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顧嫱這一刀子挨得冤枉,還反過來讓甯紫鸢占了先機,就好像是這件事情本就是顧嫱的錯處一樣。
“看着這位小公子傷得也不輕,王爺若是真的覺得擔心的話,不如帶着身邊的這公子早些回去吧。”
洛平侯爺顯然是想要把不講大理的這件事情貫徹到底了,不僅對顧嫱一點都不在意,還對面前的沈千山也不放在眼裏的樣子。
不過這句話說的确實是沒有錯,顧嫱現在身上還有傷,自己确實是不應該在這個地方繼續浪費時間了。
“侯爺,這件事情沒那麽輕易翻篇,您家的甯大小姐私自出入我朋友的地方,還随便亂翻東西,我們很難保證甯小姐沒有什麽其他的目的,所以我會以王爺的身份來搜查甯小姐的住處。”
沈千山之前和甯紫鸢兩個人接觸的不是很多,可從來不知道甯紫鸢是這個樣子的人,不僅随随便便的進出聆音閣,甚至還偷偷的去了顧淮安的房間,被顧嫱抓了個正着之後,她竟然還傷人,事情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沈千山不可能無動于衷。
洛平侯聽了這話之後,就更是無動于衷,“老夫的女兒是随老夫一同回來的,在京城一共沒待上兩天,王爺如果真的懷疑的話,大可以去搜查。”
洛平侯直到現在都認爲自己的女兒是不會有什麽過分的舉動的,自然也認爲剛才那個商人的指正分明就是無中生有。
不過沈千山沒想要現在動手,他想要的是面前的這個人心服口服。
這個洛平侯平日裏面和自己的交際并不多,卻一直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我去街上找兩個大夫再幫你查看一下身上的傷口,你也先别在這兒待着了。”
沈千山自認這件事情自己可以處理的好,沒有必要讓顧嫱也在這裏陪着自己,所以還得先把顧嫱給帶回去。
顧嫱實在是覺得這件事兒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這個面前的喉音也越發的不順眼,于是也就點點頭。
明明天氣還沒有冷下來,可是一轉身的時候還是碰到了傷口,疼痛蔓延周身,顧嫱一時之間也怔住了,她現在覺得不管動哪裏都會很疼,索性直接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沈千山倒是沒有顧及那麽多,直接伸手把面前的人打橫抱了起來,把顧嫱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搭着,避免碰到顧嫱身上的傷口。
顧嫱雖然疼,可也沒有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她可知道現在是在洛平侯府,洛平侯還在面前呢,沈千山就做出這個樣子的舉動,會引得洛平侯懷疑的。
“你先幫我放下來吧,等一下如果出去之後被别人看到了的話,又會議論紛紛了。”
雖說他們兩個人成親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樣的舉動也算不上是親密,可是現在顧嫱的身份畢竟還是姑蘇然,就算是姑蘇然不再京城,自己也不能如此敗壞他的名聲。
“你本來就受傷了,我也不能看着你這個樣子自己走回去。”
沈千山當然會關心顧嫱,他巴不得時時刻刻的把面前的人捧在手心裏面,卻不想那個甯紫鸢就這樣傷害了顧嫱,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件事沒完。
顧嫱隻能盡量的把臉給低的更低一點,遮住了臉上的表情,隻是這個樣子反而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街上的人隻會更注意他們兩個人。
“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隻不過是手上挨了一刀而已,又不是腿不能走路了,你這個樣子難道是想被别人圍觀嗎?”
顧嫱還是要這個臉的,她也沒有嬌弱成這個樣子,剛才在洛平侯府的時候,隻不過是因爲突然碰到了傷口所以才會疼的沒辦法動,現在早就已經正常了。
顧嫱和沈千山兩個人就這樣招搖過市,好在洛平侯府和聆音閣之間的距離并不是很遠,回到了聆音閣之後,沈先生才把懷裏的人放了下來。
祁白早就已經找好了大夫,準備給顧嫱好好的處理傷口,沈千山就隻會處理簡單的外傷,這種傷口他是不擅長的。
大夫也說這隻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不過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又弄髒了一身衣服,顧嫱也就隻能上樓再換一身。
整理好了之後,顧嫱才重新下了樓。
沈千山已經在盤點自己手下的人手準備去徹查洛平侯府了,顧嫱反倒是覺得有點兒不理解。
“你難道覺得那個洛平侯有什麽問題嗎?他都那麽放心的讓你去調查他女兒的院子,難道還會有什麽别的問題嗎?”
