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涼本來都已經出門了,可是聽見他這樣說,心裏當然不高興,這可是自己苦心經營的客棧,他竟然這樣三句兩句就随随便便的評論自己。
好過他一個連店面都沒有,要給别人打工的調香師吧?
自己最起碼不用受制于人,别說是這街上的人了,就算是沈仲白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未必會害怕,他大不了就跑呗,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是被面前的人這麽一說,姑蘇涼卻突然覺得好像很沒有面子,這事兒若是尋常人點評一兩句也就算了,可是今天竟然被一個看起來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人給教訓了,這讓自己覺得丢了很大的面子。
“有個地方給你住着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的,這難道不比你在那小廂房裏面住的要舒服的多了嗎?”
姑蘇涼當然覺得面前人不知好歹,“我這裏又不是什麽高價收費的地方,,幹嘛要弄得這麽府裏堂皇的?”
姑蘇涼算是脾氣比較好的,就算是林九月已經是很明顯的是在挑釁了,他還是盡量保持着比較溫和的态度,盡量不緊不慢的和面前的人說話,“若是你不想住在這個地方,就隻剩下大牢能給你住了,你自己選好了。”
姑蘇涼也是個幾句話就能嗆住别人的主,,林九月這會兒當然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應對,看他甘拜下風,姑蘇涼也沒有什麽想要乘勝追擊的意思,趕緊下樓去了,這樓下還有一大爛攤子事等着自己呢。
這聆音閣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有開門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這地方就更是要被沈仲白一天到晚盯着了,這上一次的海難沒能害死自己,說不準下一回沈仲白又會想出什麽别的幺蛾子來整自己呢。
不過就在他下樓的時候,祁白就已經趕回來了,沈千山這會兒正在和顧嫱兩個人說話,祁白一進門臉色還有些爲難,姑蘇涼趕緊走下樓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呀?”
祁白就算是平日裏辦事效率再高,他出門也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估計連成都沒出,怎麽就回來了?
“剛才在街上遇到了一點事情,我自己一個人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要回來和主子商量一下。”
祁白這剛剛一出門兒,就碰見了奇怪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沒能拿定主意,這才抓緊走回來了,免得等一下耽誤了什麽正事。
沈千山聽見他說的話之後也趕緊下來,祁白不是一個會大驚小怪的人,能讓他都覺得困擾,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王爺,我剛才一上街就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屬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祁白一直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沈千山身邊的大小事情不管怎樣他都能拿定個主意,這麽長時間以來,無論什麽事情,他都能自如的應對,可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或許真的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麽事兒就快點說吧。”
沈千山也害怕再耽擱下去的話會影響接下來的狀況,看他現在這個臉色,也知道他遇到的肯定是大事兒,不然也不會離開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就回來了。
“爺,我剛剛出門才沒走多遠的距離,就遇上了一件怪事,我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和剛才大堂裏面那個人長得極其相似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所以我就又湊上去仔細的瞧了瞧,可是那個人卻是女子的打扮。”
祁白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不敢确定,隻是湊近了去看的時候,才發覺那個人就是和剛才坐在大堂裏面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也并非刻意去尋找,這個人簡直就是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看到這兩人容貌相似,祁白肯定要起疑心的。
“屬下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眼花了,可湊上去看的時候,去看見那女子也進了那家香料房。”
“這就怪了,那老闆有這麽大的膽子?如果他真的知道他們兩個人樣貌如此相似的話,怎麽剛才卻隻字不提呢?”
難道說那個老闆其實什麽都知道,就是爲了要包庇這兩個人,所以剛才他什麽都沒有說嗎?
