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收回了自己的長劍,“這方法好是好,可是偏偏讓這孫子給跑了,下一次要是再遇到這一撥人的話,這個法可就沒法用了。”追雲有些失望的看着馬車裏的人,“顧大公子,沒想到我們配合的還挺好的嘛!”
顧淮安淺淺的一笑,就将自己的整個身子倚在了馬車的後面,方才的種種行爲,已經讓自己的體力嚴重不支,而是他們在遇到這幫人的話,他們幾個人就未必能抵擋得住了。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們就抓緊趕路了吧,不管我們剛剛究竟做了什麽,他的最終目的也都是九王爺,應該不會對我們幾個人窮追猛打的,我們早點回到京都,把成都的實力整合一下回來,繼續尋找王爺才是重要的,必須要在他們之前找到九王爺。”顧淮安重重地咳了兩聲,回到了馬車的車廂裏,“麻煩了,追雲公子。”
“客氣了。”
幾個人繼續趕路,路途遙遠,有剛剛解決了那麽多的人,幾個人也就開始聊起了天。
追雲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祁白聊起了天,“祁侍衛,你說那剛才那個叫路青的人,究竟是什麽來曆呀?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人好像針鋒相對的?”
祁白本不想提這件事情,但是自然這一次追雲問起來了,自己也就簡單的說了說,“這人原是王爺手下的一個侍衛,但是他擅離職守,導緻王爺在皇宮之外的住所被沈仲白給發現了,在沈仲白登基之前,老皇帝也是對王爺虎視眈眈的,可就是因爲從來都沒有找到過九王爺的住所,所以才一直沒能下手,沒想到,那麽輕易的就被路青給暴露了。
九王爺在山莊上被襲擊,受了重傷,回到了京都之後,狠狠的懲罰了路青,本來是要斷了他的手腳筋的,卻也念及着他先前對王爺所得貢獻,所以隻是小懲大誡,罰他跪了一天,那個時候,王爺對他的責罰就已經夠輕的了,隻是後來,他就做的越來越過分,甚至故意對外暴露王爺的行蹤,王爺實在是忍無可忍,就将他趕了出去,說實話,他那一身的本事,幾乎全都是九王府給他的,沒想到他離開了九王府之後,竟然會選擇去做沈仲白手下的侍衛,處處和我們做對,現在竟然還要去追殺王爺……”
顧淮安笑了笑,“我倒是什麽人呢,原來就隻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那我剛才隻廢了他一個眼珠子,還真是下手有些輕了。”
“哈哈哈,這一點顧大公子說的倒是對的,不過,現在看來,那個皇帝好像真的有想要把九王爺置之死地的想法,我們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顧公子送回京都去,再重新派人回來找九王爺,免得被他們的人搶先,九王爺可就危險了。”
沈千山滿身都是傷,若是放在别的地方,恐怕别人都會認爲他已經死了,可蘇景賢并不這麽認爲,他了解沈千山這個人,隻要沈千山還有一口氣在,隻要他還有一丁點值得挂念的東西,就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死掉,果不其然,在把沈千山帶回營地之後沒有幾天沈千山就醒了過來,雖說渾身上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但是也都可以說話了。
沈千山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陌生的環境,掙紮着就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都被牢牢的固定住了,稍微一動,都覺得自己好像背了不知道多少斤的東西。
蘇景賢也是湊巧,沈千山醒過來還沒有多長時間的時候,正好就進了他的房間,一看見床上的人正眨巴着大眼睛,一倆呢疑惑,就趕緊走了過來,“喲呵,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溫順的時候。”
“蘇景賢。”沈千山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叫出了對面這個人的名字。
蘇景賢反倒是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一别數年,沒想到九王爺還記得我的名字,隻是讓在下倍感榮幸。”
“話多。”沈千山歲這個蘇景賢最大的印象,就是這個人雖然聰明又懂得交集,卻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這嘴巴,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一開始就絕對停不下來,沈千山一開始還聽欣賞這個人的,到了後來,巴不得把他的嘴縫上。
蘇景賢一點都不在意,“話多說明我身體健康,哪像是你,你現在這個樣子說一句話都不知道要牽動多少處的傷口,你就算想多說話,恐怕也做不到了吧?”
