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沈仲白想要把沈月華推給沈千山的時候,大家其實差不多就已經能夠看出來了,沈月華這個所謂的姐姐對于沈仲白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就算他是自己的長姐,也并不能阻礙自己,慢慢把權力收回手中的道路。
說不定今天沈月華來到這個地方的事情,隻是偶然,沈仲白也是這個這個機會,想要趁機派人跟着進來看一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況,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沈仲白都沒有成功的把人安排進這個地方來,或許今天也算是他的一個契機了呢。
“那我們現在究竟應該怎麽辦?這個時候總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感人吧,誰能想得到他們竟然會用這樣的機會進來呢?”顧淮安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不過他還是想先試一試,這些神秘人究竟是沖着沈月華過來的,還是沖着聆音閣過來的,總共要先弄清楚之後,才好想一些解決的辦法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現在把她趕出去吧?”姑蘇涼或許是因爲太過緊張了,生怕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心血再次毀于一旦,更何況這一次,聆音閣還藏着很多很大的秘密,萬一要是真的再被燒一次的話,那那些庫房裏的秘密就肯定保不住了,不僅是整個聆音閣保不住,就連他們的命也都肯定沒了,這可以如何是好。
“沒事,先吩咐後廚,給沈月華做兩道好菜吧,等一下我會想辦法把他帶走,看一看那些人究竟是沖着什麽來的,如果我是沖着沈月華來的,隻是爲了保護她,那倒還好,萬一要是沖着聆音閣來的,我們就得再想想别的辦法了。”
沈月華自然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出宮來到這地方一趟,還落到這麽一個結果,這地方本還是沈司音推薦自己過來的呢,沒想到這飯菜還沒吃成呢,就先鬧了這麽件事情,弄得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抱歉了,這位公子,剛才掌櫃的狀态不太好,所以給您添了麻煩,這是掌櫃的剛剛吩咐的,特意爲您準備的飯菜,今天這個飯菜的錢呢,也就不收您的了,還希望不要打擾您的心情。”
顧淮安知道自己的優勢,直接就從小二的手裏接過了飯菜,端到了沈月華的面前。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其實本來就有一些交際,顧淮安當年一起和他念書的時候,也算是對這個人有些了解,雖說她比自己的年紀大了一些,可是顧淮安好歹也是在外經商多年,對于這些女子的心意,了解的還是很清楚的。
沈月華自然不會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輕輕的扯了扯嘴角,看向了他,“顧大人和這位掌櫃的似乎就隻是朋友而已,怎麽親自過來服侍客人了呢?”
沈月華見他這個樣子,自然認爲面前的人并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玩笑也開得有些肆無忌憚,1一臉笑意的看着面前的沈月華,同時也沒忘了用餘光觀察了一下旁邊那一桌上的客人,果然,那些人似乎并沒有對沈月華的行動有任何的在意,反倒是仍舊若有若無的看向櫃台那邊的2。
可是事情也已經很明确了,他們進來的借口無非就是沈月華,從一開始這些人也沒想着沈月華的身份能夠在大家的面前保密,可是隻要沈月華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們也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在這裏待着了,
顧淮安稍微點了點頭,繼續朝向了對面的沈月華,“公主身份尊貴,下官親自服侍公主也并非不可,若是換做了别人的話,下官可能還要考慮一下。”
這一句話可以放低了音量,再加上現在大廳十分的嘈雜,剛才弄出那麽大的動靜,都沒人注意到這裏,現在他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更是不會有人注意到了。
沈月華當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僞裝在這幾個人面前看起來一文不值,稍稍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要發怒,“公主先不要生氣,下關闖蕩江湖多年,倒也學了一些易容的小技巧,若是公主想要見識見識的話,下官倒是不介意向公主展示一下。”