這個世界上出現兩個有這麽大關聯,樣貌還相似的人來說可能性是很小的,沈千山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林九月前後矛盾的話,那也就是說,其實很有可能,林九月就是在包庇這個女子。
可是反過來再想一想,如果說林九月沒有機會能夠殺得了皇宮裏面的那兩個人的話,那那個女子就顯得更加瘦弱,以她的身量,就算是想要進出皇宮都不容易,更不要說還要殺人了。
姑蘇涼剛剛下樓來,就聽見他們兩個人在說這件事,臉色也顯得更加的不對勁了。
進出皇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剛才的男的都不行,更不要說是比這林九月還要瘦弱的一個女子了。
如果祁白都覺得,那女子沒有能力能夠進出皇宮的話,那應該也就不會有其他的可能了吧。
姑蘇涼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離奇了,明明本來就隻是皇宮裏面的殺人案,如果不是沈仲白莫名其妙的一定要把沈千山拉扯進來,這件事情的話他們現在都不會讓他們如此的焦急。
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團夥作案,林九月和剛才那個和他樣貌相似的女子,其實是兄妹或者姐弟關系,兩個人以前曾經是皇室,又或者和皇室之間有什麽糾葛,這倒是還能勉強解釋。
可是真實的狀況真的會這麽簡單嗎?
“祁白,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女子,樣貌真的和林九月長得一模一樣嗎?”
沈千山皺起了眉頭,他也不知道,祁白隔了一段距離,究竟能不能看得真切,可是祁白這麽長時間以來,在自己身邊辦事從來就沒有看花眼的時候,自己不可能不相信他。
問題就在于,這個人到底和林九月有沒有關系,這個林九月到底又是爲什麽,自己所說的話前後矛盾,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如果能夠解釋清楚這些事情的話,事情的真兇就非常明确了,沈仲白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曾經得罪過這兄妹兩個人,又或者兄妹兩個人,可能和宮裏的侍衛都沒有任何的關系,就隻是想在就這個機會,懲治皇宮裏面的某些人罷了。
“其實說來也奇怪,我剛才其實就想說來着,我總覺得這個林九月在哪個地方見過,但是就是說不清楚,就隻是迷迷糊糊的記得……”、
沈千山覺得,好像這樣的五官樣貌,自己曾在什麽地方見過。
可是沈千山就是想不起來,可能真的是自己不太熟悉,但是曾經見過面的人吧?
難道真的有什麽,是自己剛才忽略掉的嗎?
沈千山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了,迫切的想要想起一件事情的時候,腦子就越發的混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之前受過的那些傷,總覺得這段時間腦袋也不清醒,想什麽的時候都覺得頭疼。
一些細節也很難能記得清楚,明明就覺得林九月的這一張臉,在自己印象中曾經出現過,就算是沒有見過,也一定是有一個人和他相貌相似,可偏偏就是記不起來了。
自己身邊的人如果沒有深交的話,自己也多少都會記得一個長相,怎麽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呢?
顧嫱看見一邊的沈千山一直都在捂着額頭,發覺了他都不對勁,趕緊上前來查看,“你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呀?我覺得你最近這段時間好像都不太對勁。”
顧嫱覺得沈千山最近這段時間做出這樣扶着,額頭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時候,他偏偏卻又什麽都不說了。
顧淮安一直以來也沒抽出功夫來幫他看看身體,看來有空自己還是不能相信沈千山說的沒事,一定要讓哥哥幫他看一看。
沈千山别想下去了,不然的話,自己的腦袋一定會越來越疼,趕緊搖了兩下之後恢複了正常,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還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沈千山也開始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了,看來這個樣子下去果然不行。
“你沒上去看看你哥哥醒了沒有?”
沈千山也想着讓顧懷安醒了之後幫着你看一下,顧嫱指了指上面的房間,“剛才稍微醒了一下,聽說你們又出去了,他就又睡下了。”
顧淮安知道有他們兩個人在,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也就安心了,壓根就沒有之前那樣緊張的狀況,整個人直接就睡了過去。
顧嫱也知道他真是累了,所以并沒有打擾他,等到他睡醒了之後,一切就都會好了。
“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你剛才說,你在什麽地方見過好林九月長得也差不多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