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你不要仗着你是尚書,我是侍郎,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欺人,我掌握兵部已經有十餘年了,比你入朝爲官的時間都長,皇上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解除我的職位,就算是有什麽過錯,皇上也一定會考慮我劉家世代忠良,爲北安國立下汗馬功勞,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将兵符收回去了呢?”
“劉大人,本官再說一遍,這聖旨呢,白紙黑字就擺在面前,我就算是膽子再怎麽大,也不敢驕诏的,要是你不信的話,大可以将聖旨接過去看一看,看看這上面究竟是不是皇上的親筆,自己是不是皇上親手印下的印鑒。”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宋煜在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劉楚仗着自己的父親的赫赫戰功,是不可能這麽輕易就交出兵符的,自己也早就已經料到了這件事情,所以他這次來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過來的。
宋煜早就吃過了自己是文官的虧,論武功是肯定比不過劉楚的,不過現在自己有兵符有聖旨在身,身邊要帶着自己的人手,劉楚就算是不想看聖旨,也必須要看一眼,才能徹底的死心,宋煜不管那麽多,直接将聖旨展開放在劉楚的面前。
“劉大人,您雖然是武将,可也是識字的吧,仔仔細細的看一看,這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麽,本宮還趕着要回去複命呢,本官可不能讓皇上久等。”
“宋煜,你這個小人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麽,所以皇上才會這樣對我?”
劉楚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交出兵符呢?還是交給一個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文官。
兵符這種東西,一向是他兵部尚書的命/根子,現在官職也沒了,兵符也不在了,自己之前這樣欺負宋煜,宋煜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自己?
“劉楚,本官再和你說一遍,這是皇上所下的聖旨,本官是無權幹涉的,與其在這裏埋怨本官,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是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惹得皇上生氣了。”
宋煜才不會管這麽多的事情呢,既然控制住了劉楚,還将兵符都收回來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皇上并沒有說要把劉楚驅逐出府,自己沒有必要管這些,剩下的事情,沈仲白一定會派别人來處理。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顧嫱看見顧淮安走進門來,趕緊上前去問事情的後續。
顧淮安現在還是禮部尚書,怎麽說也算是在朝爲官的人,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比自己要确切的多。
“有消息是有消息,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消息究竟是好是壞。”
“哥哥你就别賣關子了吧,我們這都等着呢,事情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我不相信沒有結果。”
“結果是有的,劉楚被消去了兵部尚書以及兵部侍郎的職位,收回了兵符,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對咱們做什麽了,這一點看,應該是好事。”
“這是好事啊,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顧嫱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是高興的,不過這事情好像并沒有這麽簡單,最起碼哥哥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沒什麽事情的樣子。
“收回是收回了,不過沈仲白将收回來的兵符,全部都交給了宋煜。從此以後,宋煜不僅僅是戶部尚書了,現在他還掌握着兵部的權力,這一招,對于沈仲白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損失,區區一個劉楚沒有了他,他可以随時找另外一個人過來頂替他的位置,至于這個人究竟是誰,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
顧嫱聽了這話之後,眼神也暗淡了下來,确實,自己當時沒有考慮過這樣的狀況,隻是這宋煜畢竟是個文官,他掌握兵權,意思就是直接由沈仲白掌握邊權,畢竟要是宋煜手裏拿着兵符,他都不會用啊。
“現在你知道事情嚴重性了吧,我并沒有吓唬你,這件事情真的很嚴重,本來以爲爲可以削弱他的勢力,卻沒有想到,竟然無意之中幫了他一把。”
顧淮安一直在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沈千山的臉色一直都沒有好起來,顧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戳了戳身邊的沈千山。
“王爺,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我是不是又辦了什麽壞事了?”
