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音從小其實就沒有生長在皇宮裏面,所以一直以來,其實也并沒有什麽太多的公主的毛病,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清平也根本就不會看得上自己吧,沈司音其實從一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就不是很好,沈仲白那個時候其實已經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心裏很清楚,所有的公主到了一定歲數之後,都免不了要被送出去和親的下場,爲了保護自己的這個妹妹,她和自己的母妃好好地商量了一次,決定借着妹妹體弱多病的這個由頭,将她送出皇宮去,希望能夠治好他的病的同時,也能讓她躲過一劫,不必被送出去和親。
所以,在沈仲白登機之後,沈司音這才回到了京城。
“我從小就是和我師傅一起在山上長大的,其實見到母妃的次數不多,反倒是見哥哥見的次數多了,有的時候,也會想,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自己好好的回到京都,可是哥哥和母妃都是不想讓我回去的。”
“哥哥經常會趁着出門的機會,偷偷來山上看看我的究竟怎麽樣了,所以我經常能看見哥哥,母妃畢竟是皇宮裏面的妃子不方便經常出來的時候,就隻能委托哥哥幫自己帶一些東西過來,說是在身上,其實我日子過得也不錯,而且我比那些在皇宮裏面的要幸福的多,畢竟我不必從小就恪守各種禮儀,而且還能學到很多很多的東西。”
“我倒是沒想到原來你這個性格,并不是因爲從小就嬌生慣養,反倒是因爲根本就不生長在皇宮裏面。”
從第一天看到沈司音的時候,清平就覺得這個女子和他平時看見的根本就不一樣,雖說是公主,卻偏偏沒有什麽刁蠻任性的性格,确實是招人喜歡,原來他的經曆也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呢。
“所以說呀,你說皇宮裏面那些生活,其實我的小時候根本就沒有經曆過,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跟着你過不上皇宮裏面的那種日子,會埋怨你,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
沈司音和他說這件事情,無非就是告訴他,自己身上從來就沒有什麽嬌慣的公主毛病毛病,也根本就不會對着他無緣無故的耍什麽小性子,沒有必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也要陪着自己。
“我知道,再者說了我好歹也是個大夫,怎麽可能會餓到自己的妻子呢?姐夫說我治病從來不是免費的,我在街上擺小攤子,一天也能掙上不少呢,就是不知道你究竟要花多少,竟然口出狂言說我養不起你。”
“我雖然知道你不會養不起我,再者說了就算是沒有你這聆音閣裏面的,随便任何一個人都能養得起我,大不了就照着你說的,直接賴在這個地方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敢趕我走,你說對吧?”
沈司音這話說的倒确實是沒錯,放眼整個聆音閣,不管是姑蘇然還是姑蘇涼,他們兩個人任何一個,也都不敢敢自己離開,就算是自己真的要賴在這個地方,他們也說不出什麽。
“那可不行,我自己的妻子隻能我自己來養活,好歹也是個大夫,怎麽能讓别人養自己的妻子呢?”
一個大男人來說自己的妻子說出這樣的話可并不是什麽有面子的事情,畢竟自己這麽一個大男人了,雖說現在受傷躺在床上,也不能說是怎麽怎麽不行,怎麽怎麽養不起自己的妻子吧。
“就你會說,不過你也不過就是口頭說說罷了吧,你現在能做什麽?現在能做到,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你早點好起來比什麽都好,最起碼不用讓我在這裏繼續伺候你了,我們幾個人也就都稍微輕松一些。”
兩個人正在扯皮,顧淮安卻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清平,你之前給嫱兒施針用的銀針,放在什麽地方了?”
顧淮安臉色凝重,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清平也不敢怠慢,趕緊把自己平時放銀針的地方指了出來,顧淮安拿了銀針之後,馬上就要轉頭離開,卻被清平給攔了下來,“你爲什麽要這個銀針呢?難不成是她出什麽問題了嗎?”
