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的問題也都已經很清楚了,我們需要證據來證明,沈仲白現在并不是真的失了民心,而是想要用某種手段來引我們上鈎,對嗎?”
沈千山看了看面前的成王,黃皓這邊,一直都很相信自己,可是成王不一樣,從一開始,成王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自己的想法,包括隐瞞了這麽多,包括派江宇出去混淆他們的思路。
成王的想法一直都不是他們能夠想的明白的,沈千山也就一直是在害怕這個,如果自己離開了,會不會成王就馬上出了兵?
樓子期沒有任何的動靜,對自己來說還是一件好事了,畢竟如果就連樓子期都想要趁着這個時候動手的話,自己未必能夠同時攔得住他們兩個人。
沈千山其是仔仔細細的估算過,有關于沈仲白手下的兵力的事情,黃皓手下本來的兵力,就已經不是成王一個人能歐承擔的了的了,雖說這些兵馬還有一部分是在邊疆駐守的,可是沈仲白手下的兵力依舊是很可觀的。
京城之中最近雖然已經開始有有關于沈仲白的流言了,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作,百姓都是純樸的,雖說有流言的時候,大家都會跟風傳一陣子,可是在事情過去之後,就不會對皇宮有任何的影響了,隻打雷不下雨的話,在市井之間的流傳快,消失的也快,所以成王所說的那些失了民心的事情,其實是不成立的。
可是沈千山畢竟是一個人來到北疆的,黃皓離開了之後,就更是孤身一人,卻還是想要說服成王千萬不要出兵,隻是成王這麽多年來,就隻有江宇這麽一個貼心的好朋友,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就這麽白白的死了?
成王沒有聽從沈千山的話,反倒是動手把他關了起來。
成王知道沈千山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而且必須承認,沈千山說的很多話,都是自己曾經都會考慮的事情,可是現在,自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北疆的百姓幫着成王重新建了成王府,還在原來的地方,可是那地方不知道埋了多少的自己曾經的部下,在他們的屍骨之上,成王幾乎是夜夜難眠,就算這次是一個圈套,他也必須要試一試。
“封遙離開多少天了?”沈仲白最近似乎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他直接就宣告了沈月華的死訊,楚君幽偷偷地去盯着逍遙樓,也很快就發現顧淮安把沈月華轉移出來的事情,沈月華也被顧淮安送走了,至于送到什麽地方,誰也都不知道,不過沈月華算是徹徹底底的自由了。
楚君幽稍微想了想,“大概有個七八天了,我看聆音閣那邊一直也都沒有什麽動靜,應該也是沒有回來的,不過那聆音閣裏面的人可都會易容,想要改頭換面太容易了。”
“從這個地方去樂平要多久?”
“三天,能打個來回吧。”
“去北疆呢?”
“差不多也是三天,你爲這個做什麽?”
沈仲白聽見楚君幽的回話,也皺了皺眉頭,如果時間是這樣的話,封遙就不可能是去樂平或者是北疆了,那他究竟是去做什麽了?
“聆音閣的别人都沒有動靜嗎?”
“沒有,再者說了,聆音閣那邊的人都是你的,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雨花樓,除了顧嫱會偶爾去一趟雨花樓之外,别的人一般都是不會過去的,我想應該也是因爲這個雨花樓本來是九王爺的産業,所以九王妃才會如此的戀舊吧?”
楚君幽足迹去雨花樓的時候,總是能看見顧嫱,兩個人之間似乎也有一種默契,顧嫱不會差距不到自己已經把愛守在雨花樓附近的線人換掉了,不過顧嫱并沒有說什麽,每次看見自己的時候,就隻是點點頭。
“那你最近都看見什麽了?顧嫱總是去那邊做什麽?”
