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好歹也是個文官,爲了幫助沈千山尋找有關的線索,自己也加入了招人的行列,可是動靜一鬧大了,事情也就變得更加的複雜了起來,讓很多的勢力都開始猜測他們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姑蘇涼的師叔一個人在山腳下的小木屋裏面住的也算是悠然自得,整天就是和周圍的鄰居們聊聊閑話,下下棋,養養花,本來日子過得十分的悠閑,卻沒有想到,該來的早晚都會來的,他這邊正在澆花,身後卻突然來了兩個蒙面人。
“鍾太醫,好久不見啊。”
姑蘇涼的師叔隐居的時間長了,周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經是皇宮裏面的太醫,就更是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稱呼自己,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姑蘇涼師叔的心裏也是“咯噔”一聲,看來,自己還是沒能躲過。
姑蘇涼的師傅和師叔兩個人,本來都是學醫出身的,可是養育了他們兩個人這麽多年,除了簡單的外傷包紮之外,從來沒有教給他們任何的醫理藥理,就是不想讓他們再去承受自己曾經成說過得那些事情,沒有想到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自己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樣的下場。
不過也還好,自己算是成功的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了,若是背後的這個人想弄死自己的話,早在當年在天牢的時候就可以了,自己多活了這些年,也算是賺到了。
“你們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我本來以爲我藏到這個地方,你們不會這麽輕易的找到我。”姑蘇涼的師叔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可是我卻忘了,你們是膽大包天,動手謀害先皇的人,而且還把當時的皇妃拉下水,成了你們的替罪羊,還有什麽事情是你們不敢做的,又有什麽事情是你們做不到的呢?”
“你既然早就知道,就不應該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要知道這麽多年來,你們兄弟兩個人以及你們收養的那一對兄弟,能夠這麽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全都是因爲你們兩個人運氣好,我們主子也是體諒你們兩個人不容易,卻沒有想到,你們兩個人卻不領情,現在可好了,你也要陪着你師兄,一起離開了,鍾太醫。”
姑蘇涼去了山莊,把自己去江南聽說所說的那些故事,又一次告訴了自己的弟弟,那他們兩個人現在都知道,師傅和師叔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謀害人命,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來了,姑蘇然的身體呀在慢慢的恢複,姑蘇涼也就放心了許多,趕回京都去,幫着沈千山繼續尋找有關于當年在太後身邊伺候的人的下落。
顧嫱也經常會在賭場裏面看見顧臨溪,可是再也就沒有見過樓明月,自從那一天在賭場裏面被樓明月教訓了一頓之後,顧臨溪明顯老實了很多,玩的時候也都是點到爲止,看來那天的事情,顧臨江一般也是收到了一些風聲,所以顧臨溪再次出現在賭場的時候,身邊也少了那些來路不明的賭徒。
顧嫱看着顧臨溪,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曾經帶着顧臨溪一起出老千的賭徒,怕是早就已經被顧臨江派人,給收拾掉了。
“派兩個人,把顧臨溪盯住了,做點手腳讓他快點把錢輸完。”
顧嫱不相信顧臨江手上是幹幹淨淨的,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在郭林江手下的這些所謂的學生手裏面查抄的東西也都是寥寥無幾,自己是顧臨江的女兒,若是在以前自己還有可能沒有對金錢的概念,可是現在自己身邊有兩個精明的商人,自己也好好地計算過了,若是顧臨江沒有貪污才是絕對不可能的,就僅僅自己在丞相府的時候那些花銷,就絕對是丞相府的俸祿提供不起的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比自己還要嬌奢的顧知畫?
“是要跟着它找到他放銀兩的地方嗎?”十一還是有點不太明白,顧丞相的公子如果想要用銀子的話,不是直接回家拿就可以了嗎?就算是自己真的派人盯上了他,不也就隻能找到丞相府去嗎?
丞相府外面戒備森嚴,就算是他們一個個的武功高強,恐怕也很難進出,主子現在究竟是要做什麽?
