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天,楚君幽确實是刻意放了水,讓我離開的,一開始我也想不清楚,不過情況緊急,已有空隙,我就逃出來了,我也不清楚他這是爲了什麽,或許……他是想借由我引出你們的身份,所以才會這樣做?”
阿離其實想了很長時間,也都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這事情倒也确實沒有那麽難懂,楚君幽如果是真的那麽明白,确實應該是不會就這麽把自己給放走的,更何況,楚君幽明明就知道,自己那一天是抱有目的進宮去的,可是他還是那麽輕易的就放過了自己,說到底這件事情就是有些蹊跷,難不成,他真的有意放自己一馬?
“我想他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你,所以放長線釣大魚的可能性,可能會更大,而且他比咱們想象到的聰明很多,明明就隻暴露了聆音閣,他卻偏偏順藤摸瓜的,查到了雨花樓。”
“對啊,如果不是王爺提醒我,一定要在聆音閣多待一段時間的話,可能現在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發現了聆音閣和雨花樓之間的關系了。”
阿離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後怕,畢竟雨花樓是王爺的産業,大家都清楚得很,若是真的暴露了,實際上就是自己簡潔的暴露了王爺的身份了。
“不不不,他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這是順藤摸瓜的想下來,雨花樓以前是王爺的産業,這一點全京城中,恐怕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至于姑蘇涼這邊,哥哥本來和阿涼關系就不錯,在此之前王爺出征,哥哥跟着一起去了,就王爺謹慎的态度來看的話,京城一定會留人照應,可是他偏偏沒有把哥哥留下,這就有可能說明,王爺在皇城裏面留下的另一個人,不是哥哥,而是姑蘇涼,畢竟他們之間的這些關系,很多人都是看在眼裏,王爺和大家,也都沒有刻意隐瞞過。”
“對了,阿涼,難道你現在還不準備把你的那位朋友的事情告訴我們嗎?若是再不好好的交代一下的話,我們怕是也會有很多的事情來不及反應。”
顧嫱想起了之前姑蘇涼一直提到,但是從來都沒有仔細交代過了那個朋友,看來這次,這個和楚君幽模樣相似的朋友,也不是一般的來曆的。
“唉,我早知道瞞不了多久,追風,你先去門口守着,我們說的話,不要讓其他的人知道。”
其實楚天闊的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總之一句話說,楚天闊是個不願意麻煩的人。
楚天闊在先皇的手下,是個骁勇善戰的将士,也被稱爲邊關的戰神,說起來也算是個傳奇的人物,那個時候,他帶兵打的仗,就沒有一次不是凱旋歸來,那個時候的皇帝對他還是十分的器重的,可是功高蓋主,沒有任何的一個皇帝會允許自己的收下功勞超過自己。
那個時候,邊關的百姓把楚天闊奉爲戰神,慢慢的也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面,那個時候的皇帝,就是沈千山的大皇兄,沈仲白的父皇。
“他借着邊關的戰事,給了楚天闊五千精兵,讓他去邊關抵擋西夏的八萬大軍。”
“八萬?這怎麽可能!”顧嫱聽到這裏,顯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五千對抗八萬兵馬,這皇帝也是瘋了吧,那自己的江山社稷開玩笑嗎?
“可是楚天闊還是去了,北安和西夏的邊境之處有一處地勢兇險的隘口,若是埋伏的好的話,是有可能用五千的兵力擊退對方的,不過那也得是對方察覺到了地勢兇險,不敢上前的情況下。”
“那楚天闊都已經是戰神了,應付這樣的場面,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吧?”
“你有沒有想過,不管守關的将軍自己有多麽的英勇,那也畢竟是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對面來勢洶洶的戰士,你有想過,用五千的兵馬去對抗對面幾萬的兵力嗎?之前我也曾經帶五千的兵馬去過南齊邊界,至于爲什麽我能平安歸來,不過是因爲蘇景賢所帶過來的兵馬,本來就是來幫我一個忙,引起邊關的戰亂的。”
沈千山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他們說這些,聽了一會之後,才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沈千山對于這件事情也略有耳聞,畢竟自己和楚天闊年紀差不了多少,那個時候,自己也都已經領兵打仗了。隻是沒有想過,姑蘇涼的這位朋友,就是當時的戰神楚天闊。
“王爺說的對,嫱兒你并不知道,西夏的兵力究竟有多麽的強大,而且他們常年生活在邊疆,個個都是所有善戰的将士,哪裏輪得到我們五千的兵馬在他們面前放肆呢?”
