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樣子,還真的是挨罵了吧,我想你平日裏就算是臉很臭,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看來今天是真的挨了訓了。”
樓明月倒是覺得這個錦衣衛還挺有意思的,觀察了幾天下來之後,就算是他臉上一直沒有什麽表情自己還是能看得出他的一些情緒變化,看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沒有。”高琦永遠是這樣冷冷淡淡的,讓人覺得很難靠近,明明對誰都是一樣的态度,卻讓樓明月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你說你們錦衣衛,整天在後宮裏面走來走去的,會不會和那個後宮的妃子有什麽私情,哦哦哦,或者是那些還未出閣的公主,我就看司音公主總是去找清平,看來那些後宮之中的那些公主,應該平日裏過得也都挺寂寞的吧。”
樓明月也是無聊,既然短時間内自己大概應該也沒有辦法從這和地方出去了,閑着也是閑着,無聊的時候就逗一逗面前的這個家夥,倒也挺有意思的。
“這是什麽話?錦衣衛本來是保護皇上的,本來每天在皇城之中巡邏就已經夠累的了,怎麽會想你說的那樣,還有時間去和後宮的那些妃嫔有什麽私情?”
高琦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的激動,整個人也變得有些憤怒,樓明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麽,惹得他生氣了,也不敢繼續向下說,隻是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這個人。
難不成這個家夥竟然火氣這麽大,自己随便開個玩笑,他都接受不了嗎?
“不會的,以後的錦衣衛之中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絕對不會……”
聽高琦的話,樓明月也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以前好像是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且還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樓明月之前根本就沒有體會過這樣的事情,在來京都之前,他真的很少經曆這樣的事,所以也就根本沒有辦法理解,現在高琦的心裏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想法,隻是看他現在的表現,看來他嘴裏說的那個人,或許是他很重要的兄弟和朋友。
樓明月雖然年紀小,但也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現在看來他剛剛開的那個玩笑好像确實是有些過分了,以至于平時臉上就沒有什麽表情的高琦,現在整張臉神色也明顯的垮了下來。
“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必要自責,如果以前真的發生過什麽事情的話,隻能說明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和你無關,你爲什麽要把罪責都總在自己身上呢?”
樓明月并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所以也就隻能這樣子安慰他,不過這對于高琦來說,好像并不算是很好的安慰。
“我并沒有怪自己,隻是覺得,當時是我沒有及時的發現,沒有及時的制止他那種行爲,所以才會導緻後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歸根究底,作爲他的好朋友,我确實是失職了。”
“能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想一般的事情,應該不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吧,難道你的那位朋友真的是勾結了皇上的妃子……”
樓明月越說聲音越小,他也不敢确信究竟是發生了什麽,隻能稍加猜測,對面的高琦卻搖了搖頭。
“不對,這件事情說到底也不應該怪他,他與六公主兩個人男未婚女未嫁的,又正值青春年歲,互相産生些好感,應該也不算過分吧,隻是他做的有些過了罷了,畢竟皇上但是已經隻拍了六公主去南齊和親了,可是他還是想要帶着公主離開,所以才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在死牢裏面活活的被折磨的皮包骨頭之後,才痛苦的死了。”
“哦……應該就不适合公主有私情,而是企圖想要帶走公主,對了吧?”
高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說實話,這樣的一件事情,他并不想要談論,可是一直以來,這件事情都是壓在自己心上的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讓自己根本就喘不過起來,更是不可能會輕易地放下了。
池淵的事情,其實已經過去了很長很長時間了,但是沈仲白爲了要驚醒當時還不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自己,所以特意的讓自己去水牢裏面看了池淵,池淵的狀況非常的不好,水牢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下去的地方,對于池淵那樣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也在水牢裏面僅僅堅持了四天,整個人的狀态就已經完全不對了。
高琦看見池淵的時候,池淵幾乎都已經認不出來他了,一個人長時間的待在一個幽閉有滿是水的地方,精神也難免會收到一些沖擊,高琦甚至都不忍心去看他,生怕自己會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讓他的精神變得更加崩潰。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了,不過你也要看見,私自和後宮之中的人有來往,是什麽樣的下場,爲了讓你其他的兄弟們,不要再變成這個樣子,你應該知道,你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沈仲白身邊從來就不缺有能力的人,隻要人的心能恨得下來的話,就算是靜心吃齋的僧人,也能狠下心來殺人,沈仲白把高琦帶到這個地方來,無非就是想要讓他認清楚現在的狀況,讓他不要輕易的去挑戰有關的信條。
高琦沒有回複沈仲白的話,反倒是直接跪了下來,他根本就不忍心看着自己曾經的好兄弟、好朋友現在受這樣的罪,如果繼續這樣的話,還不如給她一個了斷,讓他痛痛快快的死掉,也好過繼續這樣煎熬。
“皇上,高琦有一言,還請皇上允諾。”
沈仲白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難道到了現在,還想要爲了他求情嗎?”
高琦搖了搖頭,說實話,就算是自己真的膽大包天,想要爲了池淵求情,甚至于沈仲白大發慈悲的答應了,以他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都未必能活得下去,與其這樣的話,到不如送他一程。
“皇上,池淵已經在水牢裏面帶了這麽長時間了,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既然如此的話,不如讓屬下親自動手,送他一程吧,也好過在這裏呆着,礙了皇上的眼。”
高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情,他隻覺得的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不過還是強撐着精神,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了。
“我記得你們不是好兄弟嗎?你爲何不再問問朕,能不能饒恕他,反倒是想要動手殺了他呢?”沈仲白本以爲這個高琦也是一個心軟的人,正想着用什麽辦法,能把他也一并處理掉的時候,他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勾起了沈仲白的興趣。
“池淵翻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本來就已經是難逃一死了,所以我現在就隻是想要讓他走的更輕松一些,也不枉費和他朋友一場了。”
“你倒也是個狠心的人,那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想,你大概也知道,若是被我發現你在這上面做了什麽手腳的話,你也會好好地嘗嘗這水牢的滋味了。”
沈仲白不喜歡被人欺騙,所以在所有得罪自己的人之中,欺騙自己的人是下場最慘的,他不覺得高琦會有這樣的膽量,敢在自己的面前做什麽手腳。
“屬下領命。”
池淵已經在這水裏泡了四天了,身上幾乎也都應沒有什麽什麽感覺了,高琦手裏握着自己的佩刀,慢慢的靠近過去,彼時的池淵,整個人都已經沒有了清醒的神智,根本也都不認識面前的人,身手就更是不用說了,哪裏會是高琦的對手……
高琦迅速的甩了甩腦袋,把那些令他壓力很大的場景甩了出去,說實話,這些事情,如果可以忘記的話,自己真的想永遠都不記起來。
“也就是說,你是因爲在你的兄弟身上受了打擊之後,才會命令錦衣衛的所有人,不允許和後宮的女眷有任何的交流,甚至于一個普通的宮女也不行?”樓明月好像是差不多能明白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高琦才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再出現這樣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萬一要是再出現的話,恐怕連自己都有可能會接受不了這樣的狀況,馬上瘋掉了。
“不說了,天色也都已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今天皇宮與書房附近起了火,皇上限我十日之内查明真相,我還得先去看看。”
高琦總覺得,好像是在自己說除了這些話之後,自己心裏也就輕松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覺得樓明月這年輕人,雖說有的時候,說話不太中聽,可是還真的是個能幫人排憂解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