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将軍,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他們就這麽點人手的狀況下,最好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的好,現在也就隻能暫時按兵不動,看看接下來的事情也未必能那麽簡單就解決,
沈千山也從來沒有面臨過這樣的局面,馬上讓他想出一個對策,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天象的道理,他們這些人都明白,但是究竟應該怎麽樣才能和那些百姓解釋清楚呢?如果不仔細清楚的話,百姓照樣還是會,相信那些巫師而不相信他們。
人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表示敬畏的,所以就算他們手裏有官員的印鑒,百姓們也未必會信任他們,這才是這件事情最難處理的地方。
“我暫時也想不到什麽别的辦法,可是,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必須要先進城去,把具體情況打聽清楚,起碼要先和城中的官員取得聯系。”
關鍵的問題是,就算是追雲處理掉了隊伍裏面懷有二心的人,可誰又能保證,現在這一隊人之中除了黃皓帶領的軍隊之外,沒有别的勢力安排進來的人呢?
“這樣吧,黃将軍和嫱……追雲,還有宋大人都留在這裏暫時駐紮,我與封将軍先進城去,探清虛實之後,再決定應該怎麽辦吧。”顧淮安差一點就說漏了嘴,把顧嫱的名字說了出來,還好反應及時,這才停住了。
顧嫱扯了扯顧懷安的袖子,“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太放心你們。”
“不行,你留在這裏,那裏也不許去。”沈千山對于剛剛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如果城中的人真的都已經變得那麽可怕的話,顧嫱跟着他們去,就相當于和他們一起置身于危險之中,呆在這裏的話,起碼還有這麽多人,比較安全。
顧淮安和宋煜兩個人商量好了一切之後,顧淮安便帶着自己的令牌進了城,城門口的守衛似乎已經換成了新的人,并沒有人認識顧淮安和沈千山兩個人的臉,好像也并沒有人去探究原先的那個守衛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顧淮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個鎮州城上上下下都被這個天師蠱惑的嚴重,就連有人失蹤了,也都沒有人去關心。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顧淮安手裏握着令牌,而實際上他比這個鎮州城的縣令品級也并沒有高多少,若是真的對抗起來,自己真的未必能夠鎮得住這個鎮州城的縣令,萬一要是真的沒有什麽作用的話,他們兩個人估計也會身處危險之中。
“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畢竟這裏也就隻是一個縣城,好歹也是京城來的官員,他們不敢對你有什麽過分的行爲。”沈千山雖然自己也叫不準,但是,鎮州城也算得上是離京都不算太遠的地方,鎮州城的縣令就算是再怎麽大膽,也不敢對禮部侍郎有什麽不敬的地方吧?
但是沈千山畢竟是親眼目睹了那個樣子的事情,有那樣的事情,縣令都不管不問,他們兩個進城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那我們現在應該先去縣衙嗎?”顧淮安爲了保險起見,除了令牌之外,還帶了自己的官印,着實是有些沉他們兩個人這樣走在街道上,也确實是有些惹眼了。
沈千山看了看周圍的百姓探究的目光,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去縣衙看一眼吧,畢竟你也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他們應該不至于對你有什麽過分的行爲。”
顧淮安還是很信任沈千山的,有了他的話之後,也放心了許多。
城門口的守衛被換了下來,另一個被他們打暈的侍衛,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所以他們進城的時候并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你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們。
這場旱災影響範圍很廣,不僅僅是鎮州城,還有周邊的幾座小城也都受了影響,可是他們經過的時候卻隻發現這一個地方被巫蠱之術鑽了空子,看來這鎮州城裏的縣官,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就是和這些所謂的天師同流合污,要不就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讓這些人鑽了空子。
沈千山是皇族中人,其實就算是在皇宮裏面,皇上,大臣,還有後宮的妃子,都十分相信這些所謂的道士、方士,在皇宮之中,他們也都有很好的待遇,可是一般的皇族雖然相信這些,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影響力,若是每一次鬧旱災,都需要有人來作祭品的話,那北安國早晚會有一天會被他們殺光的。
且不要說現在聽到這些事情的人是沈千山,就算是換個位置,現在站在這裏的人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沈仲白,也絕對不會允許這些所謂的天師,妖言惑衆,危害自己的子民。
沈千山和顧淮安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衙門口,沒想到本來是爲了百姓申冤而設置的府衙,他們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竟然被守衛的衙役也攔了下來。
“什麽人啊,來這幹嘛呀?”