“這是哪?”沈千山現在連脖子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根本就擡不起來,隻能老老實實的看着屋頂,連轉頭都沒有辦法轉。
“哎呀我的九王爺,你就放心吧,我們好歹也是那麽好的朋友,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呢?這裏是南齊國的邊疆小鎮,我們軍隊臨時駐紮的地方。”
“南齊?”沈千山腦子真的很疼,但是他還記得,自己在和對面的東良國軍隊交戰的時候,确實是突然出現了一堆兵馬,幫助了自己,“那現在北安的軍隊如何了?”
蘇景賢歎了口氣,“我的祖宗啊,你怎麽還惦記着你那個北安啊,那北安國的皇帝是怎麽對你的?不管是之前的老皇帝,還是現在的沈仲白,哪一個不是天天想要殺了你,虧你還舍生忘死的給他們打仗,都不想想自己嗎?”
“你若是真的這麽喜歡給别人打天下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反正我現在也已經是南齊的太子了,你若是先到南齊來幫我一陣子,我絕對是不會虧待你的。”
蘇景賢早就有想把沈千山帶到南齊的想法,隻是沈千山不太喜歡朝中之事,所以才會屢次拒絕,這一次都已經鬧的這麽大了,他就不相信,沈千山還能繼續爲那個沈仲白拼命。
“好。”
“你别急着拒絕啊,我這不是……诶?你剛才說什麽來着?”蘇景賢被拒絕了這麽多次了,突然從沈千山的嘴裏聽見這個“好”字,一時之間還有些适應不過來,“你再說一次!”
“我說好!”
“不不不,我還是有點沒太聽清,你再說一次!”
沈千山才懶得和面前的這個人再做什麽文字遊戲,蘇景賢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自己身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個傷口,就連說話的時候,都很有可能會牽動傷口,沈千山也就隻是翻了個白眼,再沒有說話。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的那個侍衛,叫暗夜的那個,他看見我把你抗走了,還以爲我要拐賣人口,差一點砍死我你知道嗎?”
“暗夜?”沈千山聽見了暗夜的名字,這才做了反應,“他在哪裏?”
蘇景賢一臉的無辜,“他比你身上的傷稍微輕一點,所以并沒有那麽嚴重,放心吧,早就醒了。你怎麽就不問問我,我好不容易把你扛起來,結果還差點一到被他砍死,都不見你關心我。”
“你現在還能坐在我面前說這麽多的話,就證明你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暗夜沒有什麽大問題的話,你幫我把他叫過來吧,我有些話想要對他說,有點事情,需要交代。”
蘇景賢倒是知道呢沒有騙沈千山,暗夜身上的傷确實沒有很嚴重,隻是臉上多了一道傷疤,索性是在側面,等會到京都之後,還能讓顧淮安幫他醫治,倒也不算什麽大事。
“王爺,您終于醒了。”暗夜知道沈千山的脖子不能動,所以直接就走到了沈千山的面前,“王爺有什麽吩咐,盡管和暗夜說。”
沈千山迷上眼睛仔細的想了想,“你覺得,本網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的話,沈仲白會怎麽對王妃?”
自己不知道究竟是昏迷了多少天了,現在更是不知道嫱兒的狀況,蘇景賢就算再怎麽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弄到北安國京城之中的消息,自己必須早一點,把手裏的事情全部都解決掉,蘇景賢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幫助他,自己隻要盡心盡力,他也一定會幫着自己完成想做的事情,這一點都還是不必擔心,隻是,沒有嫱兒的消息,自己心裏始終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暗夜稍微思考了一下,過了半天才開口,“王爺,按照皇帝的性格,王妃在京中,應該過的并不好……”
這樣淺顯的道理,就連暗夜這種沒有經曆過皇族争鬥的人都明白,沈千山更是清楚的不得了,隻是現在自己的這個狀況似乎也是有心無力,隻希望顧淮安他們早一下到京都,自己臨走的時候,把自己留在京都的兩部分守衛的令牌,交給了祁白,讓祁白轉交給嫱兒,希望能暫時的保護嫱兒吧……
追雲在邊境小鎮上寫的那封信,顯然是比追雲和祁白他們回來的要更晚,隻是沒有想到,準備會九王府,路過丞相府的時候,他們竟然發現,丞相府的門口挂着白绫。
祁白隐隐的感覺心中有些不對勁,趕緊随便抓住一個路人,“顧家誰死了?爲什麽又做白事?”