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涼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算不算是在博弈,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并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怎麽去了這麽久?”
景略最不喜歡自己一輩子都碌碌無爲的樣子,雖說并沒有什麽宏圖大志,不過終歸還是不希望和大家一樣的庸庸碌碌,對于他來說,自己從小學武,不希望自己碌碌無爲,一事無成。
“别着急,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他們也需要商量一下,究竟怎麽樣才能最保險,你不必擔心,既然阿涼選了你,就證明你是最有能力辦好這件事情的人。”
顧淮安想着,就算是畫地形圖什麽的,也得用很長時間了,景略在這正廳裏面,且得等着,索性也不管他了,直接自顧自的喝茶。
姑蘇然這邊的狀況也并不是很好,因爲一直在皇宮裏面有人手,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姑蘇然對于京城裏面發生的事情,也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的,自然也包括成王的事情。
沈仲白最近這段時間,還沒能抽得出空來整頓天機閣的事,姑蘇然自然也在楚天闊不在天機閣的時候,幫忙處理事務,不過這麽大的事情,自己心裏也一直在犯嘀咕。
皇宮裏面确實是有人傳來了消息,京城中的局勢,也一直在變化,可是自己不好較真的情況下,什麽都不好說。
除了固定的情報網一直在正常運行之外,姑蘇然竟然也找不到任何的途徑,可以和京城之中的人取得聯系,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實在是麻煩。
情報網都是環環相扣的,對于天機閣來說,不管是什麽時候,盡量都不要再這種事情上作出改變,楚天闊臨走的時候,也要就已經交代清楚了,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況……
姑蘇然不敢把現在的形式吃準,不過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了,現在在京城裏面的楚天闊,處境一定也是孤立無援的,而且,哥哥還連着受了兩次傷。
姑蘇然在這世界上最親近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哥哥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心裏也着急,不過事到臨頭了,自己竟然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然公子,京城那邊又來消息了,您要不要現在看?”
“快點拿來。”
姑蘇然心裏是着急的,可是現在這樣的境地,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慌張,沈千山派了人出城,雖說不知道究竟是去做什麽的,不過目前來看,雖然說出城的事情有些困難,可也并不是毫無辦法,姑蘇然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隻要有沈千山在,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的。
從京城送出來情報,最近也是越來越難了,大多都是被放在了什麽不容易被搜查的東西裏面,所以拿到手的時候,上面經常會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姑蘇然沒有想太多,直接把信拆開,果然和自己預想的差不了太多,現在出一趟京城,怕是難上加難。
顧嫱還因爲顧淮安和哥哥的事情進了皇宮,現在還被軟禁着。事情果然是不容樂觀的。
“派兩個人去東邊的宅子,收拾妥當,我要進去住着。”
姑蘇然口中所說的那個東邊的宅子,其實就是當時楚天闊被抓走的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其實也分布了不少的暗哨,不過在沒有楚天闊的指揮下,他們那天并沒有動手,而是眼睜睜的看着楚天闊被裴傑抓走了。
姑蘇然隐隐約約的覺得,如果沈千山或者是楚天闊真的派人來找自己的話。肯定會去那個地方,自己在那裏等着,肯定是不會有錯的,畢竟那個地方早就已經暴露了。
就算是這一次再有人來,也不會暴露天機閣的位置,楚天闊應該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如果能找到人來報信,應該就會在那個地方。
不過……
姑蘇然看了看手裏的書信,現在他們的狀況一定不好,顧嫱在宮裏,顧淮安和哥哥兩個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完全好,情況确實不容樂觀。
自從那天沈仲白對顧嫱意圖不軌,被顧嫱以死相逼之後,沈仲白似乎并沒有對那天的事情格外在意,甚至白天的時候,還是會去顧嫱那邊坐坐,不過顧嫱的舌頭受了傷,一直也都沒有說過話,沈仲白也就自欺欺人的說顧嫱隻是因爲沒有恢複好,所以才不理自己。
“聽太醫說,你最近食欲不太好,不是說舌頭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嗎?還是隻能吃流食?”