顧淮安自然沒有傻到要把自己這麽多年來學習的易容的技術全部都交給沈月華,不過如果她對自己所說的話感興趣的話,等一會兒吃完飯之後,他就必須會離開聆音閣,如果自己能把沈月華帶去九王府的話,同樣戒備森嚴的九王府,自然不可能是出現那麽多閑雜人等的地方,那些人也就沒有辦法繼續跟着了。
“原來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是能認出我來,我原還以爲我僞裝的已經夠好了呢。”沈月華聽過了他的話之後,自然是沒什麽火氣可發了,扁了扁嘴,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沈司音果然沒有騙我,你們這地方确實是能吃到皇宮裏面吃不到的好東西,自從上一次被那位封将軍給退婚了之後,我似乎再也沒怎麽出過宮了,好不容易騰出個機會來,也算是不容易。”沈月華的語氣之中難免會覺得有些遺憾,人人都到皇宮之中的生活,驕奢淫逸,可誰又能想得到,皇宮之中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人。
自己的父皇還在世的時候,也算是寵自己了,所以一直以來自己也沒有被選去和親,可是現在看來這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這個弟弟當上了皇上之後,自己就覺得有朝一日自己也可能會像沈思琪那樣,被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或是被他當做政治聯姻的工具,所以在沈仲白想要把自己許給那個将軍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反駁,遠遠想着自己歲數也差不多了,大概也到了應該要爲這個國家貢獻一點力量的時候了,卻沒有想到原是那個封将軍不願意,這門婚事也就寥寥作罷,卻沒想到外界對自己的非議如此嚴重,以至于自己的這個弟弟将自己囚禁在宮中,根本就不讓自己出來。
顧淮安聽了這話之後,稍稍有些動容,不過還是十分警惕的朝着那一桌稍微看了一眼,卻沒想到那桌上的人根本就不在意沈月華究竟說了什麽,于是便也放心下來,坐在了沈月華的身邊。
“公主,即使如此的話,那公主好不容易出門一趟,還是由下關帶您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如何?”
顧淮安當然忘不了自己當年的狀況,當時自己的爹已經是丞相了,可是在朝中還是有很多可以和他勢均力敵的勢力,所以自己這個丞相之子在那個書塾裏面也并不是很和别人交往的來,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受别人的欺負,那個時候皇族子弟都忙着發展自己的勢力,可是他還不太願意說話,那些皇子自然也看他不起,覺得這個人以後必定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爲,所以也從未将他當做什麽重要的人物,與其去讨好他還不如去讨好他的爹。
那個時候的鎮邊大将軍,還并不是黃皓,而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油條,他的兒子從小習武,在這叔叔裏面除了那些皇子公主不敢欺負其他的,就沒有他不敢欺負的人了,顧淮安自然也成爲了其中的一個。
那個時候,沈月華歲數雖說不是幾個公主之中最大的,可卻也習武,隻是他似乎并不願意管别人的閑事,所以當那人去欺負别人的時候,他也很少去出手管,除了太傅,誰也不管不住那個人。
“聽說你爹是丞相呀,你怎麽總是不說話,若是你有你爹那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說不定皇上還能重用重用你。”
顧淮安那個時候也算是心智成熟了,隻是年紀還不算大,沈千山那個時候和他年紀差不多,不過,沈千山畢竟也是,親王總不可能和這些皇子們還有這些大臣的公子們一起讀書,這裏面除了太傅,确實也沒有能管得住他們的人了。
“你怎麽還不說話呀?是不是瞧不起我,難不成丞相的兒子竟然這樣目中無人?”
顧淮安倒不是不願意說話,隻是不願意和這樣的破皮無賴說話,朝野上下,誰不知道他爹就隻是靠着幾個戰場上面的功勳,才做到了今天這樣的位置,大家也都是懶得理他,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他兒子竟然也在外面欺負别人。
“我原想不到這皇宮之中什麽時候竟然也已經成了你做主的地方了?難不成你和你爹還想謀權篡位嗎?人家不想說話便不說了,與你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