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幹脆的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他還年輕,未必能經受得住外邊的那些那些人的問話,所以幹脆還是不要告訴他比較好,免得引禍上身。”
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反應還讓顧淮安覺得有些興趣,不過總覺得這小姑娘自己可能在哪見過。
“那……好吧。”
顧淮安就是這麽湊巧的躲過了這麽一劫,在那兩個是從說那裏有人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起了疑心,後來放松也隻不過是爲了做戲,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在羽箭射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防備,回身接住了,隻不過夜色過濃,就連身邊的兩個人都沒有察覺自己動的手腳,顧淮安略施小計,就讓他們兩個人以爲自己真的受了傷。
顧淮安研究了一下差點插在自己身上的這隻箭,看起來做工粗糙,而卻當時自己幾乎都沒有費什麽力氣,就輕松的把羽箭停住了,就說明這個暗處的人,一定是沒有什麽心計的,甚至武功都不會很高。
隻是這小丫頭這裏,自己得先打好招呼,免得她說漏了嘴了。
小丫頭裏裏外外跑了好幾趟,把沾了血的紗布送出去,就連屋外的監考官也認爲,顧淮安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
現在就等着到底怎樣才能把這幕後黑手引出來了。
摘星樓裏。
這京城裏邊有這麽多的人,顧嫱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麽總是會碰見甯紫鸢。
這在外邊可以說是甯紫鸢故意來碰瓷,可是這京城裏面,不管什麽地方,顧嫱都能看見她,再加上現在的甯紫鸢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顧嫱就更是不願意在她面前出現,免得還提醒了她可以對自己動手。
“喲,你怎麽有空光臨?”
甯紫鸢一眼就看出了顧嫱的僞裝,因爲這段時間沒有露面的緣故,姑蘇然隻是把自己的容貌稍加改變,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發現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
可是甯紫鸢卻好像很不在意,“你再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身份就暴露得更明顯了,如果不是我這麽了解你的話,肯定不知道你的身份。”
既然身份都已經被戳穿了,顧嫱也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了,在樓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本來想着等白澤,沒想到,甯紫鸢竟然也在自己面前坐了下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這樣惹人讨厭。”
“我現在都不會和你搶沈仲白了,你到底還有什麽讨厭我的理由?”
“當然有了,爲什麽不管你走到什麽地方,用的是什麽身份,都有這麽多的人願意幫助你,那我就不一樣了,我不僅要顧全自己,還要保護我爹。”
顧嫱聽了這話就更是不服,自己這爹不比她那個難應付?
不過這裏畢竟還是有别人,顧嫱沒有把這話明說,隻是腹诽了一下,“那你就應該去找沈仲白,可是據我所知,你回來之後還沒有進過皇宮吧?”
顧嫱很少能夠和甯紫鸢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談話,不過倒是挺好奇的,甯紫鸢當時那樣癡情于沈仲白,怎麽現在反倒冷淡起來了。
“皇上那樣的遙不可及,我自然是不可能繼續追逐了。”
甯紫鸢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還是稍微有些暗淡,不過面前的這個人,0自然不會有什麽好的語氣。
“所以我決定要嫁給你哥哥!”
甯紫鸢這些話來的突然,顧嫱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反應過來,甯紫鸢确實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哥哥……
顧淮安現在不是還在外面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特别的意思,就是想通知你一聲,皇上那邊,我已經去請旨了,雖然我父親之前辦的事情被皇上給發現了,可多多少少還是要給這個鎮守邊疆的侯爺一點面子,皇上已經答應下來了,估計這一次你哥哥回來,你就能聽到消息了。”
甯紫鸢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深意,顧嫱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畢竟這個女人的嘴裏哪一句話自己都不敢相信,看來也就是能等哥哥回來之後再做決斷。
不過甯紫鸢的話,始終還是讓顧嫱非常在意,這萬一要是真的把甯紫鸢強行塞到了哥哥的身邊,這豈不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嗎?
這和自己之前分析的也不一樣啊,甯紫鸢要不就喜歡那個白澤,要不就喜歡沈仲白,怎麽偏偏把視線投向了顧淮安的身上呢?
