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那你大可以說出來,有我們幾個人在,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顧淮安現在雖然會十分的擔心清平的狀況,可是清平那邊的事情,自己畢竟還是沒有那麽了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内,自己也就隻能處于一個觀望的狀态,好好地看好清平,不讓他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沈千山的這邊,才是他們要擔心的大事。
沈千山颦了颦眉,朝着姑蘇涼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地開口,“你們可還記得,之前姑蘇涼的師叔的事情?”
“嗯?”
突然被提及的姑蘇涼擡了擡頭,“有什麽問題嗎?”
“當時我曾經拿着你師叔的那塊令牌去找過樓子期,那令牌上的圖案,像是龍,又不完全相似,做工精細,一看就是皇族的東西,樓子期告訴我說,那個圖案是窮奇,是我父皇在位的時候,特許親王才能用的令牌,就算是到了今天,很多地方也都認這個令牌,可實際上,這令牌早就已經沒有了。”
沈千山把自己這段時間得到的所有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再加上姑蘇涼的師叔和師傅,也就是崔太醫和鍾太醫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自己差不多也能把事情的經過率了個清楚,隻是……
沈千山依舊想不明白,自己的母妃就隻是普通的世家女子,從未牽扯什麽朝中的政務,就算是有人想要對自己的父皇動手,也不一定要把自己的母妃置之死地,爲什麽這件事情,偏偏都趕在了一起呢?
“窮奇?”
顧淮安早些年走南闖北的,倒确實是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有關于窮奇的傳說,似乎在整個北安國上上下下都有傳聞,隻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太過注意,所以就算是聽見了,也都是聽過就過了,根本就沒有注意,現在想要想些什麽,也都是零星的記憶了。
“怎麽了?是不是聽過什麽有關的事情?”
顧淮安回頭看了看姑蘇涼,和他确認了一下眼神之後,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也是在邊境吧,那邊似乎是很笃信窮奇,在那邊确實也有類似的商會,就是用窮奇作爲圖騰的,可是我經過那邊的時候,并沒有和他們有過多的交往,所以從未見過,也沒有注意過他們的圖騰,若是說窮奇這種神獸的話,我聽到最多的,大概就是在那個地方。”
姑蘇涼其實剛才也有這樣的想法,自己在北方邊境的事情,确實是經常會聽說這個麒麟商會,因爲經常會被人提起來,明明名字叫做麒麟商會,圖騰卻一直用的是窮奇,不過姑蘇涼和顧淮安兩個人在那個時候,其實都算是走南闖北的遊客商人,在一般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會和本地的商會接觸,以免脫不了身,所以對于這些事情,也就是略有耳聞而已。
“這會不會是個巧合呀?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輕易的。”顧嫱不想要把這件事情弄得太複雜是真的,不過也同樣不希望他們跳進一個又一個的怪圈之中,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現在就算是能找到那個成王,也未必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了。
姑蘇涼當然不可能不在意這件事情,畢竟自己的師叔雖然是死在了子奇的手下,可是當時自己實在是太過沖動,直接就殺掉了子奇,到了現在,他們對于他幕後的黑手也是一無所知的,子奇很久之前就和自己在一起,如果他一早就是被别人安排在自己身邊呆着的人的話,那背後的這個人可真的是心機深重,不知道謀劃了多長時間了。
姑蘇涼聽了沈千山的話之後,當然也是同意的,畢竟這件事情也牽扯到自己,子奇不是顧臨江派過來的人,那又會是誰的人?是成王,還是别人,可如果是成王的話,但是那個黑衣人,爲什麽還要把子奇殺了師叔的事情說出來呢?
這些問題,必須要有個結果,困擾了他們這麽長時間了,怎麽能就這樣沒有結果的敷衍過去呢?
顧嫱倒是沒有想過這麽多,上次聆音閣大火之後,自己的東西也都已經丢了個差不多了,就連自己的日記簿也都不知道究竟去了什麽地方,她本以爲,很多的事情都會因爲那個日記不得消失而消失,可是,事情卻越來越複雜了,對于她來說,現在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實在是讓她心神不甯的,如果可以的話,能夠盡快的解決,肯定是更好的。
沈千山自然也注意到了顧嫱臉上的顧慮,這麽長時間以來,顧嫱其實一直都在爲了大家的安全擔心,這裏所有的人,對于顧嫱來說都十分的重要,所以更是不希望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出什麽問題,沈千山心裏非常明白,現在整件事情其實已經十拿九穩,隻要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他們大概就能把這件事情好好的解決了,隻是……
沈千山心中的擔心也未嘗沒有道理,畢竟成王本就是一個身份神秘的人物,如果算起來的話,他應該還是沈千山的叔叔,這麽長時間都未曾露過面的話,究竟是在做什麽呢?
這個成王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神秘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較真兒,顧嫱也是這樣,她并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影響了大家的事情,不過她更希望,現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安安穩穩的,不要再去冒什麽太大的風險,都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這樣有什麽不好呢?
爲什麽一定要去牽扯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呢?此斯人已逝,她也确實很舍不得那些已經離開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如果自己能力允許的話,自己當然也想要把真相還給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可是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嫱兒,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如果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反對的話,他可以直接說出來。”顧淮安是最了解自己的妹妹的,這個妹妹總是會爲别人考慮,就算是顧嫱現在對這件事情持反對意見,也一定有屬于她自己的理由。
“可是我們現在明明都已經十拿九穩了,手裏有樓子期的兵力和我們自己手下的兵,想要對抗沈仲白,我們是穩操勝券的,爲什麽還要節外生枝,去做這些事情呢?萬一要是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又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我們又該怎麽辦?”
顧嫱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确實,明明事情就可以從此解決了,爲什麽還要繼續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她不明白,她也更希望大家都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安安穩穩的,平平安安的,每一個人都活着,這究竟有什麽不好?
顧嫱知道,沈千山和姑蘇涼兩個人的心裏,其實都會對自己的母妃和師傅師叔有一些挂心,畢竟是血濃于水的情人,可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了,就算是現在真的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了,他們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既然都已經沒有辦法回來了,爲什麽還要去考慮這些事情?
“可是我們被這些事情真的是折磨了很多年了,既然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能給我們時間和精力,去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我們爲什麽不把所有的真相都弄明白了,現在看來,沈仲白短時間之内,應該是不會和我們有什麽正面的對抗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沒理由不去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給做完吧。”
沈千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明能夠理解過她的心情,可還是對她提高了音量,或許是因爲自己母妃的事情折磨自己已經太多年了吧,以至于到了現在他還沒有辦法完全的走出來,相比起姑蘇涼,自己确實是有些拿得起放不下。
可是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如果不去做的話,自己可能會抱憾終生,“嫱兒,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現在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我們以後,如果這件事情沒有調查清楚,萬一要是在我們動手的時候,突然竄出了另一股勢力,影響到了我們所有的計劃的話,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很解決的事情。”
這個成王如果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應該算是自己的叔叔,相比起自己和沈仲白,應該是和自己更親一點,可他畢竟是皇族的人,這一次敵對的兩方面,又全都是皇族的血脈,沈仲白會向着誰,在目前看來誰也說不準。
萬一要是在他的手中,還有更多自己并不知道的神秘的力量,在自己和沈仲白兩個人打的難舍難分的時候,成王突然站出來幫助了其中的一方,那這場戰争之中的未知因素就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