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就是想要拉咱們下水呢。”顧淮安但是并沒有把這一次的事情看的太輕松,既然都已經定下來了,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他們也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這畢竟是在他們的地盤上,樓子期總歸不會做出什麽太過分的事。
姑蘇涼最近這段時間才能重新開了聆音閣,當然不希望這麽快就出什麽問題,摩多那一邊的事情讓自己已經夠頭疼的了,要是真的再摻和進來這一次的事情的話,沈仲白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地方的吧?
“都安排好了嗎?”樓子期這幾天的狀态很顯然開始有些不好了,這樣東躲西藏的生活确實是有點不太适合他,可偏偏現在這個時候,自己進也進不了,出也出不去,沈仲白手底下的人都不是傻子,自己這樣躲躲藏藏的,肯定躲不了多長時間,沈仲白那邊注定是沒有辦法好好的解釋了,樓子期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要對沈千山這邊動手腳的。
“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東西送過去了,也親眼看着顧淮安把東西拿進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沈千山手裏了。”
樓子期其實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在京城的這塊地盤上,自己畢竟是搶樓壓不過地頭蛇,雖然說自己手裏的便利絕對要比沈仲白一時之間能夠收集起來的要多得多,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孤立無援的,手頭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一旦發生什麽事情的話,自己真的沒有任何的靠山可以依靠。
雖然說自己之前和沈千山之間還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的,不過出于利益的考慮,如果是自己的話,在這樣的狀況下一定會選擇合作,當然也不一定,畢竟現在處于弱勢的是自己,沈千山現在事不關己的狀況下,确實是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來幫助自己。
這一次,樓子期其實也算是在下了一盤賭局,不知道沈千山見到自己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麽樣的态度,不過如果能再一次和他合作的話,應該就能夠在短時間内,在這個地方落腳,也不會讓沈仲白發現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
“簡單的準備一下,每天一大早我們就要過去。”聆音閣因爲現在有外族的商人,所以很早就開門,倒也算是比較容易在早上的時候混進去,沈仲白手底下的人也不會那麽勤奮,大早上的就出來調查自己的下落吧。
沈千山下了早朝之後,就到了聆音閣,不過他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地方,難免還是有些惹眼了,踩到大廳裏面坐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已經圍過來了,不少的人和他打招呼寒暄,畢竟沈千山的九王府,不是一般人願意踏足的地方,沈仲白那邊也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在那附近盯着,上門拜訪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表現的太過疏遠,最好的方式當然就是能夠在外面的時候見到沈千山。
所以這些官員雖然隻是偶爾在這個地方碰見了他,可還是非常熱情的和他打招呼,沈千山最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場面,可現在畢竟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裏,表面上還是要做的稍微像樣一點,免得落人話柄。
顧嫱看見這樣的場景,反倒是來了興趣,之前能夠自由進出皇宮的時候,顧嫱也曾經和他們都打過一些照面,最起碼認得人臉,那些官員過來打招呼的時候,自然也會象征性的敷衍一下,可是等他們剛剛一轉頭離開的時候,顧嫱就悄悄的湊在沈千山的耳邊,把自己之前開賭場的時候,收集的有關于這個人的消息,簡單的和沈千山說上一遍。
通過這樣的途徑,沈千山确實了解了很多以前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總是這個樣子,周圍也都是人來人往的,實在是有些不方便,而且自己都在這裏做了快有半個時辰了,樓子期還是沒有露面。
沈千山不着痕迹的環視一圈,确實是沒有發現看起來比較可疑的人,不過樓子期既然能夠在沈仲白的眼皮子底下堵這麽長時間,應該也不是自己一時之間就能發現了吧。
“你看見他了嗎?還是他還沒有來?”顧嫱偷偷的摸下腰來,四處看了一圈,在擡起頭來的時候卻十分的失望,她可沒看見哪一個人像是樓子期,難道他也學會了易容?
“看來這個地方他不是很滿意啊,我們去樓上吧,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沈千山隐隐約約的覺得應該是有人正在觀察他們,但是并不确定在觀察他們的人究竟是哪一邊兒的,不過樓子期應該不願意在大廳裏面和自己會面,如果看到自己上了樓之後,他說不定就會跟上來了。
顧嫱耷拉着腦袋跟在沈千山的身後,難道是因爲自己有什麽動作做的太明顯了,被人發現了,所以樓子期他一直不願意現身嗎?
“我們究竟還要在這個地方等多久啊?”進了房間之後,顧嫱自然而然的就坐了下來,摩多他們都已經出門去了,聆音閣裏面也沒剩下幾個人,平日裏和自己鬥嘴的人也都不在,确實是有點沒意思,他們也都已經在這裏等樓子期等了不短的時間了,他怎麽還不過來啊?
“讓樓下的夥計送一壺茶水過來,咱們相見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了。”
沈千山知道樓子期應該已經到了,不過就隻是不願意現身罷了,而且估計也沒有機會能夠明目張膽的和自己進入同一個包間,看來自己還是得給他提供一個機會啊。
顧嫱悄悄的探出頭去,沖着門外的人小心翼翼的吩咐了一句,果不其然,沒有多久,送茶水的人就走了出來,順帶着還有拎一個端着盤子的小厮,不過兩個人都把頭低的很低。
顧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想上前去看上一眼,身後的沈千山卻伸手攔住了她。
“現在都已經進來了,就沒有必要這個樣子裝模作樣的,今天把我叫過來,究竟有什麽事情你不妨直說。”沈千山在大廳觀察了有半個時辰了,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起來有什麽問題,如果說連他都找不出來樓子期究竟藏在什麽地方的話,就說明他根本就不在這些客人之中。
“看來你早就已經猜到了?”
樓子期直接就擡起了頭,他身邊的侍衛也下意識的把他護在身後。
“别的不說,被你們換掉的那兩個夥計,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沈千山當然不希望面前的這個人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特别是傷了自己的人,不管他今天要對自己說的究竟是什麽事,最大的前提條件都是不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僭越。
“我是把他們兩個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醒過來。”樓子期摘掉了頭上的帽子,坐在了沈千山的對面,“這一次來呢,也沒有什麽别的事情,隻不過就是太久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老朋友了,過來給你問個好而已。”
“郡王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地道,爲了洗脫自己的罪名,就把所有的嫌疑全部都轉嫁到你的身上,不過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前您假借我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撞騙,希望得到阿齊容賀的幫助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樣子對我的嗎?”
沈千山在這個時候可以提起這件事情,當然也是爲了提醒面前的這個人,好好的想一想之前他曾經做過什麽樣的事情,畢竟現在自己還不知道今天他找自己快樂,究竟是爲了什麽,所以最好的準備,當然就是先發制人。
“看來,九王爺也是個挺記仇的人,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也并沒有像王爺說的那樣,發生那些事情,可是卻還是被九王爺給記下來了。”樓子期也知道自己理虧,可是不代表他會就這麽放棄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這件事情,必須要得到一個妥善地解決,不然的話,自己可真的是白白跑了這麽一趟,說不準還有可能暴露自己。
“究竟做了什麽事情,郡王爺其實應該也是心裏有數的吧,南齊的皇帝不巧就是本王的朋友,前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本王再清楚不過了,難道還需要本王提醒一下郡王嗎?”沈千山其實本來并沒有想要爲難他,可是奈何樓子期咄咄逼人,還得出一副處處都是他有理的樣子,自己也實在是拿他沒有什麽别的辦法了,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把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