顧淮安回過頭好,看了看在清平旁邊坐着的沈司音,點了點頭,就算是清平現在和沈司音在一起了,顧嫱的身份還是依舊不能暴露給無關的人,顧淮安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拿着銀針離開了。
顧嫱是在出門的時候,察覺到了異樣的,自己本來計劃和沈千山傍晚的時候想要出去溜達溜達,這才剛剛吃了晚飯,身體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吃飯的時候,就很明顯的表現出自己胃口不好,幾乎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好不容易在他們幾個人的威逼利誘之下多吃了一些,可這才剛剛一站起身來,腦袋就一陣陣的暈眩。
還好顧嫱及時的扶住了桌角,才沒讓身邊的人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她自己也已經開始意識不清楚,就隻知道跟着沈千山的話,機械的動作,直到走出聆音閣的大門的時候,顧嫱終于還是沒能堅持的住。
看見顧嫱昏倒在地上,周圍的幾個人都開始慌亂起來了,畢竟先前清平都已經警告過他們了,如果再不讓顧嫱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的話,萬一毒性再次發作,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的。
就算是神仙都救不回來的毒,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些緩解,萬一要是再次毒發,自己恐怕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就得回來了,這可是清平當時所說的原話,沈千山這段時間已經十分注意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己剛才也不會讓她多吃,沒有想到,自己的關心還是晚了,萬一要是真的毒發了,自己恐怕是要後悔上一輩子了。
沈千山一直都在自責,畢竟先前的那段時間是自己一直沒有注意,還莫名其妙的失蹤,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讓顧嫱大老遠的跑去北疆尋找自己的下落,從那個時候開始,顧嫱幾乎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一直熬夜,一直沒有好好地吃飯,所以才會導緻今天這樣的結果。
沈千山一邊環着顧嫱的手臂,一邊自責,将顧嫱的手臂夾起來之後,顧淮安才方便施針,還好先前的時候,清平爲了防止自己有的時候喝多的酒手不太穩,所以直接就把給顧嫱針灸的方法,全都已經告訴了顧淮安,現在清平重傷沒有辦法下來的時候,顧淮安才能幫着自己的妹妹施針。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必須要把顧嫱擡到上面去,衣服一提起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就都會露餡了,沈司音雖然已經離開了皇宮,但是不代表他能夠容忍自己身邊的人,騙了她這麽長時間,在他知道了真相之後,真的會幫着他們一起隐瞞嗎?
“剛才是出什麽事情嗎?他說的嫱兒是誰呀?”沈司音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自己和姑蘇涼和姑蘇然關系走得很密的時候,都不曾聽說過他們周圍有一個叫做嫱兒的人,說來也奇怪了,怎麽就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個人來呢?
清平一聽她這話,再想想剛才顧淮安臨走的時候給自己的那個眼神,馬上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她,隻要等到自己的身體恢複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帶着沈司音離開,隻要離開了這個地方之後,這裏的是是非非就和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了,那個時候,不管這裏發生什麽事情,都和自己無關。
“沒什麽,就隻是一個朋友而已,他一直身體都不太好,所以我經常會幫他針灸,剛才應該是那位朋友又過來了,,但是我現在又沒有辦法動彈,沒辦法下床去幫他施針,所以顧淮安才會過來拿走我的銀針的。”
清平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可是心裏确實是十分的擔心,畢竟剛才顧淮安那個樣子的神情就說明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顧嫱體内的毒性如果再次發作的話,絕對是會小命不保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算是拼盡了自己和顧淮安兩個人所有的力氣,都未必能救得了顧嫱。
沈司音能察覺到,清平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在瞞着自己,可是既然他現在不願意說自己也就不方便多問什麽,既讓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沖破了所有的阻力,在一起了,以後總有一天這些事情自己都會知道真相的,何必急于這一時呢?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快一點吧清平的身體養好,她還等着清平帶自己去闖蕩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