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後……”
“你可知道爲什麽你父皇如此的喜愛你母妃嗎?”成王直接就打斷了沈千山的話,反而向他抛出了一個問題。
沈千山沒有回話,直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那是因爲你的母妃和年輕的時候的陸青青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陸清清知道你父皇其實是把你母妃當做了自己的替身,所以一直以來和你母親的關系都非常的好,他們三個人都是心性善良純潔的人,誰也不曾有過想要害對方的心思,可是沒有過多長時間,沈千鈞派出去的密探就調查到了蠱蟲的來曆,一時之間,陸清清也就成爲了衆矢之的。”
“你父皇和母妃兩個人并沒有因爲這件事情怨恨陸清清,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你父皇漸漸想明白了,之前的事情其實也和陸清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系,是自己這麽多年來一直都不過去那個坎,至于你母親的死因,我想……”
成王回頭看了看顧嫱,似乎又開始有什麽猶豫了,“如果你還沒有辦法接受,上一件事情的話,我想接下來這件事情我還是不要跟你講的好。”
“你想說,害死我母親的人其實是顧臨江,是吧?”
沈千山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身邊的顧嫱就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一瞬間就無法動彈了,她想過很多很多最壞的結果,每一條都躲不過這個,卻沒有想到沈千山竟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你……”
就在沈千山的父皇病重的時候,其實朝堂之中已經開始起了很嚴重的騷動,不僅僅是皇宮,還有陸家的餘黨和顧臨江,他們兩股勢力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樣聯合在一起的,竟然一起找上了成王,成王的母妃,以命相要挾,制止了成王想要謀權篡位的一點點小小的心思,反而是來到了京都,準備幫助北安度過這一劫難。
“因爲血玉來自于顧臨江,所以顧臨江就根本不可能留下你母親的性命,當時兩位太醫被關進了天牢裏,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再把他們兩個人給救出來了,隻是沒能救得了你的母妃。”
接下來他們兩個人究竟說了什麽話,顧嫱你根本就沒有心思再繼續聽下去了,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封了穴道一樣,愣愣的坐在那個地方,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沈千山是不是一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顧嫱在腦子裏面不停的回憶,希望能想出什麽重要的事情來反駁成王的種種說法,可是,她失敗了。
血玉來自于顧臨江,當時找到成王的人也是顧顧臨江,自己就算是想要狡辯,都沒有任何的理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結束了談話,沈千山倒是并沒有大家想象之中的那樣的激動,甚至還輕輕的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輕輕的問了句,“想什麽呢?”
如果不是剛才聽那句話聽的真真切切的話,顧嫱也一定以爲自己現在是在做夢,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幫助沈千山找到殺害他母妃的真正的兇手,可是查來查去查到最後竟然查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也不會想那麽多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該放下的早晚都是要放下的。”沈千山看着身邊的人狀态有些不對勁,甚至還出言安慰,反倒是讓顧嫱覺得更加的不真實了。
“你恨我嗎?”
顧嫱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什麽。
沈千山認真的看了看她,似乎是在思考,“如果是在我剛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的時候,我還會有一點,可是那不是對你的怨恨,而是對自己的,我恨自己沒能早一點找到你,讓你在顧家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待在那樣的狀況下,還能成爲一個這麽好的你,來到我的身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沈千山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也有一段時間了,隻是之前還僅僅是自己的推測,可是到了現在自己也已經有了證據,在聽過自己父皇和太後之間的故事之後,沈千山就更是不可能會拿這件事情來怨恨自己的妻子,若是因爲這麽一件事情,他們兩個人從此産生嫌隙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再者說了,我知道這件事情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這段時間我對你的态度可有變化,我都說了,有些事情就是比我們想象的更難接受,可是我們總得接受。”
顧嫱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漸漸的回過神來,“那剛才你們都說了些什麽,可否與我有關系?”
顧嫱自從聽見了沈君山的母親是死于自己的父親之手之後,就一直沒有聽進去任何話,在那之後他們三個人究竟說了什麽?自己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沈千山和自己之間感情深厚,他們兩個人也共同經曆過生死,這一點信任還是有的,既然這個問題都已經解決了,自己倒是很好奇,姑蘇涼的師傅和師叔兩個人了。
沈千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怎麽說呢,這件事情,恐怕也是天意如此吧。”
沈千鈞離世之後,殘存下來的那些證據,說不定會引起更大的禍患,成王高瞻遠矚,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把剩下的那些證據全部都收集起來,藏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有朝一日這些事情一定會大白于天下,果不其然,現在終于到了這個時候。
“姑蘇涼的師叔手裏面拿着的那塊令牌,是當年從王殿下留給他的一個信物,那塊令牌讓他在北疆地區可以暢行無阻,就是爲了想要不給任何人留下證據的拿走那塊令牌,所以成王才會派江宇去攻擊姑蘇涼的師叔,可偏偏那麽巧,子琪其實就是顧臨江安排在姑蘇涼身邊的一顆棋子,顧臨江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早早的就已經知道了,姑蘇涼是崔太醫的徒弟,一早就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到了他的身邊。”
顧嫱聽到這些話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太敢相信,如果算起來的話,子琪在姑蘇涼身邊埋伏的時日可真的不算短了,難道真情實意還打動不了他嗎?都已經這麽多年了,他竟然還要對最信任自己的人下手,果然都是養不熟的畜生。
“江宇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從這種自責之中走出來了,他說他闖蕩江湖這麽多年,殺人無數雙手沾滿鮮血,可從來沒有一個是他誤殺的人,可偏偏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說到這裏,沈天山也無奈的歎了口氣,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誰又能料到接下來的事情會如此的離奇曲折呢?
“說到底還是我那個爹的罪孽,他害了那麽多的人之後,竟然還好好的活着,就隻是瘋了而已……”雖然求顧臨江最後離開的時候,那樣的所作所爲确實是讓自己有些動容,可是顧嫱是不可能原諒他做了那麽多錯事的,或許是因爲哥哥那麽多年來在外懸壺濟世,治好了不少的病人,爲他積攢了不少的福報,所以顧臨江應該也是沾了哥哥的光,所以才能有這樣的結局,說到底,還是平白無故的連累了自己那個心善的哥哥。
“好了,事情也差不多都已經解決了,成王之所以會把我帶來聽雨樓,也是因爲這個地方和我母妃有關,其他的,也就沒什麽了,在這說了這個地方距離京都的距離也不算遠了,我們稍微休息,整頓好了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沈千山并沒有把自己聽到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顧嫱,有的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沉迷于從前的事情也并沒有任何的用處,也許多一個人煩惱還不如自己好好的消化一下,或許會更好接受。
成王的話之中,最難讓沈千山接受的其實并不是害死自己母妃的真正兇手是顧臨江,而是自己從一出生以來,就是爲了死亡,可知道自己記事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得十分的幸福,自己身邊的人都如此的擅長粉飾太平,以至于這麽多年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既然都已經過去了,自己也就不會再不在意了,父王和母妃兩個人也都已經仙逝了,剩下的事情,還要靠自己。
“那成王那邊究竟是什麽反應?他會幫着你嗎?”顧嫱并沒有想要直接問成王的态度,總之,成王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參與這樣事情的人,或許在這件事情之中,他會選擇在一邊旁觀,誰都不幫吧。
“怕他偷偷的明确,不過他也過夠了之前那樣的生活了,他現在估計更想和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吧,若是他不想參與這件事情的話,我也是絕對不會強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