“不是,若是确定他是回家的話,你們就不必跟着了,找他平時會去拿錢的地方。”
顧嫱心裏有數,顧臨江從來都不會把太多的銀兩放在家中,所以說,顧臨溪肯定是去什麽别的地方去了銀票才能來賭場玩的,而那個地方,說不定就是他們能夠扳倒顧臨江的最好的跳闆。
“屬下明白了。”
顧嫱身份暴露的實在是太快了,賭場上上下下的人,也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這賭場主人真正的身份是什麽,大部分也都不敢造次,顧嫱看着他們一副惡心的嘴臉,就懶得繼續在這裏和他們共處一室,從賭場轉了個彎出來,走到了街上的茶館。
京城之中最近确實是多了很多新鮮的玩意兒,或許是因爲天氣漸漸的開始熱了起來,臨近護城河的地方也越來越多的小販在那裏擺攤,顧嫱倒是沒覺得有多熱,隻是覺得心裏煩躁,走到了護城河邊的一家小小的茶館裏,點了一壺茶坐了下來。
就隻有真正親身經曆的時候,才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容易,顧嫱怕自己熬不到,看見沈仲白死的那一天,也怕自己會和沈千山生離死别,想的事情越來越多,腦子也就越來越混亂,索性直接不要去想了,放空腦袋,還能讓自己多休息一會兒。
“我看你我兩個人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你怎麽說話這麽老成?”樓明月也是頭一回來京城,見到什麽東西都覺得有些新鮮,當然最讓他感覺到新鮮的還是這個什麽驸馬,自己進京都之前,都聽外面的人吹,說是這個姑蘇然究竟有多大多大的本事,能夠操縱京都的很多商家,可是真正見到他的時候,樓明月卻覺得,這個姑蘇然,就隻是一個比自己年紀大不了幾歲的普通人罷了。
“郡王爺,您怎麽有這樣的閑工夫在外面閑逛呢?”
顧嫱對樓明月的印象不差,卻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他,畢竟也是個郡王,沈仲白最近經常會把一些始終沒有站隊,而是忠于職守的官員,刻意的表現的和自己親近一些,也算是對顧臨江的一種精神壓力。
所以顧嫱才會想,樓明月這個樂平郡王,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的,卻沒有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清閑很多,想想也是,畢竟隻是一個年紀比較小的郡王,就算是真的聰明,現在也不是他大展宏圖的時候。
“我當然有功夫了,我每天又不用上朝,又沒有什麽正事要處理,整天要做的就是自助閑閑逛逛的,不過說來也奇怪了,明明樂平郡還有那麽多的事情要處理,皇上卻始終不肯放我回去。”
顧嫱當然知道,沈仲白是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把樓明月放回去的,不管現在的樂平郡王是誰,隻要樂平郡王還在京都,顧臨江就不敢輕舉妄動,因爲樂平郡的特殊位置,樂平郡王其實掌握了很多北安國的軍隊有樂平郡這一步棋在手裏,沈仲白不會懼怕顧臨江,顧臨江也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留郡王在這個地方,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所以說啊,郡王其實也不必太過擔心,既然手裏都已經有能夠保證自己不受侵害的資本,就放心大膽的在京都裏面多待一些時日,正巧我看最近京都好像出了很多新的玩意兒,我想郡王說不定會感興趣。”
“你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人,怎麽說話做事都這麽老成?弄得我都不知道應該和你說些什麽了,本來以爲你我年紀相仿,應該會有些共同話題的,卻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就像那些老學究一樣,整天就知道按規矩辦事,反倒是不如那天在賭場的時候見你那麽好玩兒了。”
樓明月确實是因爲在賭場見過了顧嫱一面,才開始覺得他十分的有意思,所以今天恰巧在這裏遇見他的時候,才會大搖大擺的上來打招呼,隻是沒想到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倒是自己現顯得有些太過幼稚了。
“郡王,我和您的身份地位不同,我沒有把握能夠保全自己,所以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需要三思再三思,時間久了,自然就會變成這個樣子,還希望郡王不要見怪。”
樓明月擺了擺手,“這倒是沒事,對了,我還想問問你呢,那天在你賭場鬧事的那個人,後來還有沒有再過去了?”
說起這件事情,顧嫱還是覺得應該好好的感謝一下樓明月,畢竟就是因爲他那天小小的教訓了一下顧臨溪,顧臨溪後來才會收斂了那麽多,說來也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