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涼按按自己的眉頭,“遇到了一點麻煩事,我剛一出城的時候就遇見了禦守坐下的裴傑,他帶着人回來,說是抓到了當年和西夏作戰的時候通敵賣國的人,想想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我想十有八九應該抓到的人就是楚天闊,我沒有想到他們動作那麽快,沒有辦法,隻能回來和大家商量一下現在究竟應該怎麽辦。”
“這麽快?我們得到這個消息,也不過才是昨天的事情啊,難道楚君幽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怎樣對付楚天闊了嗎?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怕是也不能算是過分吧,隻是,大家都沒有想過,他的動作會這麽快,還有沈仲白爲什麽沒有直接把楚天闊殺了,而是把他帶進宮裏來,這些事情我都沒有辦法确定,所以先回來找你們說一下。”
“那你爲什麽從後門進來?正門被人盯住了嗎?”
“不是,我在裴傑那裏已經說了,我出城去辦些事情,所以暫時還不能露面,接下來大概要做什麽事情,都要大家替我去了。”
“這倒是無妨,隻是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面臨什麽樣的事情,感覺還是有些麻煩,你先在這等着。”
顧嫱不敢耽擱,不過還是先進了廚房,端了一盤菜出來,既然這樣的事情不能在大廳裏面商量,肯定還是要回房間去,這事情還沒做個定奪,自己也不能先餓着吧,找點東西來吃總歸是沒錯的。
“你先來我房間裏面,我去叫他們過來。”
“放心吧,這事情也沒那麽難,沈仲白既然把楚天闊叫到京城來了,就說明他本來就沒有想要楚天闊的命,看來這些事情,不是完全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沈千山聽說了這件事情也有些沒有想到,畢竟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他急急忙忙的上來來,去了顧嫱的房間,姑蘇涼也是一臉的愁眉不展。
“現在最近應該怎麽辦?我隻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被抓進皇宮裏面去了,但是抓他的人是禦前太守坐下的裴将軍,本來從他那套話沒有那麽難的,可是我今天和他寒暄了許久,他也沒有透露半點,隻是說那是當年和西夏的事。”
至于通敵賣國四個字,實在是有些太敷衍了,自己現在都無法确定,馬車上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楚天闊。
裴傑根本就沒有說究竟應該怎麽樣處置他,姑蘇涼是快馬加鞭回來的,又抄了近路沒有走官道,所以,比裴傑他們還是要早回來一些的,隻是不知道裴傑這一次究竟是要把楚天闊送到什麽地方去?他不想要在節外生枝,如果是在皇宮裏面的話,他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到了地方之後,楚天闊被拽下了馬車,很明顯,被裴傑踢了一腳之後,自己就算是習武多年,也沒有辦法能夠支撐得下自己的身子,一條腿很顯然因爲疼痛,無法正常的伸直。
禦守也根本就沒有見他,一聽說人已經捉拿歸案,直接讓裴傑帶着楚天闊進了皇宮,裴傑有皇上的手令,可以直接進宮去,在門口的小太監的帶領下,直接就進了沈仲白的書房。
“啓禀皇上,這就是楚天闊。”
楚君幽也沒閑着,他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想見到楚天闊,所以便裝扮成沈仲白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在旁邊伺候着,在門口足以讓他聽清楚門裏面兩個人的交談内容,不過在遠遠的看着裴傑帶着一瘸一拐的楚天闊走過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猛地揪了一下。
不是說好了隻抓人不傷人的嗎?爲什麽現在楚天闊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了呢?楚君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不過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畢竟楚天闊對自己也挺好的,自己這一次也并不是想要他的命,更沒有讓他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沈仲白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楚君幽要清楚究竟是什麽狀況,就必須要自己去問。
楚君幽出于私心,攔下了裴傑。
“裴将軍稍等,皇上剛才還在處理一些事情,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小的還需要進去禀報一下皇上。”
楚君幽推開門走了進去,直接就沖着沈仲白問道,“怎麽回事兒?不是說好了隻抓人不動手的嗎?已經告訴你了,楚天闊應該是不會反擊的,爲什麽他還是帶着一身的傷過來了?”
