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的規矩一向是勝者爲王,不存在家族世襲,也就是說,必須要讓所有人都信服的人,才能成爲首領,起碼自己的那個舅舅,就是這樣的。
摩多不僅僅靠着自己的實力,還有手中的商業,所以才能稱霸那個部落,難道年前的人也是?
“這人太不像是外族的首領了,反倒像是鄉試的秀才。”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麽坐上首領的,不然我也去試試好了。”
“這倒不必,他們萬一要是仇富,直接把你宰了,那我可沒處給你收屍了。”
那人的事情鬧的不小,很快就有人報了官,這京城别的不多,就是官多,很快就有人來管事了。
這好巧不巧的,來的人偏偏是顧嫱之前得罪過的工部尚書。
這個工部尚書大人本就是沈仲白手底下的人,這一點顧嫱也是清清楚楚的,在沈仲白登基之前,自己就知道了。
如果沒有上一任工部尚書的事情之後他再呆上幾年,這個位置也早晚都是他的,可是這個工部尚書卻給了自己的侍郎一個這麽好的機會,讓他成功上位了。
能在沈仲白身邊呆着的人,肯定嗯不簡單,所以顧嫱看到這個尚書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就隐隐約約的覺得這事兒不對。
“什麽人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天子腳下還敢鬧事!”
出來說話的是工部尚書身邊的一個随從,或許是平時張揚跋扈慣了,明明沒多大的事,偏讓他弄得像是殺人放火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後的人一直幫襯,所以才會這麽橫。
“喲,姑蘇二公子,咱們可是好久都沒見過面了。”
若是沒有姑蘇然,面前這個人可還當不上這個尚書,現在還是個小小的侍郎呢,論起這一面,他或許還應該感謝顧嫱。
“宋大人,好久不見了。”
面前的這個人是沈仲白的走狗,相比起宋煜那樣子有思想的人來說,這個人絕對隻是一個走狗。
因爲之前工部的事情,顧嫱以姑蘇然的身份,和這個宋平還有點來往,所以現在碰了面,還是能打上一聲招呼的。
“看來工部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嘛,就算是當上了尚書,宋大人也依舊是這樣子閑,大白天的還能在街上溜達。”
顧嫱之所以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把這話說出來,就是心裏明白,這件事情就算是說破了天,真是自己有錯,也輪不到宋平來管。
顧嫱說話明裏暗裏就是在諷刺,不過宋平就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看着那棺材,鬧事的人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不過棺材卻留在了原地。
“二公子就更是了不得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賣藥材能賣出人命來的。”
工部沒有辦法插手這件事情,可是他卻有辦法能夠讓姑蘇然這藥局開不下去。
“大人,這平白無故的被人誣陷,難道也算是我的錯嗎?這藥局并非在下的産業,隻不過是替顧大人暫時看管罷了,難道您連這個都要插手嗎?”
不管怎麽說,顧淮安和宋平也是平起平坐的官員,就算是他想要調查,也沒有辦法就這樣貿然地插手顧淮安的事情,顧嫱也絲毫都沒有擔心。
宋平本來是聽見了動靜之後才過來的,卻還是忘了,這裏确實輪不着自己插手。
“那二公子可就要當心了,這市井無賴大多都是有經驗的,估計你也免不了吃官司了。”
“還要多虧了宋大人前來指點,不然的話,我恐怕要吃虧了。”
“二公子也要自己反省一下,這大街上這麽寬的地方,怎麽人家就偏偏要來找你的麻煩?”
