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來其實也挺簡單的,現在想想,樓子期也覺得自己實在是被騙得莫名其妙的,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放話說,工部尚書最近這段時間和自己的兒子交往甚密,這件事情自己雖然知情,可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就想要做什麽,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倒是挺會耍心眼兒的,說樂平郡王和工部尚書勾結,兩個人正密謀貪污的事情。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把他這個做父親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的,樓明月現在畢竟年紀還小,要是說真的誤入歧途,絕對會是他這個做父親最不想要看到的,雖說嘴上說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自己的兒子,可是到最後,樓子期還是沒有放下心裏的包袱,從遙遠的澱州回了京城,卻沒有想到到了京城之後,突然被人通知,自己其實是被擺了一道。
“爲了能夠見到您,晚輩确實是略施小計,不過實際上晚輩并沒有什麽别的惡意,就隻是想要見到前輩一面而已,還請前輩不要見怪。”沈千山自然是不想要得罪了面前的這個人的,畢竟縱觀朝野上下,能夠解決自己現下所有迷惑的人,就隻有他了。
“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了,如果有什麽事情想說的話,就直接說好了,我還得接着進行我遊山玩水的計劃呢。”
樓子期也是明人不說暗話,沒有必要和這個聰明的年輕人賣什麽關子。
沈千山并沒有過多的推辭,而是轉過身,直接就摘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前輩,不知道這麽多年沒有見過面,你是否還記得我?”
“九王爺……你不是已經戰死沙場了嗎?怎麽現在變成了沈仲白手底下的武将了?”樓子期倒是還認識面前的這個人隻是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完全反應過來,畢竟剛才面前的這個人,在自己的眼中,就隻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年輕人,可是一摘下面具之後,事情可能就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複雜了。
“沒錯,前輩,我确實是沈千山,出于一些原因,我現在暫時還是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份的,所以才會借用這個身份,讓您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也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求證的,”沈千山不想繞什麽彎子,直接就從懷裏掏出了追雲帶回來的那塊令牌,“您看看,這個東西,您之前有沒有見過?”
樓子期雖說有些沒有緩過勁兒來,不過還是接過了沈千山遞過來的東西,仔細的看了看,過了好半天才敢開口,“這個,應該是窮奇,一種上古的猛獸,你是皇族,應該有聽過,非皇位的皇室血脈,是可以用這些類似的猛獸,來顯示身份的。”
窮奇,沈千山就知道,這樣的事情,能夠知道的人絕對不多,所以他索性直接就找到了樓子期,樓子期在朝中的身份特殊,所以對于他來說,知道這些皇室的事情,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沈千山臉色微微一滞,不過,這從自己的父皇開始,他就未曾聽過一個有關于窮奇的氏族,這乍一看,還是覺得沒有什麽别的線索,沈千山看了看面前的樓子期,“既然如此的話,您不如直接告訴我,這令牌的主人究竟是誰?”
樓子期端起茶杯,淺淺的笑了笑,“這令牌的主人,我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你也都已經看見了,我早早的就已經把手裏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明月,現在樂平郡王府,全都是明月做主了,我不問這些事情,也就是害怕引火上身。”
沈千山聽過了這個話之後,到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反應,的确樓子期确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然的話,無論是自己的那個大皇兄,還是沈仲白,都不可能讓他家裏的人,一直掌握着樂平郡王府這麽重要的一個地方。
“郡王爺,您也是我的前輩了,今天的事情多謝您的提點,自然也希望您不要把我的身份的事情,洩露出去,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向外人洩漏半句,還請君王放心。”
人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性的,樓子期以前雖然也會嫉惡如仇,可是年紀長了之後,自然也就會放下很多東西,這一點,沈千山心裏明白,自然也就不能強求。
樓子期剛剛說完這話,樓明月就有些睡意朦胧還得從正門走了進來,看見座上做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九王爺,你不是……”
“九王爺,既然明月都已經過來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得你們這些年輕人讨論了,我上年紀了,不想再摻和這些事情了,不過老夫還是要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我,還是不要繼續深究了,免得引來更大的災禍。”
樓子期的這句話,說的在場的沈千山和樓明月兩個人都有點懵,不過兩個人有人很快就平靜了,樓明月到實在是很好奇,這個早就已經被整個朝廷的人說是戰死沙場的九王爺,如今是怎麽完完整整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呢?
“早早就聽聞郡王爺的兒子一表人才,年少有爲,那天在書房的時候,我也已經見識到了,卻沒有想到,現在的郡王爺,還真的是胸懷大志。”沈千山也聽說了那天在賭場發生的事情了,那個傅斯彥和他的父親,現在的工部尚書,很明顯是已經和樓明月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可是沈千山是絕對不會相信,樓明月是真的想要和傅斯彥的父親同流合污的。
“九王爺才聰明,這就改頭換面,重新混進了京都,這樣知己知彼,以後就算是想要謀權篡位,說不定也是輕而易舉的了。”樓明月并不想要在這樣的事情上和沈千山兩個人有什麽過多的交談,沈千山這個人實在是聰明得緊,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據說面前的這個人,暫時是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麽惡意的,不過他還是得多加防備。
“你這麽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我們父子兩個人面前,難道就不怕我們兩個人,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皇帝嗎?”這一點當然也是樓明月剛剛進門的時候就一直沒有想明白的,沈千山若是真的想要以自己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的話,就一定是要除掉沈仲白的,他怎麽就這麽能确定,自己和父親兩個人不會站在沈仲白的那一邊呢?
沈千山今天其實也算是冒險的過來,本來其實他自己也并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把真實身份暴露在他們父子兩個人面前,可是事情畢竟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自己現在确确實實是需要樂平郡王的幫助,無論是顧嫱,還是姑蘇涼,恐怕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從剛才樓子期告訴了自己那個令牌的圖案來源之後,沈千山其實心裏就更有譜了,樂平郡王這邊,應該會是朝着自己的。
“我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父子兩個人,就說明我相信你二位是君子,不會做小人之事,自然也不會出賣我的身份,畢竟就算是出賣了我的身份,對您二位來說也并沒有什麽好處,至于接下來我們會不會是同一面的人,這誰都說不定。”
沈千山總是會這個樣子,似笑非笑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不太對勁,樓明月畢竟還是少不更事,看見這個樣子的沈千山之後,心裏其實也有點發毛。
“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我故意的接近工部尚書,是有我的目的的,我們之間應該也就是一個相對制衡的狀态,你我現在都沒成事,所以誰也都别把這些事情說出去了,算是打平了,好不好?”樓明月畢竟還是年輕,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還是有些沉不住氣,想來樓子期應該還是已經做好了要和自己站在一對的準備了,否則的話,是不會讓樓明月一個人來面對自己的。
“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兩個人的目的還是一樣的,你接近工部尚書,無非就是想要拿到顧臨江以前貪污的證據,包括你前些日子進出姑蘇然的賭場,不也就是爲了接近顧臨溪嗎?”沈千山手下暗衛衆多,前些日子,又是偶然了解到,樓明月這一次留在京都,除了沈仲白的意思之外,其實更多的是因爲樓明月自己想要留在京都,作爲一個邊陲重地的郡王,願意留在京都,沈仲白自然是很滿意的,隻不過,對于沈千山來說,他就會更多的考慮,爲什麽樓明月會想要留下。
順着這條線查下去,很多的事情,自然就很簡單,能夠查下去了。,這也就是爲什麽,沈千山能這麽輕易的吧樓子期騙回來,無非就是利用了樓明月現在做的這件事情的危險性,來警示樓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