門口的衙役一臉看不起人的表情,一邊說話,還一邊沖着他們兩個人伸手,顯然就是想要讓他們兩個人給點銀子,自己才會放他們進去。
顧淮安看着這個衙役,就覺得來氣,身爲公職,不保護百姓,甚至還幫着那些所謂的巫師天師,害了城中那麽多的人,簡直就是愚不可醫!
顧淮安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直接就拿出了自己的官印和令牌,“那就勞煩兩位通傳一下你們的縣令大人,看一看有這兩樣東西,我們兩個人能不能進得去衙門?”
門口的衙役雖然見識短淺,可好歹還是認識字的,禮部的令牌一出,他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再看看面前這兩個人都是氣度不凡,絕對來曆不小,自己也不敢得罪他們,隻好灰溜溜的跑了進去。
“二公子稍等,我馬上就進去通報。”
衙役雖然狗眼看人低,可是也懂得審時度勢,門口的這個人拿着禮部這個令牌,就說明很有可能是從京都來的大官,肯定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大人,門外有兩個人想見你。”
這鎮州城的縣令此刻正躺在自己的軟榻上,哪裏還能聽得進這個衙役的話?“告訴他們,今天老爺不處理公務,改天再來吧!”
“可是……”衙役趕緊把令牌放在了劉越的眼前,“大人,這是門口那位公子讓我給您看的令牌。”
這真州府的知縣,名字叫劉越,以前也算得上和沈千山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以前沈千山住在山莊的時候,幾次來到鎮州,見過劉越幾次,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沈千山臉上戴着人/皮/面具,劉越根本就認不出來沈千山的身份。
更何況,劉越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了,沈千山就更不想承認自己曾經認識他的事情了。
“對于這個縣官,你可曾有耳聞?”顧淮安雖然做生意的時候曾經來過這個地方,可是也就隻是中轉,最多隻是住上一夜,更是從來都沒有和他們這些官員打過什麽交道,所以并不知道這個鎮州知州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沈千山搖了搖頭,“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你,我确實和他接觸過一段時間,也了解他一些,不過你并不是很多,我所知道的無非就是這個人是通過正規的科舉考上來的官員,可是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他真是科舉考上來的官,怎麽會和那些百姓一樣的愚昧?至于他爲什麽會做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等會兒見了面之後,或許我們就能弄明白了。”
劉越一看見令牌,眼睛也馬上就睜開了,“這好像是禮部侍郎的令牌啊,那來的人可有說過他叫什麽名字?”
不管來的人究竟是誰,這也是經常派過來的官員,自己怎麽可能不出去迎接一下呢?
衙役搖了搖頭,“那來人并沒有說他的名字,隻是讓小的把這塊令牌拿給您。”
難道說真的是新任的禮部侍郎來了?
劉越也來不及猶豫了,匆匆忙忙的換上了官服,趕緊跑到了衙門口去,一看見門口的兩個人,劉越心裏也差不多明白了,這兩個人确實是來曆不小,恐怕還真的是朝廷派下來的人了。
“下官劉越,拜見兩位大人,不知兩位大人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麽要務在身?需不需要下官幫忙?”
劉越看見京城來人,心裏其實也是有一些慌張的,鎮州城裏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于情于法都很難說的過去,現在又來了兩個京城來的官員,萬一要是他們回去禀報了皇上,皇上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那自己可絕對就是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