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換上了深色的衣服之後,大大方方的從驿館的門口走了出去,不過劉越還真的是挺有心眼兒的,竟然還知道派人跟着他們兩個人。
“後面跟着幾個?”
沈千山和顧淮安兩個人畢竟是從小練武,如果連後面跟着的尾巴都沒有察覺到的話,那可真是白學了。
“應該也沒有幾個人,咱們兩個再逛幾條街,他們應該就全部被甩掉了。”身後的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們兩個人實際上一直是在繞圈子,還老老實實的跟着呢,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早就暴露了。
說實話,這是個什麽地方?
鎮州城,從位置上看,這裏離京都近,來來往往的刻上都會在這個地方停留,按理來說,這地方絕對是個熱鬧繁華的小鎮子,可是現在卻充斥着殺戮和恐懼。
顧淮安其實也在害怕,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處理完了之後,鎮子上的百姓也依舊會活在恐懼之中,因爲是他們的無知,才讓那麽多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麽消逝了。
其實,這個鎮子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殺人兇手。
天降大旱,縣官想到的不是及時上報朝廷,而是借這個機會發财,真的是讓人不敢相信。
“再逛兩圈吧,等下再去處理。”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就這麽跑衙門去。
走的着急,本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複雜,不過他們兩個人估摸着,現在那個縣令劉越,大概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棄,早就和那個天師兩個人,這個盤算着這筆赈災金究竟應該怎麽花了。
“行,都聽你的,不過這幾個人總跟着咱們也不是個事兒吧,還是找個地方把他們處理掉吧。”顧淮安出門在外,身上總是要帶着些必要的物件,今天出門,他恰巧就帶了迷藥。
“把它們全都放倒,捆起來随便扔在一個地方,就不用再擔心他們的問題了。”顧淮安想,這裏的狀況總歸不會比京都更加複雜了。
沈千山聽了顧淮安的話,皺了皺眉,“不行,萬一要是他們這些人被發現了,咱們兩個外來的人,就是他們最大的懷疑對象。”
鎮州城從來都沒有出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在他們兩個人出現之後,就出了這麽大事情的話,他們兩個人在鎮州城,也就待不下去了。
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之後,他們兩個人才放心的從後牆翻進了衙門,沒想到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之後,他們兩個人并沒有錯過重頭戲。
“你現在想收手是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也已經違反了朝廷的律法,殺了那麽多的人了,無論在哪個方面,你都是幫兇,現在才撇清關系,是不是晚了點?”
不知道是爲什麽,那個帶着面具的天師的聲音,總是讓沈千山覺得非常的熟悉,總感覺有什麽地方聽過一樣,不過現在他們兩個人都在聽牆角,不方便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隻能把自己的疑惑暫緩。
“朝廷現在拍了官員下來,說不準就是爲了調查我們之間的事情的,他們兩個人說是來送赈災銀,你就真的相信?”
門外的兩個人聽見這樣的話之後,臉色都稍稍有些變化,沒有想到,這個劉越根本就不想表面上表現的那麽白癡,甚至多多少少都已經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這一次過來的目的,看來過朕還是個不一般的人呢。
“我相不相信,都是題外話,既然都已經知道了赈災銀馬上就要到了,我是不會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的,現在全程的人都聽我的,難不成你認爲,現在你還有機會能夠逆風翻盤嗎?”
這個天師臉上帶着面具,可是從聲音就能聽得出來,這個人的性格真的是自負又乖張,和沈仲白相似,卻沒有沈仲白那麽聰明,沈千山勾了勾嘴角,看來現在這個天師能吃得住這個劉越,又是個貪财的人,這件事情,或許就沒有那麽不好解決了。
“這個天師的聲音,是不是覺得有點熟悉?”還沒等沈千山問出口,顧淮安就算是抛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也這麽覺得嗎?其實今天一進門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熟悉,在機上他的聲音,真的會讓我有一種我曾經認識他的錯覺,又或者,聲音或者身形和我認識的某個人十分的相似。”
“對對對,可是就是這麽突然一想,反而想不起來他究竟是像誰了?”顧淮安捶捶自己的腦袋,像誰呢?
