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麽呀,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跟上來呢?”
顧嫱最讨厭的就是四處亂跑,連身後跟着的人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就這樣默默無目的的在亂跑,讓她覺得心裏更沒底了。
卻沒想到就是她這麽稍微停了一下,身後的人竟然就跟了上來,甚至一隻手還直接就搭在了顧嫱的肩膀上。
身後的大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顧嫱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跳漏了幾拍,也不敢回頭,就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沈千山和楚天闊,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話。
沈千山倒是眼疾手快,還沒等那人有任何的反應的時候,直接就沖到了那個摁住顧嫱肩膀的人面前,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嚨,眼神之中也滿是怒氣。
“放開你的髒手。”
一邊說着一邊用另一隻手把顧嫱帶進了自己的懷裏,這才安心了些許。
顧嫱這邊被拍了下肩膀,整個人都是驚魂未定的,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手移開了之後,她整個人直接就被拽進了沈千山的懷裏,她必須要承認,不論沈千山頂着一張什麽樣的臉,他的一舉一動對于自己來說都是緻命的誘惑,不管什麽時候,都潇灑得很。
身後的人被緊緊地扼住喉嚨,完全說不出半句話,顧嫱這才轉過身來,本先好好地誇誇沈千山,誰想到在哪個爲首的人身後,竟然密密麻麻的竄出了一大堆的人,烏泱泱的就朝着這邊過來了。
“快走,别耽誤時間了!”
楚天闊一手拽着顧嫱一手拽着沈千山,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朝着什麽方向跑會比較好,隻覺得剛才這麽一鬧,唯一沒有易容的自己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會被認出來的人了。
“等我砍掉了他的手再說!”
沈千山沒有那麽好的脾氣,除了自己之外,敢碰顧嫱一下的人,那隻手碰得,就得留下那隻手,對于别的事情他可以忍讓,但是自從上次出了容悅那樣的事情之後,沈千山對顧嫱就更是患得患失。
沈千山根本就不能拽的動一個自己體型相差無幾的人,也就隻能被迫留在了原地,顧嫱還有點沒弄清楚狀況,不過現在看來,楚天闊好像很被動了。
“放開我,不然你也走不了了。”
“什麽時候我走不走得了,還得問你了?”沈千山這麽多年以來,最讨厭的就是有人威脅自己,更何況是這種剛剛才熱了自己不爽的人。
楚天闊其實也并不是不能打,隻是不希望今天出來打草驚蛇,賭石坊有問題的證據都還沒有拿到呢,萬一要是引起他們的注意了,可就遭了,他們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就更是麻煩。
沈千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平時一直是一個那麽冷靜的人,到了今天反倒是如此沖動起來了呢?
他飛起一腳,直接就把這個家夥踢飛了出去,将後面的人也撂倒了,這才拽上顧嫱朝前跑。
顧嫱自然是沒有什麽事的,不過這一通跑下來,她又開始覺得胸口隐隐作痛,像是之前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留下來的隐疾,不過好不容易虎口脫險,他們額來不及想那麽多了。
“我本還以爲王爺真的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定要砍下那人的手呢……”
楚天闊回到了聆音閣之後,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幸虧沈千山沒有真的在那裏和他們動起手來,不然的話,自己還不知道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應對呢……
“不過看起來,王爺還是很在意你的。”楚天闊一邊說話一邊拍了拍顧嫱的肩膀,卻引來了沈千山的一記眼刀,沈千山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非常認真的看着楚天闊,半天才開口,“本王并沒有說剛才說過的話不做數。”
楚天闊像是觸電了一樣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就怕晚一秒就有可能會讓面前的人直接把自己的手給卸下來。
楚天闊這才想起來重要的事情,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掏了出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說真的,這塊石頭未免有些太輕了,可也有地方的岩石就是這樣的,也不能作爲證據,要是想證明賭石坊是接機換出假銀票,總得有更可靠的證據。”
對于這種東西,他們都是一竅不通,他們以前也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種類賭石坊之類的東西,更是摸不清楚頭腦。
顧嫱看了看這石頭,從外拐上開幾乎看不出什麽,甚至于臉正常的石頭該有的紋路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沈千山一開始就發現了石頭的重量有問題的話,恐怕自己都不會知道這石頭本來就是假的。
沈千山在櫃台前面負手而立,“五十兩的銀票對于一般的有錢人家來說,大概也不算是什麽大錢吧?确實是很有可能借着賭石的機會,把真的銀票收入囊中,假的散播出去。”
這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可是這樣的買賣,如果背後沒有什麽人在支撐的話,會開的下去嗎?