這街上有這麽多的人在看着,顧嫱也根本就不害怕面前的人會颠倒是非黑白,既然他都已經來了,說不準等下還會有轉機。
卻沒想到宋平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本以爲這件事情可以就此結束,卻沒想到沒過多一會兒,就來了一隊官兵,要把藥局查封。
這藥材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完呢,這一眨眼要是再把顧淮安的藥局給封了,顧嫱是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樣面對自己的哥哥了。
“這是幹什麽?你們有封鎖令嗎,這樣貿然行動,難道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
“這就不讓你關心了,這是我們大人安排下來的,這裏出了命案,自然要等到事情全都解決了之後才能解封,你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
顧嫱本來還想争辯兩句,好在姑蘇涼就在旁邊,馬上就攔住了顧嫱。
“事情還沒有弄明白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這事情沒有那麽巧合,等王爺回來再說。”
顧嫱就這個樣子,莫名其妙的成爲了案件的嫌疑人,明明都已經把那個人給救醒了,卻還是莫名其妙的被牽扯進來了這件事。
“不對啊,這事情太巧合了吧!”
等到周圍的人全部都散開了之後,顧嫱還是覺得心裏不解氣,有些抱怨的沖着身邊的姑蘇涼,“如果剛才我再堅持一下,他們就不會有理由封了我的藥局了。”
顧嫱就怕自己的哥哥回來之後無法解釋,這些可好了……
姑蘇涼聽到這話之後,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我剛才不攔着你的話,你恐怕都已經出事了。”
“嗯?”
顧嫱當然不明白姑蘇涼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宋平畢竟是工部尚書,雖然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内,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就是你的藥害了那個人,可是在那個人沒有脫離危險之前,如果你有任何的舉動違抗官員的指令,就都是你的錯。”
“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哪有什麽公平不公平啊,”姑蘇涼搖了搖手裏的扇子,“隻不過是你身邊一直有個保護你的人,你才沒有經曆過這些,不然的話,你早就該看清楚這世态炎涼了。”
相比起這個鬧事的人,姑蘇涼反倒是更在意剛才那個外族首領。
一般來說,出使的使臣都應該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行館裏面,畢竟相沈仲白那樣的人,估計也不會允許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随便亂跑吧。
“你在講什麽呀?還在想剛才那個人嗎?”
顧嫱明明知道面前的人說的對,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總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那樣的感覺,心裏不爽的很。
“對,我在想,那個外族人,和之前的甯紫鸢,長平侯,還有礦場管事和催眠師,會不會都是一夥人?”
姑蘇涼這個想法确實有些天馬行空,可是确是是有可能的,這個外族的人今天如此猖狂的在京城四處走動,再加上鐵器交易,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可是我們也沒有證據啊,再者說了,如果現在說穿的話,這算不算是幫了沈仲白?”
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萬一要是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又掉到了别人的陷阱裏,發現了什麽錯誤,那簡直是得不償失了。
“現在還不清楚,所以我想着最好還是能等着王爺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後再做判斷。”
姑蘇涼現在做事也相當的謹慎,他不希望自己做出什麽錯誤的決定,導緻身邊的所有人全部都陷入僵局,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要再三考慮之後再做決斷。
“我總覺得你和沈千山越來越像了,你們兩個人做事,現在都要三思而後行,總讓我覺得我才是那一個最沖動的人。”
顧嫱說這個話,也并不是覺得姑蘇涼太畏首畏尾了,而是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不論做什麽事情,似乎都沒有想要考慮這些外界的因素,隻是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沒事,隻要有我們考慮這些,你就不用擔心。”
可是因爲這一次的事情,顧嫱就莫名其妙的成爲了案件的嫌疑人,及時沒有真的出人命,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就算是姑蘇涼,也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找到理由來爲她開脫。
“那也就隻能等着了,甯紫鸢那邊有消息嗎,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很老實啊。”
他們父女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凡安靜下來,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安,更何況是這樣重要的時候,如果他們真的和這一次的事情有關的話,爲什麽反而在這個時候沒了動靜呢?
“我也在派人盯着他們了,隻不過遠的地方我暫時盯不住,如果他們在附近活動的話我,還能勉強撐住。”
甯紫鸢父女兩個人把得到的礦石全部都已送到了邊境,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送給了這一次來到京城的這個部落,可是這些事情全部都湊到一起,總歸是讓他們所有人全部都開始手足無措了,這事要說和他們沒關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那你有那個今天幫我說話的人的消息嘛?他到底是什麽來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