沈千山在外面溜達了那麽長時間,也覺得累了,坐在了桌子旁邊,“先不說這個了,商量商量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今天才第一天而已,咱們兩個人的來意就已經被劉越摸了個清清楚楚,幸虧那個天師還沒有起疑,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盡快解決這個事情。”
如果赈災金遲遲不到,劉越和那個假天師都會起疑,可是又不能拿着那麽多的真金白銀去冒這麽大的風險,兩個人一時之間也陷入了僵局。
“總之在咱們兩個沒有傳消息出去之前,黃皓和宋煜兩個人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就怕他們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會派人按照去京都的路堵,萬一撞了個正着的話,可就麻煩了。”
沈千山也在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但是顧嫱在哪裏呆着,會有什麽危險,他們暫時沒有辦法出城去和他們報信,自然也就不知道,顧嫱和追雲兩個人已經踏上了回京的路。
顧嫱和追雲兩個人根本就不敢在路上耽擱時間,幾乎是沒日沒夜的趕到了京都,可是他們離開的時候是随着押送赈災銀的隊伍離開的,現在進京都實在是有些太惹眼了。
“現在怎麽辦?我怎麽感覺皇城上下都已經開始戒嚴了呢?”顧嫱和追雲兩個人的馬已經受不了這樣沒日沒夜的奔波,沒有辦法,他們就隻能把馬拴在了城門口。
追雲回過頭,“也沒有什麽别的辦法,就怕我現在進去,會惹别人注意,不過你這張臉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的,我們兩個人分開進去,隻要不惹别人注意就好。”
追雲平日裏也不怎麽露面,沈仲白未必會認得他,但是,他也曾經幫姑蘇涼管理錢莊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在路上遇到很多認識的人,自己一進一出,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顧嫱現在絕對不能和自己一起進去。
顧嫱點了點頭,擦了擦臉上的塵土,進了城。
逍遙樓的位置和城門的距離并不算是太遠,可是顧嫱現在還不能馬上就去逍遙樓,隻好在逍遙樓的附近找了一家别的客棧住了下來,先看看逍遙樓周圍的守衛,自己才能放心大膽的進去。
逍遙樓的正對面,是一家三層的茶樓,和逍遙樓的位置差不了太多,顧嫱去客棧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之後,就坐在了茶樓的二樓,在這個位置上,大概能看見整個逍遙樓所有地方的情況。
顧嫱才點了茶水,就就發覺了周圍的狀況有些不對勁,自從自己坐在這裏開始,就一直有人盯着,她下意識的回頭想要看看,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在注視着自己,本來還以爲是自己想多了,可一壺茶水喝完了之後,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
顧嫱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在盯着自己,可是還是不喜歡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匆匆忙忙的付了茶錢之後,就準備去逍遙樓,總是在這個地方坐着,似乎也看不出來,究竟有什麽事情發生。
可沒想到,自己才剛剛付了錢離開,剛剛準備下樓的時候,自己的位置上就坐了另外的兩個人,顧嫱沒有想太多,或許是因爲自己剛剛占了他們平時坐的位子,所以他們才會一直盯着自己吧。
“夥計,給我一個包間,上你們這裏的拿手菜。”
顧嫱坐在了逍遙樓的大廳裏,這個時候正是吃飯的時候,現在聆音閣那麽大的一家酒樓都沒有了,大家也就漸漸的轉移了陣地,所以現在逍遙樓的生意一點都不差過聆音閣。
“這位客官,您想要個什麽樣的雅間,是靠着水的還是靠着街的?”小二看這是來了一位大主顧,趕緊收拾完了手裏的事情,跑了過來,顧嫱在什麽不準姑蘇涼現在究竟住在哪間屋子裏,不過樓上的雅間人比較少,自己也方便離開。
“靠着水的吧,要安靜一點的,我隻有一個人。”
姑蘇涼在聆音閣的時候,因爲不喜歡吵鬧,就是住在最偏僻最頂的房間,這個習慣應該是不會改變的。
小二看了看二樓,“得嘞,那這位爺您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