“可是我記得,在多年之前北安和西夏的邊關,不是曾經有一份休戰的協議嗎?而且後來,北安國的人不也去過西夏嗎?”
“你知道楚天闊究竟是什麽來曆嗎?”
姑蘇涼也是好不容易,才調查到了有關于楚天闊當年發生的這些的事情,不過在調查的期間,他很難保證,沒有暴露過楚天闊的身份,姑蘇涼心裏明白得很,暴露出楚天闊真實身份的那一天,也就說明,他的身份無論如何都瞞不下去了。
楚天闊正在花園裏面修剪花草,不過耳朵靈敏,聽見了旁邊的圍牆上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稍一偏頭,便看見了自家圍牆上站着滿滿的一排士兵,手裏都握着弓箭,看樣子也是來勢洶洶。
楚天闊早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自己在明處有這麽一處宅子,也就是爲了防備有這麽一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天機閣和這地方沒有半點的聯系,自己也不過是偶爾,才會來這地方住一下,看來楚君幽很了解自己的習慣,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在這裏。
“你可是楚天闊,楚公子?”
楚天闊回頭看了一眼推開門進來的人,男人也像是個武将,從面相上來看,應該也曾駐守邊疆,有些滄桑,而且這張臉,自己看着還十分的熟悉,來人腰間挂着長劍,從面相上看也是英氣不凡的模樣,看起來和自己應該也是曾經的同僚。
他稍微靜了,轉過頭向來人走了過去。
“是我,你應該是……京都禦守坐下将軍裴傑?”
楚天闊掌管天機閣,自然不會連這麽點的小事都不知道,而且姑蘇涼在調查有關于自己的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己也都已經知道了,不過自己倒是沒有想到,這次抓自己的人,竟然會是裴傑。
“說來也奇怪了。原本您應該是掌管禁衛軍的,怎麽現在偏偏變成了這副模樣,屈居禦守之下?要知道,你以前的職位可是和禦守不相上下的,我不相信你會心甘情願的在他的手下做事。”
“你認識我?”裴傑顯然是對面前的人沒有什麽印象的。
“當然認識了。之前和西夏作戰的時候。你我曾經是同僚。我們兩個人雖說編制不過,也曾經一同駐紮樂平郡,不知道裴将軍今日前來,有何貴幹?我早就已經不是戍邊将士了,在這地方閑的沒事養養花種種菜什麽的,難不成又觸犯了什麽國法嗎?”
“觸犯國法倒是沒有。不過楚将軍曾經也算是骁勇善戰,現在這麽個時候淪落到在鄉野之間種菜種花,難道不會覺得有一些對不起自己嗎?”
“這有什麽對不起自己的,我已厭倦了在現場上打打殺殺,現在回歸田園,難不成裴将軍對這也有什麽意見嗎?”
“意見倒是不敢有,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楚将軍,當年在戰場上的時候,我北安曾經與西夏達成了一份休戰協議,您可還記得?”
“這當然記得,如果不是那一份協議書的話。怕是一場戰争還要打很長時間呢。”
“對呀,那不知道楚将軍究竟知不知道,那一份戰争協議書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麽東西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當時簽訂那份協議的人又不是我。顧丞相不是爲了大局着想,私自篡改了協議書上内容嗎?既然是他修改的,你倒可以去找他,據我所知,他現在就算是被抄了家,依舊活着,不至于讓裴将軍找不到吧。”
“顧臨江早就已經是個罪臣了,而且你既然知道他被流放了,怎麽會不知道他已經瘋了的事情了?”
“既然顧丞相都已經瘋了,這件事情和草民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不知道裴将軍究竟爲什麽要在這個地方提起這件事情?”
“當年你鎮守要塞,那個隘口我後來也曾經去看過,如果你真的好好地鎮守,那個地方易守難攻,沒有個四五天,是絕對攻打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