“沒什麽,她不喝酒,也不能找姑娘,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掌櫃的而已,雨花樓裏面最近也都是一直風平浪靜的,不過我倒是打聽到了,雨花樓在上一次我看見那個進宮的姑娘之後,似乎是換了一個掌事的女官,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楚君幽對于這件事情還是很覺得有意思的,最近這段時間在雨花樓裏面混迹,差不多也能将這雨花樓裏面的運作看的差不多了,這底下陪客人的姑娘,大多都是從龐的地方挖角過來的花魁,沒有什麽腦子的樣子,平日裏最多也就能看見女管事,說上兩句話,連顧嫱這個小掌櫃都是幾乎見不到的,就像是那一天被自己套話的那個姑娘一樣。
不過楚君幽可是能夠看得出來,這雨花樓裏面有一些人并不簡單,似乎都是穿插在那些花魁的姑娘中間,總是默默地坐在一邊陪酒,酒量相當不錯,不過卻很少說話,從她們輕盈的步伐來看,這些姑娘應該都是練家子,這倒是有意思了。
看來這個雨花樓,本來就是沈千山用來培養自己的細作的地方,隻不過運作終歸還是不如天機閣,最多也就能從那些喝醉酒的達官貴人們嘴裏掏出一些朝中發生的瑣碎小事罷了。
楚君幽知道,沈千山之前能夠有能力在朝堂上和沈仲白兩個人抗衡這麽長的時間,還能搶走他本來要娶走的女子,應該全都是從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自己一點點的推理出來的,也算是不容易了。
“你是說,你那天在皇宮裏面見到的哪個姑娘,就是雨花樓的咯?”沈仲白其實并不關心這些,畢竟顧淮安不知道和什麽人聯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了沈月華,肯定是在這之前就已經踩好點的,這并不值得自己驚訝。
本來自己或許還會有些忌憚,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自然會認爲,那天被他們拍進來的那個姑娘,就是爲了調查清楚皇宮裏面的狀況的。
“是,不過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姑娘,不是道顧嫱究竟是把她藏在什麽地方了。”
楚君幽還是對那個姑娘的身份十分的感興趣,不過這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的了一樣,倒是一會讓自己有些奇怪,有時間,自己倒是真的有興趣去聆音閣看一眼。
楚君幽是個行動派,說做就準備做,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正好是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了,自己這個時候去聆音閣,聆音閣裏面的人總不至于會把自己趕出來。
顧淮安正好趁着傍晚的時候,準備回九王府給祁白換藥,所以這個時候,在聆音閣裏面就隻有顧嫱和姑蘇涼兩個人,楚君幽進門的時候,顧嫱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楚君幽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總不會是想要來找他們打架的,可是開門做生意的來者是客,正好是晚席的時候,總不好說客滿了趕人。
“楚公子怎麽今天有空過來了?這裏和雨花樓可不一樣,在這裏喝酒,是要給錢的。”
顧嫱本就有些不待見楚君幽,現在又要看着她在自己的地盤上白吃白喝,自然是忘不了之前在雨花樓的時候請他喝的那些酒。
“二公子的哥哥是京城首富了,怎麽會心疼那麽兩壇酒?放心,之前我在雨花樓裏喝得那些酒,今天全都記在我的賬上,等下一次性全都給你結了。”
“多謝楚公子照顧生意了。”
顧嫱見楚君幽在,和他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趕緊回頭拽了拽易容之後的阿離,阿離白天在外面做大堂的管事,晚上不方便和後面的那些人一起休息,便一直休息在底下的密室裏面。
楚君幽畢竟是和阿離打過照面的,就算是現在已經易容了,也最好還是謹慎一些,不要讓也看出來什麽馬腳比較好。
隻是沒有想到,楚君幽還是比自己想象的要難纏的多。
阿離見過楚君幽,再加上顧嫱的暗示,自然是不會靠近他的,不過楚君幽還是察覺到了阿離不對勁的地方,揮揮手教她過來,阿離朝後縮了一下,朝着櫃台走了過去,示意大堂的另外一個小二過去。
楚君幽顯然是不願意的,不過還是對這個奇怪的夥計多看了兩眼。
晚席的時間聆音閣的生意一向不錯,楚君幽也察覺到了有人一直再盯着自己,所以直接趁着人多的時候,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畢竟自己以前是在天機閣待過的人,天機閣裏面的種種機關,楚君幽都是見識過得,就聆音閣的結構上來看,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大部分都是天機閣的傑作。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