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蔣宇現在的狀況,都還不是很樂觀,這會兒她又肆無忌憚的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心裏有鬼嗎?這個蔣凝,肯定有問題,顧嫱倒不是根據自己的直覺判斷,隻是如果她真的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有這種奇怪的舉動呢?
“早說不要輕易插手這件事情吧,我自己一個人摻和進來也就算了,現在連你也摻和進來了。”
顧淮安難免有些後悔了,當時就不應該答應顧嫱,現在可好了,她這麽一摻和進來,他們兩個人現在想脫身都難,這件事情蔣凝肯定知情,她也知道他哥哥現在究竟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沈千山那邊一時半會可能是回不來,要了解這邊的具體狀況,現在看來也就是能依靠顧淮安了。
“哥哥這是說什麽話?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城外的那群人也有關系,王爺現在還在外面調查,這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去了。”
沈千山那邊兒也有一點動靜了,說不定他們這裏處理好了之後,沈千山那裏也已經有點眉目了,這樣這些事情就能結束。
“那也不能一直在那呆着,等一下他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之後就過來了,咱倆先走吧。”那邊的動靜都已經放得很低了,他們兩個人又站得這麽近,萬一要等會兒先出點什麽動靜的話,那邊人肯定是第一時間發覺的。
顧嫱聽了這話之後也覺得有道理,趕緊點了點頭,“那還是快點走吧,總之現在我們也已經知道了蔣凝有問題,也有個方向了。”
顧嫱其實還是很害怕這件事情查下去會越來越複雜,她不想要牽扯他們的事情,自己手頭還一大堆的事兒沒做完呢,哪有功夫對付他們呢?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直也很猶豫,這事兒看起來是挺麻煩的,顧淮安不過就隻是個大夫而已,根本就不想要管那麽多,更何況這一次,蔣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自己如果現在收手的話,也不會有人責備自己。
“那這件事情咱們到底要不要繼續管下去了?他們明擺着是想把咱們幾個拉下水去啊。”
顧嫱也覺得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話,現在這會兒他們也不會發現蔣宇其實是因爲蠱蟲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是這麽一來,整件事情就變麻煩了。
如果想要全身而退的話,就必須選擇在不告訴蔣家的人蔣宇身體的具體狀況之前,馬上離開,讓他們另尋高就。
“管肯定是要管的,就算是作爲一個大夫,也不能看到蔣宇被害成這個樣子,但是他這個妹妹倒挺可疑的,最近這段時間進進出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她。”
姑蘇涼一個人在聆音閣待的,确實是有點無聊,他一天到晚就隻能對着身體狀況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楚天闊,他一直這麽看着姑蘇涼,姑蘇涼辦法四處跑,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
“我說你一天到晚看着,我也真的不覺得無聊。”
姑蘇涼本來就是一個閑不住的性子,這會兒被留在這地方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困住了,他心裏怎麽能痛快呢?
“這樣吧,你竟然覺得無聊,咱們兩個人就來下盤棋。”
楚天闊也覺得這樣幹呆着确實是有點沒意思,幹脆就從床底下抽出了自己收了很長時間的棋盤,“咱們兩個人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的下過一場棋了,就當做是打磨時間吧。”
“這是幹什麽呀?本來就已經夠無聊了,還要陪你下棋?”
“什麽叫陪我下棋?先說無聊的人不是你嗎?既然待不住,我就給你找點事情做。”
楚天闊當然是能待得住的,他也實在是看不明白爲什麽面前的人總是一臉苦相看着自己,“無聊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了,反正你現在是出不去,要不然你就跟我聊聊天,要不你就回屋去睡覺,反正我是受到了顧嫱的要求,你出不去的。”
“這可是我的客棧,哪有被人困在這裏的道理。”
他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憋屈,顧嫱和沈千山上一次可是把自己抓了個正着,這會兒就怕他出門去,萬一要是再進皇宮,就未必能夠全身而退了。
姑蘇涼也知道大家這樣做都是爲了他好,可是就算他現在還能和楚天闊鬥嘴,心裏也還是在擔心,畢竟他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往常都能掩飾的,自己沒有發現,這一次竟然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恢複。
顧淮安那天所說的話大概也都是肺腑之言了吧,其實現在每一個人都知道,楚天闊身體狀況沒有那麽好,恐怕真的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不知道你到底聽過沒有?”
