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嫱實在是睡不着,就起身來倒了一杯茶水,可沒想到在走路的時候,覺得地上好像有一個在反光的東西,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沈千山的玉佩,這塊玉派是他們當時的定情信物,沈千山一直都好好的收着,就算是當初在戰場上,也從來都沒有把這塊玉佩弄丢,可這一次,他卻這麽輕易的就把玉佩給弄掉了。
顧嫱撿起了地上的玉佩,緊緊的攥在手心裏面,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很明顯,沈千山對自己絲毫不在意,更可怕的是他什麽都沒有忘,就隻是不在乎了而已。
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顧嫱,看見這塊玉佩之後,整個人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試問誰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狀況?又有誰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愛人對待自己如同對待陌路人一樣的呢?
顧嫱這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沒有休息好,讓顧嫱的氣色看起來非常的差,顧淮安還以爲是前幾日受了風寒之後,顧嫱的狀況還是沒有恢複,所以才會這個樣子,可是把脈之後卻發現,她身上的風寒不僅沒有痊愈,反倒加重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的把藥倒掉了?”
顧淮安對待自己的妹妹這一招真的是沒辦法,明明都已經曾經的萬囑咐的告訴顧嫱,一定要把藥喝完,可是顧嫱還是不聽。
這一次顧淮安是真的冤枉了顧嫱,顧嫱搖了搖頭,“沒有,藥都已經喝完了,可能是昨天夜裏受涼了吧,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姑蘇涼看着顧嫱這個樣子也挺心疼的,不過他心裏明白,顧嫱并不是因爲沒有喝藥,所以才病情加重,隻是因爲顧嫱的心裏有心病。
顧淮安又讓人去熬了一碗藥,看着顧嫱喝完了之後,才勉強放下心來,走到了姑蘇涼的身邊,“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況到底還要維持多久,不過那個大夫倒還挺神的,聽說他昨天下午就已經把能夠解除控制的藥給了沈千山,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效果。”
兩個人正在樓下讨論着呢,沒想到沈千山突然就從門口走了進來,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就上了樓,顧嫱才剛剛回到房間,他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顧淮安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攔他。
畢竟剛才顧嫱喝了藥之後就上樓去休息了,顧淮安無論如何也不希望沈千山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自己的妹妹。
好在沈千山進門的時候,顧嫱還沒有躺下,不過已經坐在床邊上了,她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迫切的想要休息一會兒。
沈千山一進門就沒有客氣的說話,直接伸出手來沖着面前的人,“上一次落在這裏的玉佩,還給本王。”
沈千山說話冷冷淡淡的,顧嫱臉上的表情也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她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應對的狀況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沈千山一樣保持冷漠。
她從自己梳妝台前面拿出了一塊小玉佩,放在了桌子上,“王爺自己的東西一定要收好,不是每個人都像妾身一樣會幫着您收拾東西。”
顧嫱還是留了點小心思,這玉佩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塊,除了雕刻的花紋之外,沒有任何的區别,所以顧嫱這一次直接就把自己随身帶着的那塊玉佩交給了沈千山,希望能借由這樣的方式來喚醒他對自己的感情。
“物歸原主。”
可是沈千山卻看着手裏的玉,有點懷疑,過了半天才開口,“這并不是我的玉佩。”
顧嫱覺得人在生病的時候可能都是會有這樣消極的情緒吧,總覺得沈千山剛才那句話說出來之後,她覺得整個人都非常想哭,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就要掉出來了,她強忍着再一次打開了梳妝台前面的匣子,從裏面拿出了另外一塊。
“都還給你,全都是王爺的。”
沈千山不明白爲什麽面前的人突然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還是把兩塊玉佩一起收了起來,臉上卻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你不必弄得如此矯揉造作,若是對本王有什麽不滿,你也大可以說出來。”
沈千山總是覺得自己腦子裏面缺了點什麽,可是卻又覺得,這樣的做法在自己認知之中,應該是非常正常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麽看見面前的人的時候,總是會覺得有點頭疼。
昨天那個大夫,拿了一個香包給自己,說是挂在身上就能緩解頭痛,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昨天夜裏倒還好,今天一早在看見顧嫱的時候,頭竟然又開始疼了。
顧嫱已經不知道該對他這樣冷淡的話作何反應了,就隻是靜靜的看着他,“網頁如果沒有什麽别的事情的話,還請先離開吧,我還要爲了明天進皇宮赴宴的事情做準備。”
沈千山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了,可是心裏總有一種缺失了什麽的感覺,特别是在面對幕牆的時候,他總感覺有的時候自己做出的事情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了。
自從這次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有這樣的反應,身邊的人交往起來也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沈千山覺得這一定是自己出了什麽問題,還是想要先回王府去,自己調整一下。
皇宮裏。
“九王爺自己一個人回的王府?”