官家子弟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個街頭騙子就能騙的了得,自己今天過去的時候,那些富家公子似乎都把這五十兩銀子像是打水漂一樣的玩,難道就真的什麽都不懂嗎?
“不會,玉石這一行水/很深,特别是賭石,如果沒有什麽基礎的話,一般是不會進這一行的,除非之前就已經吃到了什麽甜頭,或者是有什麽别的原因?”
楚天闊也算是接觸了一些有關于玉石的事情,雖然說還算不上是行家,也不至于一點都不了解,“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價格定得這麽低,或許是從一開始就是在引着他們上鈎呢?”
顧嫱聽了這話之後也覺得的有道理,那看來這家賭石坊背後必定是有什麽背景的。
“這東西先拿給哥哥看看吧,說不定他見多識廣的,認識這東西也說不定呢。”顧嫱還是覺得這人造的石頭有大問題,外形看起來完全就不像是假的,偏偏就是不像真的礦石岩石。
楚天闊聽了這話,就趕緊拿着石頭上樓去找顧淮安,就因爲自己剛才也派了顧嫱的肩膀,沈千山的眼神已經快要把自己千刀萬剮了,自己可還想多活幾天呢。
見楚天闊上樓去了,顧嫱這才放松下來,猛地咳嗽了好幾下,卻都壓抑着,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沈千山見她咳的聲音低沉,趕緊上前看看她的情況,沒有想到,顧嫱竟然又開始咯血。
“這是怎麽回事,之前不都已經好了嗎?”
沈千山用手輕輕地在顧嫱的背後幫她順氣,可是顧嫱的狀況卻并沒有好轉多少,一直捂着胸口,似乎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什麽狀況?是誰在搗亂!”
沈仲白聽到這消息之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誰知道究竟是什麽狀況,賭石坊開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人來搗亂,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沈仲白面前的侍衛也是不明就裏的,畢竟這樣的狀況他也沒有預料得到。
“皇上,賭石坊的人隻是傳消息說有人搗亂,還并沒有說是不會被人盯上了,皇上現在還不必擔心……”
“現在還不必擔心?那麽多的人都沒有主導來搗亂的三個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件事情有問題嗎?一般的商家,一般的貴家公子,會有這麽大的本事逃出去嗎?”
沈仲白覺得自己手下的這些廢物是越來與不中用了,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情辦得順風順水的,現在卻又變成了這樣!
賭石坊的人顯然是吃了虧了,可是并沒有吸取多大的教訓,甚至還不以爲然,并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以至于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人覺得被盯上了,隻有沈仲白一個人感覺到了危機。
“賭石坊那邊的人,說是來的人隻有三個,其中一個瘦瘦小小的像是當家,其他的就沒有了……”
這件事情就連沈仲白的侍衛都沒有當回事,更不要說是賭石坊的人了,他本以爲隻不多事賭石坊的生意做得太明目張膽了,所以有人上門來找事,也是正常的,誰想到這件事情在皇上的眼中,竟如此重要。
“身材瘦小,一共三人?”
沈仲白聽見這話就心裏一激動,這京城之中陌生的面孔極少,身材瘦小,有喜歡湊熱鬧的人,自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顧嫱,她本就喜歡湊熱鬧,之前那段時間又一直在追查假銀票的事情,除了她意外,沈仲白幾乎想不到符合這些條件的其他人了。
“是,不過問過了賭石坊當時的其他人,沒有人認識他們幾個,或許是外來的客商,也不一定,屬下已經在全力追查了,如果有什麽線索的話,一定會馬上回禀。”
被沈仲白這麽一說之後,侍衛顯然也重視起來了,本來這三個人的樣貌就沒有幾個人見過,這下子就更是糟糕了。
誰都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曆,這樣找下去無異于/大海撈針,看來這次沒那麽容易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