顧嫱剛才也在現場,總覺得這個洛平侯除了狂妄自大一點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别的問題,可是那個甯紫鸢偷偷的潛入顧淮安的房間裏面,肯定是有些目的的。
“這一次不僅僅是要查甯紫鸢的院子,我還想知道洛平侯突然出現在京城裏面是不是隻因爲沈仲白。”
按理來說,這個洛平侯手裏有些兵馬,沈仲白就算是想要對付他也是不容易的,更何況洛平侯根本就不會受制于沈仲白,這也是他能夠如此張狂的原因。
可這一次他卻老老實實的接受了沈仲白的征召,老老實實的待在京城裏面,總讓人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是你如果要去查的話,他還會像今天說話的時候那麽張狂嗎,你不是傻子,他同樣也不是,如果他發覺了你會查到些什麽東西的話,就一定不會讓你再繼續查下去了。”
“那倒未必,這件事情由得我,由不得他。”
洛平侯府。
“侯爺,九王爺過來了,說是要搜查大小姐的房間。”
洛平侯當然是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沈千山竟然真的過來了。
他皺了皺眉頭,這個沈千山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洛平侯擡頭看像站在一邊的甯紫鸢,卻發現甯紫鸢并沒有什麽忌憚,反倒是和平時一樣,有些期待沈千山進門。
洛平侯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總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好像十拿九穩,知道沈千山不可能在自己的房間裏面翻到任何東西。
洛平侯正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阻攔的時候,沈千山已經帶着身後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洛平侯府,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九王爺還真是有派頭,竟然帶着這麽多的人來抄家?是不是沒有把我這個侯爺放在眼裏?”
沈先生稍稍的笑了一下,“侯爺說這個話可就過了,沈千山從來都沒有瞧不起侯爺,隻不過是帶幾個人進來比較方便我的行動而已,至于我現在來做什麽,剛才已經和侯爺說的非常清楚了。”
如果不是洛平侯手下掌握着兵權,沈千山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面前的人說話的,無非就隻是自己比洛平侯的年紀小一些而已,爵位比他高,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讓着他。
“要搜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王爺手上可有皇上頒發的指令?如果沒有的話,本侯是可以拒絕的。”
洛平侯一聽見沈千山真的帶人來搜查自己的府邸的時候,确實是吓了一跳,沒想到,沈千山膽子竟然真的這麽大,自己雖然爵位比他低,可是好歹也是比他年長的,他怎麽能如此無禮?
“本王如果想要做這麽點事情的話,應該還是不用征得皇上同意的。”
沈千山知道在自己的職責範圍之内能做些什麽,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所以洛平侯的威脅對于自己來說,根本什麽都算不上。
“如果侯爺沒有什麽别的要求了的話,那本王就要開始搜查了,請王爺提前通傳一下大小姐,知曉一下。”
沈千山本來還以爲這個甯紫鸢和顧嫱真是好朋友呢,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如此有心機,她偷偷的去過淮安的房間,就已經說明這個甯紫鸢心裏清楚,顧淮安的房間裏面,有她需要的東西。
就是因爲這樣沈千山才無論如何都要來看一看,說不準甯紫鸢的房間裏面,也有什麽他們想知道的。
甯紫鸢的房間收拾的挺幹淨的,本來以爲說要搜查她的房間的時候,甯紫鸢會覺得慌亂,可是沒有想到,甯紫鸢反倒非常的冷靜,根本就不在意沈千山在她房間裏面究竟做了什麽,反倒是在院子裏面坐着悠悠的喝茶。
“九王爺可找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可别白來了一趟。”
沈千山本來想這件事情應該是十拿九穩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個甯紫鸢和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和剛才在街上那種表現對比,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可真的是不容小觑。
在甯紫鸢的房間裏面,并沒有發現任何值得利用的證據,沈千山也隻能敗興而歸。
洛平侯看見了這樣的狀況,反倒是覺得有點震驚,在目送着沈千山離開之後,他也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自己女兒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