沈仲白聽了這個消息之後,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昨天在早朝之上,沈千山身上那種氣質就給自己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甚至覺得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沒錯,九王爺确實是一個人回去的,就隻帶了身邊的其中一個侍衛,而且臉色還不太好。”
“最近這段時間你可有跟着他?你有沒有覺得有可能是被人調包了?”
就算是和沈千山平時的習慣不是很熟悉的沈仲白,都已經覺得沈千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冷淡,而且目光呆滞,雖說還是會巧妙的應對自己提出的難題,可是實際上就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對,還有點兒像是深不可測,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會出什麽陰招的人一樣。
“應該不會,之前有兩天九王爺一直都住在聆音閣,可是後來就直接回到自己的王府去了,這幾天也都安安靜靜的,沒出什麽事。”
沈仲白還是覺得有點不太敢相信,發生了這樣的狀況,劉英閣周圍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嗎?這怎麽可能?
“你确定這幾天無論大小事物都沒有發生異常?”
暗衛稍微想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确實是有,那天九王爺待在聆音閣,好像親自出手處理掉了兩個暗衛……”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的疏忽,所以沈仲白派過去的暗衛一直都沒有禀報這件事兒,本來覺得沒有什麽,可是現在想想,确實有可能和沈千山最近這段時間的反常有一定的關系。
“你覺得他像是會自己親手處理掉這些人的人嗎?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禀報嗎?”
沈仲白這下才察覺到不對,可是不管怎麽看,這個人都不會是别人假扮的,沈千山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本事,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哪怕是易容成了别人,都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那股氣質,這個人身上的氣質沒有變化,還是那樣讓自己畏懼,可是人的做法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才是真正讓人覺得奇怪的。
“屬下知錯,還請皇上責罰。”
“現在責罰你們也沒有什麽用了,這樣,明天在皇宮之中的宴會,你裏裏外外的安排好人手,千萬不要出現任何的問題。”
不知道是爲什麽,沈仲白竟然也覺得自己突然有點兒害怕,像是真的要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皇宮之中的宴會還是得稍微重視一下的,隻是顧嫱現在隻是個男人的身份,沒有必要打扮的過于花哨,就隻需要低調一點就好,畢竟在這皇宮之中,有幾個人不知道自己曾經是驸馬,後來卻又悔婚,現在卻還死皮賴臉的待在皇家的宴會之中。
還說不定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看姑蘇家的笑話,自己雖然不是真的姑蘇然,可也不能借着這個身份給姑蘇家丢了臉。
顧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見自己這張臉了,卸掉了易容的藥膏之後,同敬之中的人依舊是這樣一張蒼白的臉,雖說眉目清秀,在京城之中也有諸多人誇獎,可這些現在都不能露在外面。
顧嫱易好容之後,簡單的梳理了一下發髻,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就出了門,姑蘇涼早已在樓下等候,顧淮安也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好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
看見顧嫱稍微精神了一些,顧淮安和姑蘇涼兩個人也覺得挺高興的,他們三個人一起進皇宮,也免得等一下再出什麽問題,隻是不知道能否和沈千山坐在靠近的地方,大家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