沈仲白被楚君幽問的莫名其妙的,也有點不太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什麽,
“”難道是裴傑對他動手了?
“這我不知道,總之你答應過我,你這一次隻會抓人,而不是傷人,在處理掉天機閣的事情之後,你也會放開一條生路讓他離開,可是你食言了。”
沈仲白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面色凝重的楚君幽,隻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想應該是他們傳話的時候,有什麽地方出了差錯吧。我下旨的時候,可并沒有讓他們動手,我拟聖旨的時候,你可就在我身邊。”
“是嗎?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麽楚天闊的腿現在一瘸一拐的?”
“你先這樣讓他們先進來,等一下,我會問清楚裴傑,這究竟是什麽情況,給你一個解釋,好嗎?”
沈仲白有些不明白了。一面是楚君幽,一面是自己的手下,不明白楚君幽什麽都已經把楚天闊的事情全都已經告訴自己了之後,還會這麽關心他。之前不是說,楚君幽對自己的這個名義上的哥哥,完全都沒有半點的感情嗎?他們兩個又不是親生兄弟兩個,爲什麽他還是在知道楚天闊受傷之後,用這樣的态度來對自己。難不成他剛剛說的都是假的,就算是兩個人并沒有雪血緣關系,他也實在是對楚天闊下不了手?
另一面自然就是自己的這個手下。自己雖然不曾和這個裴傑打過什麽交道,不過禦守曾經和自己說過,這個裴傑确實是難得一遇的人才,當年西夏的戰争之中,他也曾經去過,隻是他和楚天闊并非同路,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怕是都要記不起來,那當年還有一個五千人去迎戰西夏的楚天闊,他究竟是對楚天闊有多麽大的深仇大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的他落井下石?
“皇上,這件事情你要幫我問清楚,如果他真的對楚天闊下手的話,我不想要看着那個人繼續活下去。”
楚君幽的态度很明确,如果真的是這個人對楚天闊下手的話,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不過沈仲白倒是沒這麽想,沈仲白畢竟是皇帝,有些事情,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判定誰是誰非的,就像他不會輕易相信楚君幽的所有話,也不會輕易相信楚天闊的話。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你放心吧。”
聽了沈仲白這話之後,楚君幽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還是一樣的不滿,推開了房門之後,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
“裴将軍,皇上請您二位進去。”
果然。就算是樣貌容易更改,說話也實在是難以改變習慣,楚天闊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的反應到這個小太監的身份,不過還是從聲音和語氣之中聽出了端倪,擡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小太監,便發現了更多的漏洞。
楚君幽不想和他視線相交,生怕自己露出什麽馬腳,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把帽子壓得更低。
“草民楚天闊,拜見皇上。”
沈仲白恹恹的擡眼,“果然是當年的戰神,果然氣度不凡,這麽多年來都未曾見過您一面,今天看來還是一表人才,看起來是英氣十足,和我戰場上的尋常将士便是不同。”
“皇上這話就是說笑了,我本來也就隻是尋常的邊關将士而已,隻不過這麽多年來,都未曾再上戰場,拿起兵刃,對于草民來說,早就已經不算是什麽戰神了。更何況皇上今日要在下前來,應該也不是爲了和我說有關于戰神的事情吧。”
“楚将軍确實是聰明,這也确實不是,爲了這件事情才把你叫過來的,抛開别的不說,你經營天機閣這麽多年以來,倒也聰明了不少。裴将軍,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先出去吧,在門外稍等片刻,過一會兒,我有事情要問你。”
裴傑非常識相的離開了書房,在書房外面守着,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裴傑總覺得今天在門口的這個小太監,似乎對自己非常不待見的樣子,難道皇宮裏面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楚天闊一隻膝蓋受了傷,手又被綁着,實在是不好起身,便也直接沒有起身,一直就這麽跪在了地上,這樣說話,自己還能少費些力氣。
“确實,朕今天叫楚将軍前來,并不是僅僅爲了西夏戰場上面的事情,還有很多事情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