顧嫱越想就越覺得生氣,回去之後連晚飯都沒有吃,就這樣氣鼓鼓的回到了房間裏,姑蘇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勸,直到沈千山回來的時候,他才見到了顧嫱。
沈千山聽完顧嫱說完這些理由之後,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就爲這事兒,我還以爲是什麽呢。”
顧嫱聽見他這個話就更不高興了,“那照還是什麽意思?萬一要是真的,讓我哥哥把這女人娶進了門,我們不就暴露了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0說這些話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你就是了,看見你不自在,甯紫鸢的目的也就達到了,0應該不會傻到要用自己去幫助沈仲白或者是白澤。”
沈千山這些日子的調查也多多少少取得了一些進展,就比方說,那個催眠師的身份自己已經弄清楚了。
“催眠師是白澤的人,礦場的管事也是,這樣看來,甯紫鸢心悅白澤的事情也就能夠确定了,你也沒有必要這麽擔心。”
顧嫱聽了這話之後自然不服,暗自攥緊了拳頭,女人不管什麽事情都要和自己争一下,難怪她一回到京城的時候就去勾引沈千山。
“怎麽不擔心?0這樣子的女人說出的話可未必是假的,她能做到的比咱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是夜,整個行館裏面都是靜悄悄的,那些考生估計也很早就休息了,顧淮安也早早的熄了燈,畢竟一個受傷的人,還是應該早點休息的。
可是顧淮安早就已經換上了夜行服,出了門,這裏的考生大多是隻會文,武藝大都很差,所以他就都是肆無忌憚的出門,根本就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他偷偷的在屋頂上觀察每一個考生的狀況,因爲發生了命案,所有人都必須繼續待在這裏,考試也肯定會延後,也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抓出真兇。
很多的考生确實還沒有休息,點着燈在念書,估計他們很多人也是不想遇到這樣的狀況的,有很多人身上甚至背負着整個家庭,不可能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顧淮安仔細的調查了這幾天進出的狀況,發現幾乎很少有人出門,想要在這裏的守衛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走出這個地方,多少還是要會些輕功的。
那就要好好的觀察一下到底誰,才最符合了。
顧淮安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獲,正準備去看看那幾個休息在縣衙的死者的家屬,卻在縣衙大廳裏面聽見了監考官焦急地聲音。
“還沒找到嗎?”
顧淮安沒想要暴露身份,不過看着他這麽着急的樣子,很想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所以就在房檐上聽了一耳朵。
“大人,見過小姐的人都說她是出城去采藥了,可是小的已經派人去找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小姐?
顧淮安想起了今天白天來給自己“看診”的小姑娘,該不會是她吧?
那小姑娘就是這監考官的妹妹,能讓他這麽着急的,應該也不會有别人了。
“那還不快去找,挨家挨戶的問!”
這個監考官給顧淮安一直以來的印象還算是不錯的,現在性格如此暴躁,他同樣作爲一個當哥哥的,其實也能理解的了。
“小的馬上就去。”
看着一遍又一遍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卻無計可施的監考官,顧淮安也調轉了方向,按照剛才那個人所說的位置找了出去。
那小姑娘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可不能讓她出事兒。
這天都已經這麽晚了,雖然說江南地區晚上不像是會出現豺狼野獸的地方,可是這裏有很多的蛇,萬一要是那個小姑娘遇到了的話,怕是要吃大虧的。
顧淮安想到這裏也加快了腳步,趁着夜色出了城。
顧淮安出來的着急,也沒有帶着硫磺,心裏隻盼着不要遇到就好,不然自己可能要和那小姑娘同歸于盡了。
順着那些人燈火的位置,顧淮安也找到了大緻的方向,因爲輕功不錯,他找起來要比那些人快上很多,隻是不方便點火,多少還是有些影響了自己的視力。
小姑娘如果真的遇到危險的話,一定會求救,所以顧淮安靜下心來,沒有放過周圍任何細小的聲音,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收獲。
“奇了怪了,這麽個女孩子,還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正嘀咕着,顧淮安一個腳下不穩,差點就掉進了旁邊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