沈仲白又不能掰開顧嫱的嘴巴看看她究竟回複的如何,就隻能問她,不過顧嫱一直對自己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問了也沒多大用處。
顧嫱不想說話時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最近這段時間,确實又開始感覺身體不舒服了。之前在聆音閣的時候,自己也并不是逞強說自己沒事,而是狀況好像确實不那麽明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之前的感覺,吃東西也完全嘗不出味道,味同嚼蠟。
原本以爲是自己咬傷了舌頭,上藥的期間,會影響自己的味覺,可是這都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了,舌頭也差不多完全好了,藥也沒有繼續用,可是所有的東西。自己還是唱不出味道。
顧嫱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開了口,“并沒有,隻是食欲不佳。”
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沈仲白誤會自己什麽,沈仲白一直以來都是小心謹慎的,自己之前中毒的事情,他雖然知道,不過那個時候,他大概以爲顧淮安和清平兩個人,已經把自己給治好了吧?
“用不用找太醫來給你看看?”沈仲白聽顧嫱這樣說,倒是放心了一些,最起碼她現在還願意和自己說話,就不算是僵局,平日裏總是自己一個人說個沒完沒了,有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像是在對着一塊木頭一樣。
“不用了,皇上,賤妾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好好處理的,皇上日日理萬機,還是多操心朝中事務吧。”
顧嫱直到現在還稱自己爲賤妾,也就是說,他直到現在,都認爲自己還是沈千山的王妃,這樣的話在旁人眼中或許沒有什麽特别的含義,可偏偏沈仲白就是個争強好勝的人,在他的眼裏,顧嫱本來就是傾心于自己的,沈千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見縫插針的人,所以才會奪走了顧嫱。
“等我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畢竟九王妃早就已經死在清心宮裏面了,京城大多數的百姓都是知道的,死而複生是不可能的,你隻能用另外的身份活下去,這一點,你心裏應該是有數的。”
沈仲白知道,顧嫱是個聰明人,不然的話,也沒有本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這麽久,都沒有被自己發現了。
顧嫱也知道,要恢複自己原本的身份,實在是困難,可是有一點沈仲白一直都沒有考慮到,沈千山如果沒死,而且平安歸來,和他争奪皇位,他們兩個人都是正統皇室血脈,誰的支持會更多一些,倒也未可知。
“皇上說的沒錯,可是賤妾早已嫁給了王爺,生是九王府的人,死,也是九王府的鬼,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别人了。”
顧嫱佯裝鎮定,不過心裏确實是不知應該如何應對,沈仲白有辦法讓自己心甘情願的自己送上門來,就有辦法做出别的事情,顧嫱一直覺得自己有能力對抗沈仲白,可是現在看看,自己可能真的沒有這個本事。
“話不能說的太早,以前我還以爲,沈千山會是和我搶奪皇位的最大危機,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麽輕易的,就把他解決掉了,若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當初就不應該将你拱手讓出。”
沈仲白現在說起這話,還是覺得心裏不爽,不過又能有什麽用?
顧嫱曾經是沈千山的王妃這件事情,已經是誰都知道的事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抹去這一切,給顧嫱一個新的身份,讓她留在皇宮裏面,陪在自己的身邊。
顧嫱和面前的人說着說着話,突然就覺得心口有些堵得慌,這種感覺在自己看來實在是太過熟悉了,清平給自己紮針紮的最多的時候,自己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那個時候,清平就和自己說過,這樣的狀況是因爲毒血靠近心脈,若是這樣的狀況持續的太久,自己的小名有可能說沒就沒了。
顧嫱有些驚恐的抓着自己的胸口衣襟,不過還是盡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緒,畢竟現在沈仲白還在身邊,不過顧嫱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沈仲白就算是再怎麽走神,也很難不察覺到,他見顧嫱這個樣子,臉上也慌了慌,還以爲是她對自己剛才的話不滿,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眼見着顧嫱臉上的神情越來越不對勁,沈仲白也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