“王爺,王爺。”
一個下人匆匆趕來。
“王爺京兆府尹的人來了。”
他的話引起了房間裏面的人面面相觑,都在疑惑京兆府尹來的目的。
“可有說是何事?”沈千山問道。
“京兆府尹大人說,要将二公子帶回去,說上次買/兇殺人的事情疑點重重,證人也死了,所以死無對證,要将二公子捉回去。”
“什麽?”顧淮安驚呼,“這件案子不是已經審理清楚了嗎?”
沈千山沒有說話,他猜想這應該是沈仲白的目的,在他們救活顧嫱之後再抓回去,所以張強被他們殺人扔在了聆音閣的門口。
他們若是不願将顧嫱送出去,他怕是要那這件事情說事了。
但顧嫱确實不能被再送回去了。
“将他請進來。”
沉默片刻,沈千山道。
顧淮安看着他大驚,“你這是要置我妹妹于死地啊,若是他在大牢中被沈仲白的人暗中殺害了可怎辦?”
他想都不敢想,若是他失去了顧嫱這個妹妹後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本王自有本王的理由。”
他也不想讓顧嫱出事啊,但事情已經出來了,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哥,我相信他。”
攔着顧嫱堅定的眼神,像是深深烙印在了沈千山的心中,讓心中有一絲暖流。
見此,顧淮安也不再說些什麽。
“下官柳如慶參見九王爺。”柳如慶給沈千山行禮。
“柳大人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柳如慶剛在門口的等候的時候已經說了來意,不過沈千山問到了,那他再說一次便是。
“下官奉命将姑蘇然捉拿歸案,還請九王爺行個方便。”
柳如慶說的不卑不亢,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定是有些本事的。
“行個方便?要本王如何給你行個方便啊?”
沈千山明顯的明知故問,不想放人。
柳如慶有些爲難的看着他,道:“九王爺又何必與我這個小官見識呢,下官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若九王爺有何意見都可去找皇上說道說道。”
“難道人不是你們放的嗎?”沈千山問道:“之前說了人沒罪,現在又要将人抓回去,怎麽?難道本王的人就任你們随便擺布?”
他的話雖不是氣話,但威懾力十足,讓柳如慶額前不由自主的浮起了虛汗。
“九王爺說笑了,下官并沒有這樣的意思。”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現在又來抓人是什麽意思?那個證人的雖死在我們聆音閣的門口,卻并沒有人看見是二公子殺的人,你這樣随意抓人是不是當這京都是你家?”顧淮安冷聲道。
柳如慶頓時心慌不已,這話要是傳出去,這可是謀反要滅九族的事情。
“顧大人說話要講證據,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若九王爺不願意放人,那下官去禀報便是。”
現在,柳如慶隻想快些離開這裏,别說抓人了,他能順利出去還是回事。
“柳大人不抓人了?”沈千山睨了他一眼,問道。
“九王爺在這,下官怎敢抓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攔着我抓人,我怎麽敢抓啊。
柳如慶大張旗鼓的來,又灰溜溜的離去,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雖不滿沈千山的包庇,但姑蘇然殺人的罪名的确沒有得到證實。
沈仲白又繼續拿這件事情說事,看來他是無計可施了。
他定會加快沈如雪的婚事,到時候沈如雪一鬧又是一場好戲。
沈仲白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如雪,揉了揉眉心。
“周子淵是個良人,這是你最好的選擇,如若你不願嫁那邊等兩年送你去和親吧。”
眼見着硬的行不通,沈仲白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這沈如雪。
“皇兄,周子淵我是不會嫁的,我隻會嫁給姑蘇然。”
沈如雪的态度異常的堅定。
沈仲白想不明白,一個女扮男裝的顧嫱有什麽好,能夠讓沈如雪苦求要嫁給他。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就不得不告訴你了。”沈仲白頓了頓,“其實姑蘇然并非真的姑蘇然,他是顧嫱。”
“什麽?”沈如雪震驚,“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嗎?”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沈仲白所說的,這一定是沈仲白爲了讓她嫁給周子淵故意說的。
“朕騙你作甚?若你不願意相信大可找他問清楚。”
沈仲白對于她的執念不屑一顧,在他看來沈如雪對姑蘇然的感情不過就是個可笑的東西。
在他的心中一切沒有價值的東西都應該毀掉。
“我不相信,我要找他問個清楚。”
說完她便跑了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人兒,沈仲白不予理會,現在他隻能拉攏周子淵來幫助他了。
“貴妃最近可有什麽異常?”他轉身問着身旁公公。
公公想了想,道:“并未收到消息。”
“哼,她還真沉得住氣。”沈仲白冷哼一聲,繼續看着桌上的奏折。
沈薔薇被軟禁在寝殿裏也不出門,她最擔心的還是姑蘇涼的傷勢。
“有顧嫱在,他應該會沒事吧。”沈薔薇想着。
隻是沈仲白的态度讓她覺得很有必要與顧嫱合作,她想起顧嫱給她的蠱蟲,看來需要找時間将這個蠱蟲下給沈仲白了。
想起之前顧嫱給她時,她以爲她不會對沈仲白用上這種東西,卻不想這麽快。
顧嫱因爲在守店的時候經常會遇見容漣的騷擾,所以若不是非要去外面她便一直帶上後院。
“二公子,公主又來了,硬是吵吵的要見您。”
剛覺得清閑的顧嫱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個頭倆個大,那個沈如雪真是沒完沒了了。
“告訴她,我不在。”顧嫱很是不耐煩的道。
“說了,她說您若是不見她,那她就等到您見她爲止。”小人說的很是無奈,他想不通一個公主爲什麽硬是要眼巴巴的粘着他們二公子呢?
“這是沒完了還是怎麽的?”顧嫱氣的咬牙切齒。
“走。”
說着便起身去前面看看沈如雪要做些什麽?
沈如雪一看見顧嫱便沖了過來,伸手就要向他的胸上抓來,顧嫱眼看不對勁,連忙躲在了小二的身後。
“公主,大庭廣衆的,您這是要作甚?”顧嫱驚恐的看着她道。
小二被沈如雪摸了胸,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尴尬的站在原地。
沈如雪氣瘋了頭,雖然顧嫱的話讓她的小臉紅紅的,但她還是要确認一下姑蘇然到底是不是女的。
“你起開。”她一把推開小二,伸手向顧嫱襲來。
看着她的模樣顧嫱猜想定是沈仲白與她說了些什麽,不然她不會直接向她的胸襲來的。
“公主,這大庭廣衆的,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顧嫱一邊閃躲一邊道。
周圍全是看戲的人。
他們都知道沈如雪欽慕姑蘇然,但姑蘇然卻不畏強權,一直拒絕她,但那個公主雖已與周子淵賜婚,卻還一直讓姑蘇然娶她。
現在又對二公子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丢盡了皇室的顔面。
周圍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讓沈如雪停下了追逐顧嫱的腳步,她又羞又惱,但她更想知道她面前的這個姑蘇然到底是不是個女的。
“姑蘇然。”沈如雪羞惱的喚了她一聲。
“公主,有何吩咐?”顧嫱站的地方離沈如雪有些遠。
看着離自己遠遠的姑蘇然,又掃視了一眼周圍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沈如雪一咬牙,質問道:“你到底是不是姑蘇然,你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