顧嫱隐隐約約的覺得,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不算是什麽好事,不過,最起碼除掉了劉楚,劉楚和宋煜比起來,顧嫱還是覺得劉楚的威脅性比較大,畢竟宋煜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吧,就算是他手裏拿着一柄長劍,他都不會用。
“沒事,這不會影響我們的事情,無論是劉楚還是宋煜,隻要他們手裏掌握的兵符,最後都是沈仲白用,隻是劉楚當了兵部侍郎這麽多年,他有經驗,宋煜就不一樣了,宋煜沒有他那麽有經驗,相對來說可能會比較好對付一些。”
聽了沈千山的話之後,顧嫱覺得好像是拿到了定心丸一樣,畢竟本以爲是幫了沈千山一把,萬一要是這事情沒能解決的話,豈不是自己幫了倒忙嗎?
“沒事,你放心吧,這些事情都不會影響我們。”
沈千山摸了摸顧嫱的頭發,讓她安心。
這些事情本來就急不得,更何況皇宮裏面還有很多的事情是他們未知的,他們不清楚裏面的人究竟是什麽狀況,而且現在這樣的狀況,他們好像和沈薔薇也沒有辦法聯系了,這樣下來的話,對他們的狀況确實是不太樂觀。
“淮安,你最近還能進皇宮嗎?在保證自己安全情況下,你能否再進去一趟?”
顧淮安突然被叫到,趕緊回頭看了看沈千山。
“可以是可以,我想最近這段時間,沈仲白應該也不會在這麽快就對我下手吧,隻是宋煜那邊不一定,不過進宮應該是沒問題的,你要我做什麽呢?”
“我記得你上一次進宮,是爲了沈月華的婚事,對吧?這一次你借着這個由頭再進一次宮,我希望你能進後宮見一次沈薔薇或者是沈月華。”
沈千山知道現在顧淮安的身份,想要進宮見到沈月華其實是十分尴尬的,幾乎是不可能,沈仲白那邊應該也早就已經盯上顧淮安了,可是這件事情,自己進宮不合适,顧嫱進宮,就相當于羊入狼口,想來想去,還隻有是顧淮安最合适了。
顧淮安明白了沈千山的意思,不還自己畢竟是外臣,無論如何,總是進出後宮也是不合适的,上一次是爲了沈月華的婚事才進去的,可是這一次呢,這一次該怎麽辦?
畢竟劉楚已經被削去官位,這麽一來,這一樁婚事是肯定告吹了,自己這一次應該有什麽樣的理由進去呢?
一邊聽了很久的姑蘇涼,看見他們兩個人面露難色的樣子,便站了出來,“我倒是有辦法可以進後宮,不過你要想做的事情必須一次性做完,我也隻能進去這一次。”
“你?你用什麽辦法?”
“後宮裏面的那些妃嫔,經常會想辦法托人從宮外裏買一些東西,久而久之的,皇宮裏面的人也漸漸的變得亂了些,所以沈仲白之前曾經找我說過,希望皇宮裏面的一切用度,全部都從我的手裏面出,由我派人把東西往後宮裏面送,所以我手下的人,應該是有辦法進去的。”
“那隻有女子能進吧,我們……”
“我想如果是顧嫱易容成其他女子的樣子,錦衣衛應該沒有那麽容易能認出來吧,更何況就隻是進去傳個消息,看一看後宮裏面的狀況,我想應該不困難。”
姑蘇涼十分相信顧嫱的易容術,畢竟在那之前,顧嫱的易容一直都沒有被沈仲白看出來,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沒有考慮周全,身份的線索太過明顯,顧嫱的僞裝應該還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這就說明,單從面相上來看的話。沈仲白應該是認不出顧嫱的樣貌的,更何況這一次,顧嫱就隻是假扮成進去送東西的人,沈仲白應該沒有那麽大的心思,會仔細的看一看一個宮外的人究竟長什麽樣吧?
“我之前派出去的人都從來沒有見過沈仲白,也就是說,隻要性别沒有問題,沈仲白以及皇宮裏面的其它人,是不會特别注意的。”
姑蘇涼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比較認真的,因爲沒有想到,沈千山會把這樣的事情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