“你莫不是以爲就你一個人念過書?”
“既然聽過,就應該知道隻要有我在這裏,你今天想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棋盤都已經拿出來了,楚天闊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收回去,既然姑蘇涼沒有想要和自己下棋的意思,自己就換個玩法,開始編排起面前的這些棋子。
“好了,你自己玩兒吧,我可要回屋去睡覺了。”
昨日裏蔣家的人來找過顧淮安,顧嫱好像也跟着一塊去了,天都已經黑了,還沒回來,怕是有什麽事情被耽擱了,他現在也沒腦子考慮那麽多了,出不去就回屋睡覺吧。
“随便你吧,别出去就行。”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楚天闊也清楚,如果姑蘇涼真的想要出門的話,自己肯定是攔不住他的。
“行了吧,真啰嗦。”
“按照蔣家的人所說的,蔣宇當時發病的時候,也是變得暴躁易怒,周圍的人說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可是他表現出來的狀況,确實和常瀾不太一樣,他的身體狀況比常瀾稍微好一些,但是我隐隐約約就是感覺,他身上中的,應該不是同心蠱。”
“不會吧?我覺得他們家的人一直在隐瞞的秘密,很有可能就是關于蔣宇和蔣凝的,蔣凝一直以來對她這個哥哥情緒就是有些特殊,我還一直在想,會不會是這個妹妹一時鬼迷心竅,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顧嫱以一個女子的角度來看,不管是今天他們兩個人進府的時候,還是今天晚上蔣凝的所作所爲,都實在是太可疑了。
“不會吧?”
顧淮安當然一直都沒有考慮這麽多,不過現在這樣子,好像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顧嫱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發現,最好還是能注意一下,免得忽略了什麽重要的地方,接下來會惹出什麽别的麻煩。
如果是僅憑直覺的話,顧嫱是不敢把話說的這麽死的,可是今天那麽多人在圍着蔣宇的時候,蔣凝的反應确實是不像是尋常的兄妹。
她不僅不着急顧淮安能不能救他的哥哥,而且還有一種想要把顧淮安趕走的意思。
“讓我看,她應該就是有什麽事情不想讓大家知道……”
這個城外的蠱蟲,到底是什麽來曆?
沈千山其實也已經到了城外,找了一個合适的行館住了下來,隻不過狀況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麽好,城外的很多百姓,已經開始盲目的迷信這些邪教了,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一樣。
祁白在外面查看了一天,得到的消息也是寥寥無幾,現在還能保持神智的一些百姓,也紛紛勸他們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對方來頭好像很大,别人支持的話,他們怎麽敢有這麽大的膽子呢?
“鐵樹開花倒是還可以解釋,隻是這旁的事情,屬下很難理解了。”
祁白闖蕩江湖也不少年歲了,江湖騙子的手段看的多了,他也見過這讓鐵樹開花的伎倆,不過就是在往上面澆的水上做了些手腳,水幹了之後,樹上自然就結出一些東西,隻是普通的結晶,不讓人靠近看,當然不會知道那是什麽。
就是因爲知道這一件事情的原理,他才會覺得這一群人就是在招搖撞騙。
“他們給周圍的百姓發了一種藥,說是吃了以後能夠延年益壽,看起來挺神奇的……”
“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真的有百姓在得了重病之後,得到了他們的藥,沒過幾天竟然都能下地走路了。”
這大概是祁白來來回回走了這麽多天,打聽到的事情之中,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了。
沈千山倒是對這件事情覺得沒有什麽,“如果真的有那麽神奇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需要大夫了。”
既然祁白能看得出來其中的問題,也就說明他們其他的小伎倆,不過也就是招搖撞騙罷了,會蒙蔽這些無知百姓的雙眼,就說明他們本質上就不過是一群騙子罷了。
“爺,還有點事兒,這些人背後可能有個人,不然的話,爲什麽城中的官員爲什麽都對這些事情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